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墓园里跟父母聊了很久,聊完后也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找了墓园管理员,在父母的墓旁给自己也买了一个墓地。 以后,我就葬在父母旁边,也算是有个归属。 从墓园离开后,我把父母留给我的遗物全都卖掉,换成了一笔不斐的收入。 这些钱我会全部给邵浔辞,就当是……偿还他这十年来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吧。 我将所有的钱都转进了一张银行卡里,再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邵浔辞并不在家,正好方便了我。 我拿着那张卡悄悄走进了书房,夹在了他常看的书中。 刚要离开,却不小心碰开了一个抽屉。 刚要合上,眼神却在看见那堆东西的瞬间,直接愣住。 抽屉里,居然是厚厚一沓的情书! 我不由得伸手拿起来,心头升起一抹诧异。 这些情书难道是小叔写的?小叔居然还会写情书吗?给谁写的?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脑海里升起,我的思绪如同一片乱麻。 失神间,邵浔辞竟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他一眼便看见了我手中的情书,瞬间就变了脸色,他厉声开口,声音里竟然还藏着些许颤抖与慌张 “谁让你乱翻我的东西的?” 听到邵浔辞的质问,我总算回过神来,刚要开口,他再次急切问道: “里面的东西你看过了吗?” 我一愣,倒是没有想到,他在意的居然是这个问题。 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我赶紧摇了摇头,回答道: “没有看过。” 听见这个回答,邵浔辞的神色才终于好转了一些,但看向我时,声音里仍旧带着怒意。 “你先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别动我的东西。” “抱歉,我不会了。” 我道完歉,直接退出了书房。 深夜,我躺在床上,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了刚刚在书房里看见的那些情书。 以前邵浔辞身边从没有女人,是我跟他告白之后,他为了躲着我,才交了俞烟愫这个女朋友。 那么多封情书,不是一日就能写成的,他能写给谁呢? 思绪纷杂间,我也渐渐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 隐约间,我听见隔壁传来了声音,是俞烟愫。 她声音里满是惊喜与雀跃,欢呼出声。 “我就出差两天,你就给我写这么多情书啊?” 话音刚刚落下,紧接着就传来了邵浔辞带着笑意的回答,声音温柔又宠溺。 “怎么,不喜欢吗?” 俞烟愫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 “喜欢,以后每天都要写。” 最后一句回答的声音落下,隔壁便传来了暧昧缠绵的声音 随着房间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我重新躺回到床上,闭上了眼,脸色却变得苍白,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又可怜。 “秦芷薏,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生命倒计时最后一天,我下楼的时候,邵浔辞正和俞烟愫一起准备出门。 想到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开口叫住他。 “小叔,我知道你忙,但你今天能不能回来跟我吃一顿饭,就一顿,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想……好好与你道个别。 我眼中满是不舍与希冀,可他在听到这句的第一时间,却下意识以为这不过是我的又一次告白,下意识想要拒绝,俞烟愫却拍了拍他的手。 “那我就去和闺蜜聚会,正好好久没见了,你毕竟是长辈,别总是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嘛。” 最终在她的劝解下,邵浔辞还是答应了下来。 目送着两人坐上车,在车子启动的声音中渐渐远去,我压下心中翻涌的酸涩,转身进了屋。 听说人死后东西是要烧掉的,今天是最后一天,我不想给小叔添麻烦,便主动将自己的东西都整理了出来一把火烧掉。 我的房间里,有太多太多邵浔辞的痕迹了。 裙子鞋子发卡全是他买的首饰包包全是他送的。 我是八岁住进这里的,那年我父母双亡,没人要我,只有邵浔辞说要养我。 他只比我大十岁,也不会照顾小姑娘,所以将我带回来后,衣食住行都被交给了保姆。 直到后来发生了保姆苛刻我的吃食,他勃然大怒,将我抱在怀里心疼得要命。 从那以后,我的事情他便再也没有假手于人过。 如今看着已经被烧得只剩灰烬的和自己有关的物品,我心中不免有些怅然,从此以后,这个世界里就没有我了啊。 也不知道小叔得知我的死讯后会是什么反应,会难过吗? 少了我这个拖油瓶,再也没有人缠着小叔说一些他不喜欢听的话,想必,小叔也会开心吧。 收拾完家里的东西之后,我就开始做饭。 满满一桌饭菜做完,已经是晚上,我坐在餐桌边等了许久,菜冷了又热,热了又冷,他却始终没有回来。 我给邵浔辞发了消息,他没回也打了电话,可是一通,两通……那边始终没有接通。 电话又一次自动挂断后,我看着手机愣愣发呆,主页却突然推送了一条朋友圈,是俞烟愫发的。 我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手却不受控制的点进了那条朋友圈,照片里是两张机票,而配文是: “爱一个人就是,我说想去瑞士看雪,他二话不说丢下所有陪我走。” 看完那条朋友圈的瞬间,我本该哭的,可我却笑了。 那一刻,我知道,我等不到我的小叔了。 消散之前,我连最后一句再见,也无法说出口。 余生,我和他,只剩再也不见 …… 空荡荡的别墅里,秦芷薏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直到许久后别墅的大门被打开,邵浔辞从门外走了进来。 视线落到她的身上时微微一顿,随即脸色就冷了下来。 “今天烟愫发烧,你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干什么?” 秦芷薏起身,却仍旧低着头沉默不语,她不回答,邵浔辞也没有离开,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小声的开了口,“我那会儿有事找你。” “什么事?你就好端端站在这里,能有什么事?” 她的解释没能得到他的理解,反而让他的声音更冷了一些,“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烟愫不舒服,今天我要全天陪着她,你故意这样是想干什么?秦芷薏,我说过你不要再对我抱有那种不伦的想法,我是你小叔,我们不可能!以后再这样,你就直接搬走。” 话音落下,邵浔辞就径直上楼摔门回到了房间。 楼下,秦芷薏仍旧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他上楼的背影,轻声开口, “小叔,抱歉,没有以后了。” “因为,我已经死了。” 声音很小,早就已经上了楼的邵浔辞并没有听见这句话,秦芷薏也没有在意,她坐回到沙发上,却又忍不住想起了从前。 邵浔辞其实不是她的亲小叔,只是她爸爸的朋友。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粘着他,叫他一声哥哥,每一次,邵浔辞都会耐心的纠正她, “不是哥哥,是小叔。” 真正改过来称呼那年,是她八岁的时候,秦父秦母意外遭遇车祸双双身亡,她也被邵浔辞接回邵家。 她是他精心娇养的玫瑰,他几乎将所有的爱意都给了她。 她初到邵家,因为寄人篱下十分不安,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是他一边忙着工作,一边耐心哄她睡觉; 她自幼体弱多病,靠药续命,十二岁那年,邵家其他人不满邵浔辞一直养着她一个药罐子,纷纷开口要让他把她送走, 邵浔辞不同意,宁愿自起门户,搬出邵家也要一直养着她,直到后来邵浔辞靠自己的能力一手创办了SQ,将它发展到不亚于邵氏集团的程度,邵浔辞和邵家的关系才终于缓和; 十五岁那年,秦芷薏参加学校组织的郊游,不料却遭遇了泥石流,差点丧命,最危险的时候,是他不顾危险深入山区,将她救了回来。 从小到大,只要她想要,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毫不犹豫答应替她摘下来。 但秦芷薏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她父母刚刚去世那年,她身体格外虚弱,有一次她烧得比较厉害,被送到医院住了三天院才醒过来。 醒来时,她害怕不已,抱着邵浔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问他, “小叔,我是不是快死了?” 那时他说:“薏薏,只要小叔不同意,谁都不能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