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不明所以,礼貌提问:“七殿下何出此言?”
南宫槿:“皇嫂还不知道吧,兄长会对六哥下手是为了皇嫂你。” 南宫槿简单阐述其中缘由,寥寥数语却将所有责任归咎在宋窈身上, “如果那日皇嫂和母后他们一起待在行宫,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皇兄就不会因为六哥的死和父皇产生隔阂,更不会被罢朝。” 宋窈喝口茶润嗓后,放下茶杯。看向南宫槿依旧笑眯眯地,笑意却不达眼底。 “首先,是殿下邀请我一同狩猎在先。那头熊是冲殿下去的,我是被无辜牵连,何来我让殿下为难这样的说法?” “其次,提前对六殿下下手是殿下的决定,并非我红颜祸水,吹枕边风撺掇殿下。” “再者,虽然七殿下还未成婚,但我希望七殿下能明白一个道理,护好妻子的周全是身为丈夫的责任,替妻子出头也是。” 许是没想过认知里懦弱胆小怕事的皇嫂,会这样有理有据甚至算得上言辞犀利反驳自己,南宫槿年轻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错愕。 想辩驳,却词穷理尽。 这些年宋窈虽然立的柔弱人设,却不好欺负,惹得起对方的情况下在明面上就得理不饶人,惹不起暗地里下黑手报复回来。 至于现在这个,皇子,惹不起,暗地里也不好下黑手报复。 但在嘴上输出给自己出出气还是可以的,于是继续道: “最后,七殿下口口声声说无意插手哥哥嫂嫂的感情,却私下同我说这些,而且态度是如此地无礼和咄咄逼人。这前后,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 她就不提长幼有序了,毕竟还尊卑有别呢,人家是皇子,她说到底只是大臣的女儿。 南宫燚回来的时候,两人跟什么矛盾也没发生过一样,相安无事,各喝各的茶。 晌午,烈日炎炎。 自从上次宋窈嫌蝉鸣聒噪以后,粉衣丫鬟们就把后院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的蝉杀了个干净,现在后院清静得很,十分好眠。 宋窈没睡,装睡。 背对着tຊ身后的男人,从几个时辰前就开始婉拒亲近,说话虽规矩却敷衍,冷淡极了。 闹脾气? 是的,待会她还要告状。 倒不是真的闹脾气真的想告状,毕竟她已经替自己出过气了,真正的意图是试探。 虽说知道太子殿下喜欢自己,却不清楚太子殿下的喜欢到了何种程度,够不够深,能不能容她以后再肆无忌惮些。 “呀~” 腰肢一紧整个人天旋地转,故作矫揉造作地惊呼一声,便稳稳落入熟悉的怀抱。 宋窈是压在南宫燚身上的,一上一下四目相对,眼下浑身是戏的太子妃将美眸撇开,故意不去看太子。 南宫燚:“怎么了?” 明知妻子是装的,还是很在意。他知她不会无缘无故地闹脾气,肯定事出有因。 见宋窈还是不愿意看自己,轻叹,手指修长的手掌捧着女人的脸,额头抵着额头。 “好窈窈,同孤说说,嗯?” 宋窈还是不看南宫燚,但表情有了变化,一副被说动的模样开始显露真实情绪, 从面无表情的冷淡到气成河豚,不过还是嘴硬不肯敞开心扉。 “妾身无事,妾身没有受委屈!” 南宫燚:没有受委屈?那就是受委屈了。 太子殿下很有耐心,继续循循善诱,“谁给窈窈委屈受了?好大的胆子。” 眯眸,猜测:“是孤,还是阿槿?” 宋窈不说话,终于肯看南宫燚,下一秒眼眶红红,一颗酝酿好久的眼泪啪嗒落下。 温热的,却像火一样燎过南宫燚的皮肤,眉峰深拢,指腹轻拭宋窈泛红的眼眶。 “莫哭。” 宋窈哪能让辛苦酝酿出来的泪珠浪费,但实在是憋不出第二颗了,索性将未施粉黛的脸蛋往南宫燚胸肌一埋,假模假样流泪。 搂着太子殿下的脖子,纤薄的肩膀一抽一抽地好不可怜兮兮,假哭够了不直接哭诉, 而是哑着柔媚的嗓音,用伤心极了的语气闷声闷气抽抽搭搭问。 “夫君,妾身是不是拖累你了?七弟说……” 宋窈巴拉巴拉一通告状,末了脸蛋依依不舍地从胸肌上离开,抬头。 美人泪眼朦胧惹人怜爱,明明受了委屈却还要将委屈往回咽,处处为夫君考虑明事理道。 “妾身不想让殿下为难,更不想成为殿下的累赘,所以往后像这样的事殿下莫要再做了,为了妾身一人坏了殿下的大局,不值当的。” 南宫燚刚才一直顺着宋窈的背无声哄着,这会大掌抚摸怀里人犹如绸缎柔顺的墨发。 “窈窈可知,孤为何等到今年才求娶你。” 宋窈茫然:“等?”什么意思。 南宫燚没回答这个问题,亲吻宋窈的唇,轻柔疼惜。用自己的方式一番安慰后,神色认真说明: “如今的孤,有足够的能力保夫人万事顺心护夫人平安,所以没有为难、拖累和累赘这样的说法。相反地,夫人是孤的依靠,有夫人在的地方,是孤心安之处。” 如此煽情的话,南宫燚说得赤诚。 宋窈判断得出真假,所以唇瓣张阖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最终什么也没说, 收回浑身的演技,因为自己从头到尾的不真诚生出丝丝愧疚,再次埋进南宫燚怀里。 语气刚才是假软,现在是真情实感:“夫君莫要说这样的话,妾身会当真。” 脑袋不安分动了动,过了会太子殿下的胸口就多了一道浅浅的牙印,这样的话和类似这样的场景何其熟悉。 南宫燚摸摸宋窈的脑袋,很会说话:“窈窈若能当真的话,是孤的荣幸。” 宋窈:……够了,真的,她现在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乱了分寸。 纤纤玉手也开始不安分,指尖在肌理分明的八块腹肌划拉,心动情身也动情,盛情邀请。 “夫君,做吗?” 南宫燚白天难得得闲,感情又到这了,天时地利人和,宋窈觉得不做浪费了。 南宫燚的眸,深了。 一个时辰后。 置放在寝殿四角的冰块融化过半,华美的床榻内,南宫燚在怀里人额头覆下一吻,承诺。 “今日的事,孤会让阿槿来跟你道歉。” 宋窈这会儿是真的有些乏,拒绝:“不用,妾身已经给过七殿下难堪了。” 所以没必要再来道歉这么一出,到时候她也不自在,因为这次她真的吹枕边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