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在欺负人,郡主的祖宗为什么要我们替她拜谢?”
“和忠心有什么关系?偏要我们做,分明是江妈妈故意磋磨!” 司琴瘪着嘴和明珠抱怨,真的在这里跪一夜,那膝盖不得碎掉。 明珠觉得有些好笑:“平日和我斗嘴时你也没有如此听话。” “要是不想跪,寻个角落休息吧。” 言毕,明珠就端着烛台开始在祠堂里寻找起来。 幼时她常在姐姐怀中窝着听她读话本,话本里的人大多在祠堂里藏秘密。 念起阿姐,明珠心中的恨意更深。 老太监真是该死,阿姐就是没答应给他捏脚,阿姐就被他罚跪在烈日下一个时辰。 稳定心神,明珠继续在祠堂翻找,牌位没有、烛台也没有…… 整个祠堂已经搜遍,明珠一点不对劲都没发现,心里倒有些许懊恼。 司琴掏出一个枣糕给了明珠,这是白日从厨房顺的,此时刚好垫肚子用。 “别费力气了,日日有人来打扫祠堂,怎会有首饰让你去捡呢?” 言毕,司琴咽下口中的枣糕,“为何要这般疲累的活着呢?” “国公夫人与你家有仇是真的,报仇这事应该你父亲做,而不是你这个女子。” 司琴真的一心为了明珠,但大多内情她都不知道。 父亲?她的父亲在哪儿? 那年灭门,所有姜家男丁都被尽数斩杀,整个家族只剩她一个自由之身。 全家族的仇,只能她报! 明珠来不及回司琴,男女打闹嬉笑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难得我回来了,你就一点不想我?” 认真分辨一下,明珠听出来了,是江妈妈女儿,赶忙把司琴拉去了阴暗地。 片刻间,江妈妈女儿领了一个面生男子进入祠堂。 “年轻时我阿娘伺候王妃,如今老了又去伺候郡主,现在指望着我能继承她的位置,继续当郡主的奴才。” “我阿娘想把我嫁于国公府的管事,给郡主巩固地位,以后我们恐难相见。” 早年江妈妈受了王妃的大恩,现在要把亲女儿都赔上了。 “这怎么办?要不……我们私奔?” 阴暗角落里躲着的明珠快速的把头绪理清。 身为郡主爪牙,江妈妈若能被去除,她在国公府做事会更方便。 “姐姐要想清楚,奔为妾,可就不能再和郎君一起举案齐眉了。” 明珠皱着眉头走了出来,“江妈妈让我来祠堂替郡主还愿,故听到些许,姐姐别怪。” 私定终身可是大罪,江妈妈女儿直接紧张起来,求着明珠别告与旁人。 “本身我不爱多管闲事,但有情人被分开我还是不忍,这才想帮姐姐讨个说法。” 江妈妈日日和自己女儿诋毁明珠,她便觉得明珠只是个花瓶,并无上心。 “江妈妈想你嫁于管事,说到底是想帮郡主,但要郡主赶你离开呢?” 听了这话,姑娘满脸不屑:“郡主在国公府是最信任我阿娘的,我和你们可不一样,哪怕犯错,郡主也不会赶走我。” 明珠摇了摇头,“事情也分轻重缓急,要是姐姐敢狠狠的一刀扎入郡主心头,那自是不一样。” 言毕,明珠把司琴带了出来,把司琴和阿昌的故事细细讲来。 “道理是一样的,郡主也会怕世子和姐姐不清不楚。” “世子只要被姐姐勾到手,到时候姐姐主动提出回到王府嫁人,哪怕被赶出,郡主也会准备一笔嫁妆给你。” 明珠的心里冷笑,做女儿的去勾引姑爷,当娘的说不准就有二心,到时江妈妈也别想留下! 听了明珠的话,女子陷入了沉思,仔细思考。 在离开祠堂前,女子还和明珠道谢。 司琴无奈的摇头,也罢,明珠真的恨国公夫人入骨,日后她不会再劝明珠放弃了。 二人离开,祠堂归于平静。 明珠没有继续翻找,而是坐回地上轮流和司琴休息。 天色蒙蒙亮时,明珠和司琴才一起规矩的在蒲团上跪下。 不多时,江妈妈来查岗了。 看着还算乖觉的二人,难得江妈妈没有刁难,几句训斥后让两人回去了。 素来江妈妈最爱折磨他们,明珠觉得今早又得饿肚子了。 推门进去,不想桌上摆有一碟子点心。 明珠很是纳闷,在看到点心上的一朵百合花后,瞬间明白过来。 百合花簪在耳边,明珠的心中很是苦涩。 昨天她耳畔轻呢的身影和记忆深处嬉笑打闹的孩童逐渐重叠…… 明珠拿起点心放入口中,两行清泪不自觉流下。 “明珠!还在干什么?该回国公府了!” 能在娘家待一晚上很不容易,现已第二天,得赶紧回去。 “懒死了,赶紧起来!” 江妈妈黑着脸催促,抬手拧上了明珠的耳朵。 明珠被痛醒,赶忙跪下请罪。 瞧着面前的人,江妈妈心道:这才多少日子,明珠的面色更白皙了,眉目间还多了些许风情。 看着马上就要发展成狐媚子了。 这怎么得了! 郡主还没有和世子圆房,要是妖精把世子的心给笼络过去怎么办? 江妈妈想到这里直接冷哼一声,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 如今明珠成为了秦婉欣的心腹丫鬟,按道理是要陪郡主在马车里坐着。 江妈妈却毫不客气的把她轰了下去。 明珠早已料到了,也不恼,就规矩的跟着马车走。 大约一刻钟,明珠觉得自己浑身不舒坦。 昨日她与世子厮混,夜里又跪了许久,现在又赶路。 哪怕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下来。 明珠走路打起晃来,后面议论声把明珠的精神又吊了起来。 “你们觉不觉得郡主成为了全京城的笑话。” “大婚都四日了,依旧没有圆房,可不成了笑话吗?” “第一天世子醉酒,第二天顶撞婆婆,第三天有机会和世子在一起,还走水了!” 话落下,那几个丫鬟直接笑了起来。 原本明珠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江妈妈这么暴躁,原来是因为这。 “你昨儿不在,屋子突然走水,可谓火光冲天,世子和郡主只一件里衣就跑出来了!” 明珠没打算多管闲事,可和她塔上话了,还是出言提醒:“只是巧合,姐姐慎言,咱们奴才怎能调笑主子?” 扛着全家的仇恨,明珠怎能心甘情愿的服侍郡主? 谁让她在人屋檐下,必须要低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