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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沁然在医院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医生蹙眉说明情况:“你本来伤口就没好,现在又挨了两刀,要不是路人及时送医,你只怕早就大出血死了,下次身体不好让家人照顾你,别一个人冒险了。” 路人送医? 当时陆砚初就在对面,他在干什么? 苏沁然闪回到之前酒吧那晚,苦笑着对医生摇头:“我没有家人了。” “苏沁然,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还有脸赖在陆砚初身边。” 薛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双手抱臂,满眼得意。 她看上去完好无损,一边说一边款款走进来:“昨天我就只是装晕了一下,砚初都顾不上你,直接把我送来了医院,我要是你,早就和他离婚了。” “你就是靠着这样的厚脸皮在他身边赖这么多年的吗?” “苏沁然,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你命还挺大的嘛。” 薛妙一字一句满满都是嘲讽和轻蔑。 她以为苏沁然会被激怒。 但她错了。 苏沁然现在无念无想。 面对薛妙的挑衅,苏沁然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既然头晕就要多休息,装晕也要装得像一点,别哪天被他戳破,你的黄粱一梦就醒了。” “你!” 薛妙刚要说话,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快步走到床边,故意往地上一倒:“沁然,我只是想关心下你的情况,你也不用推我吧,我哪里做错了吗?” 陆砚初和陆然一到门口就听到这句话。 他忍不了半分,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温柔地捞起薛妙,怒视着苏沁然:“你在干什么!自己在外面结仇,还怪到妙妙身上了?” 陆然小跑着冲过来,直接一拳捶在苏沁然的腹部:“坏人!” 那正是苏沁然伤口的地方。 她被锤得闷痛,被子下迅速渗出血来。 苏沁然浑身发颤,抖着手按下护士铃。 陆砚初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发展,心里闪过一瞬的后悔。 护士着急忙慌地过来,帮她重新包扎,得知缘由后忍了又忍,看向陆砚初:“你是孩子的爸爸,难道不知道给孩子家教?这么随便捶伤口,要是大出血,人没了,你担当得起吗?” 陆砚初嘴唇动了动。 旁边薛妙当好人,笑着缓解气氛:“孩子还小,不知道轻重。” 陆然仿佛找到依靠,往薛妙身后躲了躲。 护士眼睛一眯,认出眼前的人:“你就是那个小三吧,就是你从头检查到尾什么事都没有?装晕也要有个限度,别把大家都当傻子。” 这些话本不该她来说,只是她实在看不下去。 薛妙脸色顿时慌了,陆砚初也质问地看向她。 情急之下她张口就来:“沁然,你就算再讨厌我,也不能撺掇医护人员乱说话吧?” 说着楚楚可怜地吸了吸鼻子。 陆砚初瞬间就站在她那边,冷眼看着苏沁然:“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给妙妙道歉。” 苏沁然,才中了两刀,在生死边缘回来的人,因为丈夫没有及时送医差点死掉的人,要给一个什么事都没有,信口胡诌的小三道歉。 真是可笑。 她抿紧唇,闭上眼,态度很明确。 陆砚初重重挤出一句话:“不给她道歉,你就别想我再来看你。”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 他还真的说到做到,整整半个月,陆砚初一面未露。 薛妙每天都会给她发他们“一家三口”和谐美满的生活。 苏沁然都懒得点开,全部保存在一个文件里。 直到离婚协议生效当天,苏沁然坚持出院,回到家收好最后一点东西,订好车票,又把保存好的那些视频照片压缩编写了一个定时邮件。 临走时,她把离婚协议摆在家里最醒目的位置。 再见,这个让她窒息痛苦的家。 再见,那对让她吃尽苦头的父子。 再也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