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才到路口就出了车祸。 明明他头部受了重击,却还是撑着精神一直挨到医生从手术室出来。 在听到医生说黎青月只是心脏病发作,身上也没有受伤,他才放下心。 精神松懈下陷入昏迷之中。 之后便是黎青书向他哭诉,黎青月已经死了,凶手是苏落菡! 还有别墅内部的影像,黎青月身上满是伤痕躺在地上! 他那时记忆错乱,竟然毫不怀疑地相信! 黎青月一直活着! 她没有死,从他恨上苏落菡的那一瞬间开始,从始至终只是黎青月自编自导的一出戏! 那他对苏落菡的那些折磨究竟算什么? 后悔、愧疚、气愤、痛苦所有情绪化作千斤重,一层层地压下来,他几乎无法呼吸! 尖利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冷寂的氛围。 靳逸闻看着上面不断跳动的【苏落菡】的字眼,迅速按下接通键。 努力维持平静:“怎么了?” 苏落菡沙哑泣血的声音混着电流声、风声不真切地从听筒传来。 “靳逸闻,你总说我有罪,怪我害死了黎青月,可我唯一的罪就是爱上你。” “靳逸闻,我好恨你啊!” “我的罪我自己赎,你说过的,一命换一命。” 靳逸闻神色紧张,一边颤着手开门,一边对着手机厉声道: “你在哪? 你想干什么!” 人群中,一阵惊呼声突然响起,靳逸闻应声抬头,发现苏落菡一身单薄白衣,正站在天台边缘。 他的声音少见地染上慌乱,对着手机怒吼: “苏落菡,你不准……死!” “砰一!”的一声,靳逸闻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苏落菡像只美丽的蝴蝶躺在血泊中,温热的血染红了靳逸闻的眼睛…… …… 十二月,英国,沃德斯顿庄园。 苏落菡只穿着一件罩衫,光着脚,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面前是一尊牌位,神情木然地开始了每天必须进行的忏悔。 她的声音艰涩难听,像是破旧的风箱,一味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 吱呀一声,大门从外面拉开,吴妈走进来,打断了苏落菡的下一步动作。 “苏落菡,少爷派人来接你了。” 简单的话,却让苏落菡心里一惊。 她僵硬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吴妈拦住:“你身上很脏,少爷会不喜欢。” 吴妈扔下一件衣服:“遮一遮。” 久违地呼吸到新鲜空气,苏落菡鼻间一酸,险些落泪。 她已经被靳逸闻软禁在这座庄园三年。 仅仅是因为他的前女友出事的那天,她请求靳逸闻留在自己身边。 所以,他认定是苏落菡变相害死了黎青月,在苏家宣告破产之后将她囚禁在英国庄园里。 甚至这座庄园还是他们两人热恋时,苏落菡送给靳逸闻的生日礼物。 她没有想到两人情到浓时的甜蜜象征,会成为纠缠自己三年的噩梦。 这三年的圈禁时间里,没有人和她说话。 只有无处不在的监控,和定时的心理催眠。 她身心都备受煎熬,整个人被折磨地不成人形。 原本合身的衣服此时在她枯瘦的身上晃荡的厉害。 当年风光无限的苏落菡苏大小姐,现在竟然已经面目全非。 巨大的嗡鸣声响起,私人飞机落地。 苏落菡愣愣地就要往门外走,吴妈将那块牌位塞进她手里:“黎青月小姐的牌位,你也要带着,依旧需要每天忏悔认罪!” 她麻木又恭敬地将牌位抱在怀里,膝盖处针扎一般的痛苦让她这段距离走得格外艰难。 飞机起飞。 苏落菡恐高,严重到她曾经在飞机上呼吸过度,直接晕了过去。 靳逸闻恨她,恨到让她解脱都带着痛苦! 苏落菡只能努力将自己蜷成一团,紧咬着唇。 冷汗将她身上的衣服浸透,她大口大口呼吸着,依靠嘴里逐渐弥漫的血腥味撑过这近似于绞刑的恐惧。 九个小时后,飞机落地北京某处别墅。 苏落菡几乎是重重地砸在地上,她仔细护着牌位,完全不敢用手支撑。 膝盖磕在粗硬的水泥地上,她匍匐在地上,试图缓过尖锐的刺痛。 苏落菡小口地呼吸着,长时间的飞行让她后脑处也传来阵阵钝痛,她感觉像是置身在一个巨大的气泡中。 缺氧的不适感让她眼前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黑色。 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苏落菡挣扎着抬头,对上了一双冰冷眼睛。 仅仅一眼,就让她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是靳逸闻! 三年时间,他愈发意气风发。 苏落菡低垂下头,撑着身子跪坐在他脚边,整个人不住地瑟缩着。。 头顶响起靳逸闻透着寒气的声音:“苏落菡,三年不见,你还是这样让人恶心!” 苏落菡浑身漫上恐慌,这样的话几乎成了她的烙印,寒意从脚底攀升,疯狂地攫取她肺中所剩无几的空气。 宛如枯草的头发黏在她脸上,她牢牢扣着牌位,指甲都开始渗出血。 她嘴唇不断颤抖,似乎想要说出什么话,却只能勉强辨别一声“对不起。” 靳逸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对她这幅卑微又可怜的样子感到烦躁,不耐地低吼了一声:“说话,哑巴了吗?” 苏落菡却只是不住地摇头,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紧张和慌乱,她费力地将手里的牌位高高举起:“放…放过我吧……” 靳逸闻抬手,满眼柔情地将牌位接过,再看向苏落菡时,眼底是瘆人的恨意,几乎是咬牙切齿:“放过你?简直是痴人说梦!” 靳逸闻转身往别墅内走。 从旁窜出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扯住苏落菡的手腕,推搡着她跟在靳逸闻身后。 苏落菡脚下有些发软,膝盖仅仅是稍微弯曲都是像是有千万根银针扎过。 几步移动下来,她已经是痛不欲生。 靳逸闻却毫无察觉地走着,黑衣男人的动作也愈发粗鲁。 到了门内。 靳逸闻脚步蹲下,苏落菡也被扔在地上,她没忍住痛闷哼了一声。 却听见靳逸闻的一声冷笑:“苏大小姐,还真是娇气,看来在英国的三年,你身上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啊。” 苏落菡呆愣地抬头,却在和靳逸闻视线相对的一瞬间猛地低下头,下意识地跪倒在地上。 靳逸闻极具压迫地走近,又在她半步的距离停住,苏落菡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 “知道这是哪吗?” 苏落菡咬紧了唇,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不知道……” 靳逸闻脸色一变,语调里带着些悲痛:“这是后来,我找到青月的地方,她身上全是淤青疤痕……” “就躺在你跪的地方。” “她是被那些禽兽折磨死的,她给我打了十通电话,我没有接到。” “那时候是你,你让我陪着你选当天晚宴的衣服。” 苏落菡脸色发白,手狠狠攥住,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靳逸闻拨通了一个号码,按下静音,摆在苏落菡面前。 电话对面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靳少?什么事呀?是有新的妹子玩吗?” 苏落菡听到声音,瞬间僵滞,不住地摇头,眼泪无力地滴落在地上,声音嘶哑:“不要,逸闻,不要这样对我……” 她努力伸手勾着他的裤脚,毫无形象地挥着手,想要将电话挂断。 靳逸闻猩红着脸,慢慢地蹲下,手掐住苏落菡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和自己对视。 “你害怕了?” “苏落菡,你竟然也会害怕吗?” 靳逸闻的话像是最后的审判,将苏落菡烙在炭火上,每一寸肌肤都泛着疼:“青月那时的痛苦,我要你千倍万倍地奉还!” 第二章 电话那头男人已经不耐烦地开始怒吼:“靳逸闻,你他妈的说话!” 苏落菡被吼声震住,跪坐在地上,揪紧了衣角,直直地盯着靳逸闻。 她的心脏高频跳动着,有些无助地摇头,脸色煞白,呢喃着:“逸闻,不要……” 靳逸闻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消失,有些粗暴地甩开她的手,冷漠的声音成了扎向苏落菡的利刃:“你现在来城郊的别墅,有事。” 男人黏糊油腻的声音在苏落菡耳畔炸开,将她最后的一丝希望震碎:“是苏大小姐回来了吧?我早听说了,靳少还真是说话算数,哥们会好好玩的。” 电话挂断。 苏落菡跌坐在地上,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人偶。 靳逸闻恨她,恨到要她生不如死。 苏落菡惨然一笑,苦涩的笑容慢慢落平,变成了无声地流泪。 靳逸闻挂了电话,在沙发上端坐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十分钟后。 门外响起急促的按铃声,靳逸闻站起身,开了门。 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闯了进来,直直地冲向跪在一边的苏落菡。 赤红着眼睛,将头凑在她颈窝,炙热恶心的气息喷洒在她侧颈:“真漂亮!” 苏落菡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发颤,试图躲开男人的碰触,将最后一个求救的眼神投向靳逸闻。 靳逸闻嘴角勾起一抹瘆人的笑,眼眶猩红,眼底是肆虐的恨意:“她送给你了。” 苏落菡的心被这一句话彻底震碎,她甚至忘记了颤抖,只是死死盯着靳逸闻。 门重重地关上。 也让苏落菡本就破碎的心更加支离破碎。 男人狞笑着,看着苏落菡心死的神情,用手一遍遍抚过她裸露在外的皮肤。 粗鲁地将她身上的衣服撕碎:“靳逸闻把你给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