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阑阑的心猛地一沉,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嵌入掌心。
李靳屿并不在乎她的生死。 叶阑阑的心仿佛被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重来一世,卫岑还是被派去了北地,而她明明极力表明自己对李靳屿没有心思,却还是被怀疑。 甚至……还提前遇上了侯公公。 无尽的疲惫涌上心头。 叶阑阑被侍卫强行带离了书房,又被禁足。 栖风阁,酒窖。 月色从天空洒下,照在前方的青石板上,格外凄冷。 叶阑阑抱着一坛梨花酒,双眸空洞往嘴里灌。 这是她和李靳屿的秘密基地,他曾在这里说过,要一辈子都喝她酿的酒。 可他食言了。 上辈子,他不但不喝她酿的酒,就连她这个人也不要了。 仰头又灌了一口。 “咕咚——” 辛辣的酒液瞬间充满她的口腔,让她止不住地呛咳,但她却并没有就此停下,拆了一坛又一坛。 这重来的一世,没有半点意思。9 如果注定还会落到上辈子的结局,她还不如今晚醉死在这里…… “轻儿?叶阑阑?” 低沉又熟悉的声音在酒窖中回荡,将叶阑阑从混沌的梦境中唤醒,她迷蒙地张开眼,望见了李靳屿俊朗的脸。 或许是不想活了吧,看见他的那一刻,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 她随手拎起一坛酒,砸在男人的脚边,红着眼眶质问:“你为什么不同意卫岑的提亲?为什么不让我嫁给他?” 他又不爱她,嫌弃她缠着他,为什么有人接手她,他还不肯放人? 难道他就那么讨厌她,非要她过得不好才满意? 李靳屿垂着眼,遮过眼中复杂的情绪,抬手抱起人:“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回去?” 叶阑阑满脸泪水,低低地笑了:“回哪儿啊?你还不知道吗?我家人都死光了,我早就没地方回了。” 她伸手勾住李靳屿的脖子,笑得轻佻。 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准卫岑娶我?难不成真像公主说的那样,你留着我,是要我做你的侧妃?” 两人离得很近,少女的馨香混杂着酒气扑面而来。 男人滚动了下喉结,偏头往后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这小小的动作,却针一样扎进叶阑阑的心。 “嫌弃我?” 她冷笑一声,借着酒劲忽地狠狠吻上去! 娇软的唇,带着梨花酒香,勾得人难以自持,李靳屿有一瞬间想要加深这个吻,但下一秒却冷着脸推开人。 “呼啦!” 一坛开封的酒兜头淋向叶阑阑,混合着李靳屿冷漠的警告:“你魔怔了。” 冰凉的酒液顺着叶阑阑脸颊流下,她打了个哆嗦,瞬间清醒了几分。 “你该去贞女堂修行一段时间,好好去去心中杂念!” 贞女堂,明面上是京都的一座修身养性的女子学堂,实际上,是大户人家专门用来调教,犯了秽乱之错的不堪女子。 去的人,不到三天就能累得脱层皮。 原来她在李靳屿眼中,竟然是不堪下贱之人。 难怪,他上辈子竟然能狠心把她送给太监糟蹋。 但去贞女堂受苦,总好过落到侯公公手中。 她颓废地坐在地上,没有辩驳,只是面无表情地低低应了声:“谨遵王爷教诲,我今晚便启程。” 说完,她站起身,看都没看李靳屿一眼就转身离去。 月光下,她挺直了腰杆,背影显得愈发单薄,却也倔强得气人。 李靳屿见她宁愿去吃苦,却不肯认错服软一声,假气也成了真气:“你可想好了,若是进了贞女堂,没有我的命令,你永远不能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