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鸢俯在水池边,身体剧烈耸动。
后勤部的刘婶子正好来洗拖布,就见沈知鸢在吐,她轻轻拍着沈知鸢的后背,帮她顺着气,“你这是吃坏东西了,还是?” 沈知鸢听出了刘婶子停顿的意思,连忙解释:“没有……我和子奇还没领证,婚前不会做太过亲密的行为,我是吃错东西了。” 刘婶子摇摇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听婶子的,你们还是早点把证办了吧,这都多少年了,一男一女这么住在一起这么久,哪有不擦火的?” “真没……”才刚开个话头,沈知鸢就又吐了。 等她再直起身,就看见顾弘帆站在她背后,脸色阴沉着。 沈知鸢脸色也很难看,干哑着嗓子说:“顾弘帆,你不知道我吃姜会吐吗?” 顾弘帆顿了下,冷淡的声音中夹杂着嘲讽:“吃姜会吐。” “那你的生理期这个月推迟了七八天,是怎么回事?” 生理期? 顾弘帆不是满心都在乔巧燕身上吗,怎么还有空去记她的生理期。 而且,他凭什么一副怀疑的语气? 是觉得她也和他一样,在这段感情中朝三暮四,她在外面找了别人? 沈知鸢声音一下冷了下来:“女人生理期推迟或前移都很正常。” 顾弘帆没说话,就这样静静盯着她看。 他的目光瘆人,沈知鸢不想和他多说,直接回了通讯处…… 沈知鸢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第二天,也就是周二,她离开的倒数第三天。 沈知鸢刚从通讯处出来,迎面就撞见顾弘帆。 他穿着昨天的衣服,眼睛干红,像是一夜没睡。 地上更是已经有七八根烟头了,见沈知鸢出来,他将烟掐灭,道:“去哪儿,我送你。” 沈知鸢很少见到这样颓废的顾弘帆,她心口跳了跳,原本想要劝他别这么抽烟,身体要紧。 可转念一想,他们都不是爱人了,她站在什么立场去关心他? “不麻烦你。” 她摇了摇头,打算绕过顾弘帆,却在经过顾弘帆时直接被拽上了车。 沈知鸢甚至没来得及挣扎,车窗就落了锁。 她转头看向顾弘帆的侧脸:“彭团长这是要强迫我去给乔巧燕道歉吗?” 顾弘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线绷紧。 他没有回答的意思,沈知鸢也不再问。 曾经亲密无间的爱人,如今没有分手,却比已经分手还要生疏。 直到停在医院门口,沈知鸢跟着顾弘帆下车,上了三楼妇产科。 沈知鸢一进门,门就被顾弘帆从外面“嘭”的一声给关上。 屋内的女医生将帘子拉开,露出张检查床,“请过来躺好。” 沈知鸢这才恍然明白,顾弘帆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她怀孕了! 沈知鸢看到床边金属盘里那个格外大的铁钳子,心里发颤。 她立刻拍打着门,朝外面大喊,“顾弘帆,你想干嘛!开门,让我出去。” 原本以为顾弘帆不会放她,沈知鸢喊得声嘶力竭,都带上了哭腔。 结果下一秒,门被顾弘帆从外推开。 “怎么……” 顾弘帆看着沈知鸢惊慌的模样,眸子慌了一瞬。 他看向医生,“不是做检查吗?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我们不查了。”顾弘帆的声音比刚刚更哑,他将沈知鸢护到背后,直接朝着医生伸出手,“麻烦开些调理和补血的药给我。” 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女医生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连忙解释:“女同志,你误会了。” “这位男同志一大早就来挂号了,是为了给你检查生理期。” 女医生笑笑,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搞得我以为你需要马上住院做手术。” “遇见这么爱你的对象,你可要好好抓紧了。” 听见女医生的打趣,顾弘帆顿时别过头。 沈知鸢心尖一刺,抬头去看,只看见顾弘帆发红的耳垂。 顾弘帆爱她吗? 可要是他爱她,为什么在她和乔巧燕之间,他总是偏信乔巧燕? 要是他爱她,上辈子他又为什么要娶乔巧燕? 沈知鸢的心一瞬间凉了下来,她就要走了,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是觉察到她的情绪,顾弘帆不自在皱了皱眉:“我先下去等你。” 女医生见沈知鸢的情况并不严重,给她开了一些药:“开些活血和调理的药给你,先吃着观察两天,如果还没来,再来检查。” 沈知鸢谢过医生,拿着药,下楼。 顾弘帆在车上等她。 沈知鸢提着药坐上车,开口和他道谢:“谢谢你今天带我来看医生,挂号费多少,回去我拿给你。” 顾弘帆脸色骤沉,捏着方向盘的指骨泛白:“知甜,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生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