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颂和楚矜的婚礼如期而至,两家在生意场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来的宾客自然也不少。
沈见欢不用帮忙招呼,陪在楚矜旁边,今天的主角坐在梳妆台前手有些颤抖。 “见欢,我这个妆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不好看啊?” 沈见欢轻声道:“很漂亮,不用担心。” 楚矜松了一口气,手放在胸口上,“我昨天紧张得一晚上没睡,有没有黑眼圈呀?” 这是楚矜重要的时刻,沈见欢可以感同身受,认真检查她的妆容,不厌其烦地回答:“没有的。” “楚矜!”一个女人走进来,亲昵地拉着楚矜的手。 “你怎么才来?”见好朋友来了,楚矜满心欢喜地介绍,“薇薇,这是沈颂的妹妹。见欢,这是我朋友黄薇薇。” 两个人礼貌性地说了句你好,既然好朋友来陪,沈见欢便出去透口气。 她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楚矜看起来是真的喜欢沈颂。 可惜她不知道丈夫是这种人。 从桌上拿杯饮料,不少宾客都入了座,婚礼要开始了,流程无非就是交换戒指之类的,她的心思不在新郎新娘身上。 不知道陈抒在国外习不习惯。 一只剥好的虾放在面前的餐盘里,她转头,对上一双关切的眼睛。 她微微一笑,“你也来参加婚礼啊?” 陆商谨点头,“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吃虾来着,尝尝?” 宴席上的菜肴是最顶级的厨师做的,夹起虾仁放入口中,她简单评价:“还不错。” 陆商谨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他选择沉默,一个劲给她剥虾,她看着盘里越来越高的小山,“可以了可以了,再剥下去真吃不完。” “你……还好吗?” 沈见欢微愣,“我很好。” 陆商谨观察她的神色,“他们说陈抒喝醉酒伤了人,见风言风语拦不住,就逃到国外去了。” “没有的事!”沈见欢立刻否认,“陈抒不是那种人,都是一场误会。” 全是沈颂故意放出去的消息,他的心是脏的,手段也脏。 “抱歉。”陆商谨小声道歉,不得不承认,知道两个人婚事黄的时候,他是高兴的。 他有意试探,可看反应就知道,沈见欢还想着陈抒,心里暗暗叹息。 “沈见欢,我要出国一段时间。” 沈见欢没什么表情,“一路顺风。”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国外散散心?”他试探性提议着。 沈颂不会让她走的,她摇摇头拒绝,“不了。” 好吧……陆商谨垂眼掩盖失落,再抬头已然是平常肆意的笑容,“不要为了男人闷闷不乐,下次回来,我请你吃饭。” 沈见欢勉强笑笑:“好。” 夜色降临,楚矜从浴室出来,沈颂背对着她在处理工作。 柔若无骨的手从背后抱住沈颂,她语调轻婉:“这么晚了,你不累吗?” “还好,你先休息吧。”沈颂起身。 楚矜疑惑地看着他:“你去哪里?” 沈颂指指外面,“抱歉,工作没处理完,你早点休息。” “可今天是……” 新婚夜几个字没能说出来,门已经关上,他走了。 楚矜愣愣地坐在床上,之前沈颂手受伤,很多工作没来得及处理,现在要加班也很正常。 她安慰自己:他只是太忙了。 几天后,黄薇薇挽着楚矜走在街上,八卦道:“楚矜,和你那个老公怎么样?” “都挺好的。” 黄薇薇挤眉弄眼,“我说的是那方面,沈颂身材这么高大,应该很不错吧?” “什么呀。”楚矜听得脸红,看看四周没有人听见,压低声音:“你没个正经。” “没什么好害羞的吧?”黄薇薇一本正经,“婚后几个月是夫妻最黏腻的时候了,像沈颂这种男人,你可得趁现在牢牢把握。” 楚矜心里苦涩,哪里敢说沈颂到现在没碰过她,说出来只会变成笑柄。 黄薇薇没有察觉身边人复杂的表情,她自顾自道:“你得趁热打铁,最好趁新婚这段时间怀个孩子。” “孩子?” “对呀,有了孩子,男人心才定呢。” 楚矜觉得有道理,可是沈颂都在书房休息,怎么会有孩子呢? 她想起黄薇薇之前说的,红着脸问:“你前段时间说,有夫妻之间可以增加感情的东西,是什么?” …… 听见沈颂开门的声音,楚矜走出浴室。 她眉眼弯弯,“你回来啦。” “嗯。”沈颂嗅到空气中的味道,“你点了香薰?” “对,你觉得怎么样?”楚矜慢慢走近他,抬手把灯关了,只留一盏朦胧暖黄的落地灯。 她事先预备了两杯红酒,递一杯给他。 沈颂接过酒杯,他不喜欢这种味道,太俗了,微微皱眉没有打击楚矜,“还可以,你喜欢就好。” “沈颂。”楚矜抱住他的腰撒娇:“我一个人在家太孤单了,我们要个孩子吧?” 不知为何,沈颂想起了沈见欢,那一次浴室里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他冲进去,她扑进他怀里发抖。 “水管爆炸了!水管爆炸了!”她睁大眼睛,惊恐地揪着他的衣襟。 破损的水管不停往外喷冷水,他伸手去关掉,两个人身上湿透了,活像水里刚捞出来的。 “不怕了。”他拥着她出去,朝自己房间走,正值冬天,这样很容易感冒。 他让沈见欢在他卧室里洗热水澡暖暖身子。 沈见欢却抓着他的衣袖,担忧道:“那你怎么办呢?” 她受了惊吓,睫毛湿漉漉的垂着,身上裹着一条浴巾,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他。 不自知的勾引往往是最致命的。 沈颂淡漠地推开她,“楚矜,你不适合做这种事。” 他走了,楚矜回到浴室看着镜中难堪又狼狈的自己,止不住地流泪。 为什么……她已经做到这种份上了,他还是这么冷漠? 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娶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