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在脑海浮现,可如今想起这些,再也感受不到丝毫温暖,只有心酸。 沈星怜捂着胸口,终于松开:“那就放手吧。” 第八章 光影斑驳,投在面前的石板路上。 沈星怜觉得自己的心也像是这些影子一般,破了许多洞,怎么都补不好。 在这个世界里,她的父亲不知所踪,母亲为了救她死于车祸,早就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了。 可在离开之前,沈星怜还是想再见乔延年一面。 …… 沈星怜提着水果来到病房,却没见到乔延年,只有何怜躺在病床上。 她放下水果,不愿多说一句。 静默半晌,何怜率先开口:“沈星怜,你还是老实和阿年离婚吧。” “在他心中,我才是第一位。” 心脏阵阵刺痛。 平时的沈星怜绝不会多说一句。 因为乔延年不喜欢惹是生非的女人,也不喜欢她们闹矛盾。 但沈星怜已经决定了离开,不想再忍。 她看着何怜的眼睛:“所以呢?” “何怜,如果乔延年真的始终把你放在第一位,怎么没有娶你?” 话说出口,沈星怜自己都愣住了。 她几乎忘了,和乔延年交往之前,她也曾张扬明媚,敢说敢做。 何怜诧异一瞬,随即冷笑:“只是因为那时候我嫁给别人罢了,如今我离婚,还有你什么位置?” 她跳下床,得意地转了个圈:“我的腿早就好了,是阿年不放心,非要留下照顾我一夜。” “一个死人而已,怎么比得上我呢?” 凝结的冰渐渐融化,灼烧成一片火光。 沈星怜双目赤红,死死扼住何怜的手腕:“给我道歉,那是我妈妈。” 何怜满目不屑,却在看到沈星怜身后的瞬间溢满泪水,重重跌在地上。 一股巨大的力将沈星怜拉开。 乔延年小心翼翼扶起何怜,转头看向沈星怜,双目赤红:“阿怜还病着,你在干什么?” “给阿怜道歉。” 沈星怜从未见过乔延年这般凶狠慌乱的样子,就连她受伤的时候都没有。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呛得她鼻尖发酸。 何怜梨花带雨地哭诉:“沈姐姐一进来就刁难我,要我给她倒水。” “我说我病了下不来床,她就把我拽下床来,还说我勾引你。” 乔延年的眸中越来越冷:“你真的说了这些话?” 沈星怜胸口翻涌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停了下来。 如果乔延年真的信她,又何必多嘴问这一句? 她忽然觉得很累。 不管是乔延年的怀疑,还是三个人拥挤的感情,她都不想再解释了。 沈星怜呼出一口气:“我是说过。” 何怜听闻,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很快藏在眼底。 她哽咽着去拉乔延年的手:“阿年,你可要为我做主。” 乔延年的表情僵在脸上,很快被怒火燃烧殆尽:“我解释过多少次了,我和阿怜只是单纯的青梅竹马。” “你为什么就非得疑神疑鬼?” “沈星怜,在你给阿怜道歉之前,我不会再回去了。” 他们才结婚五天。 婚礼上乔延年深情发誓,说他会爱沈星怜一辈子,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 海誓山盟,比不上一个何怜。 沈星怜扯出一个悲凉的笑:“阿年,你等不到的。” 第九章 乔延年看着面前的沈星怜,内心猛然揪了一下。 这是他们第一次吵得这么凶,也是第一次看到沈星怜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想说点什么,却被何怜断断续续的哭腔夺去注意力。 “我的腿是不是好不了了?留下这么长一条疤,没人要我怎么办?” “阿年……” 乔延年轻抚何怜的后背,柔声安慰:“不会的,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抛弃你。” 眼前的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沈星怜的眼睛。 她不愿再看,僵硬转身离去。 医院外细雨绵绵,飘在沈星怜的脸上。 再怎么冰凉,也抵不上她心中凉意的万分之一。 “系统,带我回家吧,我想家了。” 系统立刻回复:【灵魂传送开始准备,预计3小时后准备完成。】 【传送过程可能会出现头晕、疼痛等副作用,请宿主做好心理准备。】 沈星怜扬起一抹苦笑:“我做好准备了。” “再痛,也不会比留在这个世界痛。” 淋雨走了半路,熟悉的宾利在沈星怜身侧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乔延年俊朗的脸。 他蹙着眉头:“上车。” 乔延年的出现把沈星怜的胸口搅得一团乱。 她执拗地站在原地,没动。 两人四目相对,最终是乔延年放软了语气:“阿怜,别闹脾气了,你肚子还怀着孩子,淋雨会感冒的。” 提到孩子,沈星怜顿了一瞬,还是上了车。 乔延年在路边停下,买了条干毛巾,仔仔细细擦去沈星怜身上的水珠。 “阿怜,你的脸色很不好,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从上车开始,蚀骨的疼痛就钻遍了全身,眼前也开始阵阵发黑。 这就是系统说的副作用,去医院根本没用。 沈星怜冷汗直冒,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她用尽力气,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我没事,只是饿了。” “阿年,我想去尼格罗。” 那是乔延年向沈星怜求婚的顶楼餐厅。 乔延年舒了一口气,宠溺地刮了下沈星怜的鼻尖:“原来是饿了,我这就带你去。” …… 餐厅内,灯光浪漫,音乐悠长。 领班笑着欢迎:“乔先生,今天何小姐怎么没来?这位是?”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一下下敲在沈星怜的心尖上。 她声音酸涩:“阿年,何怜经常和你一起来吗?” 领班大咧咧回道:“何小姐和乔先生是我们这儿的常客了。” “就算乔先生来和别人吃饭,也会给何小姐打包一份甜点。”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求婚那天,乔延年确实打包了一份甜点。 原来沈星怜珍藏的甜蜜回忆里,早已遍布何怜的痕迹。 乔延年捏了捏沈星怜的掌心:“阿怜,你别胡思乱想了。” “我已经和你结婚,难道这还不够吗?” 沈星怜心如刀割,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够了。” 这顿饭下来,沈星怜味同嚼蜡,根本没尝出味道。 乔延年体贴地帮沈星怜切好牛排:“阿怜,蜜月旅行你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之前说的夏威夷,哥斯达黎加我都已经买好机票了,明天出发。” “你喜欢拍照,我已经让店员把最新款的裙子送去家里了,你回去再挑挑。” 沈星怜眼睫轻颤:“好。” 去哪里都无所谓,她已经没有明天了,哪里都去不了。 手机声响,打破了这份缱绻时刻。 何怜娇滴滴地撒娇:“阿年,我不想待在医院了,你接我出院好不好?” 乔延年即刻起身:“好。” 沈星怜紧紧握着刀叉,指关节泛白。 她望向乔延年,不舍和悲怆几乎溢出胸膛:“阿年……” 乔延年没有回头:“账单我已经结过了,你吃完直接回家就行。” 决绝的背影越来越远,消失在餐厅门口。 沈星怜在餐厅坐了很久,直到最后一抹夕阳藏进地平线,才起身离开。 永别了,乔延年。 第十章 与此同时,何家。 家宴结束之后,何怜的父母就出去旅游了。 何怜特意给所有佣人都放了假,偌大的豪宅只剩何怜和乔延年两人。 何怜柔弱无骨地贴在乔延年身上:“阿年,我身上好不舒服,你帮我洗澡好不好?” 乔延年的眸子沉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何怜:“你伤口不能碰水。” 何怜莞尔一笑,细腻白滑的手带着乔延年解开自己的衣服。 “那你可得好好照顾我,别让我碰到水。” 最后一件内衣落下,乔延年眸中的欲火彻底燃起。 他搂着何怜的腰,往前一带,吻在她的唇上。 屋内一片火热,屋外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 大雨滂沱,沈星怜忍痛来到鸿山寺。 这是她和乔延年来过无数遍的寺庙。 第一次,他们祈求恋情顺利,步入婚姻。 第二次,祈求身体安康,孕育孩子。 她浑身湿透,跪在佛像面前,颤颤巍巍地磕了一个头。 “祈求上苍,斩断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