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厢房门口的锁被人拆开,司徒禹一脚踹开了房门。 柳安被震得一惊。 “你走吧。”司徒禹面无表情喊道。 柳安讶异一瞬,有些畏手畏脚地起身,方要踏出门,却被司徒禹再次喊住。 “凝烟,洗漱打扮完再走,不要让人觉得我王府亏待了你。” 话落,几名丫鬟拿着锦绣衣裙和洗脸水进了屋。 司徒禹深深望了一眼柳安,随后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 柳安从禹王府走出门后,包裹里竟还被司徒禹塞了些盘缠。 她以后该流浪了? 连司徒禹都开始施舍她了? 临近立冬,天气转凉不少,空气有些干燥,是下雪的前兆。 柳安望着东街大小铺子,心里只浮现一人的脸,那便是——纪临荇。 顺心走着,却毫无目的地走到了怡红酒肆。 这是她以凝烟的身份第一次和纪临荇吃饭的地方,柳安随意找了一处坐下。 “老板娘,一份酱鸭。”柳安朝沈怡红喊道。 沈怡红甜美回眸:“小姑娘,你来酒肆不点酒喝?” 柳安委婉开口:“我喝不成酒。” 沈怡红闻言只往里走去,端了一碗酱鸭出来放在柳安桌前,随后又忙去了。 方吃下几块酱鸭,身后便传来几位路人的谈论声。 “你们都听说了吗?当朝右丞相辞官了,听闻是要追悼亡妻,现在的丞相府成了空巢了。” “可不是嘛,听说啊丞相大人坚决不肯续弦,最后啊好像还被赐瞎了眼。” 柳安闻声,顿站起身,回头质问那几人:“你们听谁造的谣?” 那几人望向柳安纷纷闭上了嘴,只有一人开口回答:“小姑娘,这大街小巷都传遍了,那纪临荇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往后的话柳安再也听不进去,直跑出酒肆冲向丞相府。 丞相府。 柳安疯了一般叩响大门,许久才有人从里打开。 小玉打开门,望见是凝烟,不禁讶异:“凝烟,你怎么还会回府?” “纪大人呢?”柳安愈要急出眼泪。 小玉愁容满面:“大人三日前孤身闯王府,被人暗算瞎了眼睛,现又独自去寻医了。” 她怎会不知他去王府就是为了救她呀! 柳安有些哑然,心中万般苦涩最终只化作焦灼:“你可知他去了什么地方?” 小玉松了眉:“好像是去了北边……” 北边!那就是徐安。 再未等小玉说完,柳安即刻启程,租了辆马车没日没夜地往北奔去。 …… 几日后,天落寒雪,万物冰冻。 柳安身上的存粮将尽,她坐于马车内有些饥寒交迫。 “凝烟姑娘,前面有一个寺庙,我们休憩一下吧?” 柳安点点头,下了车。 雪已是半尺高,柳安慢慢往寺庙里走,才发现这个寺庙已经久无人住。 忽然,庙里传来火光,她才注意到里面坐着一个身穿常服的男人,背对着她。 柳安咬紧牙,慢慢往前走。 半晌,那男人回过身,柳安正望见他的脸: ——纪临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