吗?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覃芷还在等着你,祝你新婚快乐。” 说完,她踩着木质的楼梯,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下了楼。 房间里传来玻璃碗盏摔碎的响声。 怀里的菱菱吓得抱紧了温思宁的脖子,眼睛里满是惊恐。 “姐姐,小叔好像生气了。” 软情槐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哄着。 “没事,姐姐以前天天惹他生气,他不会打人的,别怕。” “他好凶噢,幸好妈妈把姐姐接回来了,以后有菱菱保护姐姐!” 看着她摇头晃脑说出这些话,温思宁怀心中一暖。 到家已经是下午两点,温秋岚接走菱菱,带她回房间午睡。 因着落水的事情,菱菱惊魂未定一直睡不着,凑到妈妈的耳边说起了小话。 “妈妈,姐姐以后是不是再也不离开了啊?我不想她回到小叔身边。” 第二十章 姐妹俩今天出门是碰到傅逸安了吗?难怪这么晚才回来。 温秋岚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免不了多问了几句。 菱菱一股脑的把上午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起初说到落水的事情,听得温秋岚胆颤心惊的,满是后怕。 随后说到午餐时,菱菱记不清原话,只挑了记住的一两句说出来,着重描述了傅逸安说话时的神情。 “小叔问姐姐是不是不想再见到他的时候,好像都要哭出来了,后面还说什么大十岁,没有血缘什么的,姐姐最后说祝他新婚快乐,小叔就把桌子都掀了,好可怕!” 虽说童言无忌,但菱菱的这番话彻底点醒了温秋岚。 之前她一直觉得奇怪,奇怪温思宁为什么突然答应出国,奇怪傅逸安为什么在结婚时追过来,奇怪两个人说话时为什么神态语气那么别扭。 如今她总算明白那些让她感到别扭的点在哪里了。 他们俩谈到彼此时,不像一对相依为靠的“父女”,倒像吵架分手的情侣。 再有了菱菱提供的信息,她几乎可以断定,温思宁和傅逸安的关系,应该已经超出了正常亲戚的范畴。 这个结论一出现,温秋岚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给女儿盖好毯子后,她起身上了二楼,敲响了温思宁的门。 “思宁,你和姑姑说实话,你答应出国,是不是因为你小叔要结婚了?” 看到一脸严肃的姑姑郑重其事地问出这句话,温思宁的身体瞬间绷紧。 “姑姑,您问这个干什么,是菱菱刚才说了什么吗?” 温秋岚静静看着她,语气里带着忧虑。 “你回答姑姑的问题就可以了,你和你小叔,到底是什么关系?” 温思宁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垂下头深吸了几口气。 “就是小叔和养女的关系。” 她说的是实话。 因为从头到尾,傅逸安都没有逾矩,坚定地拒绝了她。 温秋岚却不相信。 她拉起温思宁的手,苦口婆心地劝诫着。 “你别害怕,姑姑只是担心你走错了路,才想问个明白的。你还年轻,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姑姑是过来人,你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姑姑都可以帮你。” 听着姑姑的话,温思宁心里也被触动了。 她很想和盘托出,又害怕自己失言惹出祸端,给温、傅两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始终保持着沉默。 温秋岚清楚她的性子,耐心地同她说着大道理。 等她提起已过世的哥哥嫂子时,温思宁才终于开口。 “小叔对我很好,是我的问题,我年轻时不懂事,和他说我喜欢他,他骂了我一顿,一直想把我领上正途。我也是等到他带女朋友回来时,才明白我和他只能是亲人的关系。我怕打扰到他婚后的生活,所以才答应姑姑你的。” 猜测成真,温秋岚心里五味杂陈的,长叹了一口气。 “那你现在放下他了吗?” 温思宁乖乖地点了点头,语气很是真挚。 “放下了,以后我只把他当成小叔,不会再有其他心思了。” 听到这,温秋岚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第二十一章 温思宁带着菱菱离开后,傅逸安一个人在包厢里坐到了天黑。 直到服务生进来收拾东西,恭敬地说他们要打烊时,他才把损坏的东西都赔偿了,浑浑噩噩地起身离开了餐厅。 漆黑的夜色里四处都亮起了路灯。 一打开手机,一百多个未接来电,99+未读消息。 有覃芷的,有父母的,有朋友的,有司仪。 司仪? 哦,对了,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他都忘了。 可记不记得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这场婚礼,本来就是假的,是他为了绝了温思宁对他的妄想,才联合覃芷做的一场戏。 他所求的不费力气就得到了,这场婚礼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一想到这两个月里忍着不适和覃芷接吻秀恩爱,傅逸安就觉得自己很是可笑。 可笑着笑着,他心底却被痛苦和懊悔淹没。 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无声无息地滴落在这陌生的土地上。 刺耳的铃声不适时的响起。 看着上面的号码,他沉默了半晌,接了起来。 “混账!今天是你和阿芷的婚礼,宾客齐聚的大事,你也敢当儿戏!不管你在哪里,现在立即、马上给我滚回来!” 傅老爷子的怒吼几乎要刺穿傅逸安的耳膜。 他却心如死灰无动于衷,言简意赅地说出了一句更让老爷子生气的话。 “回不来,不结了。” “你说不结就不结?你多大的人了?今年31了!往年你一直拖着我们不催你,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你不结了,你对得起阿芷吗?对得起我和你哥哥吗?对得起操了这么久的心的覃家人吗?” 面对父亲澎湃的怒火,傅逸安眼里一片死寂,置若罔闻。 手机里的骂声还在持续着。 他不敢挂断,也不想听,索性把声音调到最低放进了口袋里。 然后在路边拦了一辆车,报上温家的地址。 傅逸安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行事全凭心意。 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想见温思宁一面。 因为只有在她身边,他才有放下傅家人这层身份的勇气,他才能畅快的、自在的,做他自己。 傅逸安的电话打过来时,温思宁正在陪菱菱躲猫猫,所以电话是温秋岚接起来的。 “思宁,我在你姑姑家外面,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一句话结束,电话挂断了。 温秋岚皱着眉看着远处嬉闹的姐妹俩,没有出声打扰她们。 她放下手机,转身下了楼,一推开别墅大门,就看见了路灯下傅逸安的身影。 看见走过来的人是她,他插在兜里的手放了出来,身体瞬间绷直。 “秋岚姐?思宁呢?” 温秋岚没有回答她,她凝神将他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又一遍,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她几岁的弟弟,在时光的浸染下,确实很有成熟男人的张力。 身姿挺拔,模样出挑,性格也不错,既不像十七八岁的小男生一样冒冒失失,又不像四十岁男人那样油腔滑调。 一切都刚刚好,是能吸引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的年纪。 温思宁少年时逢意外,身边没有长辈的教导和引领,一时走错路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这个借口,并不适用于傅逸安。 因为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第二十二章 温秋岚不说话,只定定看着他。 炽热的夏夜,傅逸安被看得身上起了一层冷汗。 他以为她没听清,正要再问一遍时,温秋岚终于开口了。 “思宁说今天是你结婚的大好日子,你为什么会在新西兰?新郎官不用去参加婚礼么?” 她说这句话的语气很平静,却在傅逸安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在她强大的压迫感和气场下,他出走的理智总算回归脑中。 “婚礼取消了。” “为什么取消了?是为了来找思宁吗?这件事傅叔叔知道吗?” 温秋岚根本没给他喘气的机会,一连串的追问像珠子落在玉盘上一样,砸出噼噼啪啦的声响。 沉默了几分钟,傅逸安才勉强憋出几句回答。 “来之前就取消了,和思宁无关,我只是担心她一个人孤身在外,才想着来看看。” “孤身在外?” 温秋岚笑着复述了一遍,语气里带着复杂的意味。 “有我这个亲姑姑在,她能出什么事?” “可她今天上午差点淹死在湖中。” 听着他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