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书慌张把文件藏到身后,笑笑:“没什么。”
余杳要淡定的多:“没什么,在聊晚上吃什么呢,你怎么来了?” “今天发了肉票,我去买了二斤猪肉。”纪迟析提起手里的猪肉,然后朝余杳一笑,“顺便,来接你回家。” 这可真是从来没有过的。 余杳愣了片刻,都还没能反应过来。 以前都是她去接纪迟析回家,有时候他忙,就让通传兵出来说一声,她连面都见不上。 他怎么突然变了性子? 余杳正想说什么,只见纪迟析忽然转身去问赵静书:“静书,你今天工作感觉怎么样?” 她立刻就明白了,纪迟析肯定不是为了她,是为了赵静书吧。 怕赵静书人不生地不熟的被人给欺负,也想能早点见到她。 以前纪迟析不忙也会留在军区里,午饭晚饭都是余杳给送过去的。 赵静书一来,他倒是天天回家吃饭了。 余杳的心脏传来隐隐的刺痛,明明决定好不再在意了,但她还是无法避免地有些嫉妒。 从小到大,只要她努力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只有纪迟析……算了,已经努力过,得不到只能说明没缘分。 既然没缘分,就不该再在乎。 余杳深吸了口气,微微一笑:“回家再聊吧,回家给你们做猪肉炖粉条。” 晚上吃饭时,纪迟析还一直和赵静书聊。 两人聊着聊着,甚至聊起当年在乡下认识时发生的事情。 “岸廷哥你还记得张大爷家的那只黑狗吗?去年生了一窝白色的小狗崽,张大爷气得拿着棍子去找养白狗的李大爷理论。” “真的?我还以为张大爷家的狗是公狗呢。” 他们聊着余杳不认识的人,不认识的狗,余杳一整晚都沉默着。 直到吃完饭,赵静书才道:“南枝,真抱歉,净聊一些你不知道的事了,但从岸廷哥离开后,我也不知道他之后的事。” “没关系,你们那么久没见多聊聊也是应该的,你们坐,我去洗碗。” 她拿着空碗去了厨房。 没一会儿,纪迟析走到厨房门口:“南枝,晚上院里要放电影,你洗完了吗?咱们一起去。” 余杳原本洗完了,听见这话,将碗又放回了水槽里:“我不去了,那些电影我都看过了,你带静书同志去看吧。” 纪迟析看着她的背影皱起眉,欲言又止。 赵静书已经穿戴好:“岸廷哥,我好了,咱们走吧。” 纪迟析只好点点头。 等两人离开,余杳才将碗放回碗橱。 然后她回到卧室,将收拾好的最后一点要扔的东西,背着走到了垃圾场扔掉。 斩断过去,展望未来。 余杳蹲下身,把结婚照上那半拉自己也给烧了。 倒计时第五天,余杳把赵静书介绍给了广播站的所有同事。 倒计时第四天,赵静书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独自完成了播报的工作,余杳便签了离职报告,正式离职。 倒计时第三天,余杳去了岛上的福利院。 福利院的孩子都是被遗弃在海里的孩子,要么是在废弃的木桶里被发现,要么就是被藏在过往的船只中。 余杳一有空就过来看望这些孩子,给他们讲课,讲书本的知识,讲外面的世界。 这次她给孩子们带了很多零食,又带着他们沿着海岸线行走。 忽然,一个小孩问:“季姐姐,海的那边是什么?” 余杳怔了怔,很久才回答:“海的那边,得你们自己去看才知道是什么。” “因为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 倒计时第二天,余杳被通信兵叫到了军区。 有一封电报需要她本人确认,过去一看,赫然是北京的调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