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她如何认得我,我甫一出门就扑到我的马车前,还拿出了赃物。”
“这些话,你就到衙门去一一说个清楚明白吧!” “母亲,张妈妈的儿女都是庄上的管事,想来离不开他们的帮忙,人也一并送去!” 老夫人沉着脸摆了摆手。 当初能让张妈妈为她所用,这几年已是极为重要的心腹。 这一回,却也不得不折进去。 谢冰凝直视这位老仆:“张妈妈,我不会要了你的命。我的嫁妆上头都是有谢家印记,必是要一件一件寻回来的。这窟窿,你最好是都能填上为好!” 张妈妈瞪大双眼想再说什么…… 那些从夫人私库里拿出去贴补外头一家子的花费,他们就是全家都卖了,也换不回来。 老夫人使了眼色,下人便拿布条捆住了张妈妈的嘴。 她呜咽着被拖了下去。 老夫人才沉声道:“你指桑骂槐做什么?” “张妈妈可是你的人,手中才有你私库的钥匙。难不成你还怀疑谁不成?” “母亲,这话可是你说的。” “我不过是想着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嫁妆没能全部寻回,指不定是还有别的贼人没找出来。” “我的能力有限,到时候免不得要找三位兄弟帮个小忙了。”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我儿不在,你倒是威风凛凛得很!” “难道儿媳做这一切,不是为了侯爷在外的名声和官风吗?若是他出差归来,发现侯府门匾已摘,到时候要如何同侯爷交代才是?” “你如今是越发伶牙俐齿了……” “那不过是儿媳句句在理罢了!” 谢冰凝回来东院,纪再秋面色不佳进屋。 “秋姐儿快先去补补眠,功课晚些时候再做。”谢冰凝到底心疼女儿。 “不急!娘亲,梁富他有古怪!今儿个突然跑来春希堂外头,要送我一把弯弓。” “我一看不过是一把旧弓,根本不能同三舅给我的相提并论。他像是要打探我们知不知道是他送的信,所以我就假意收下……” 【那把破弓拿来搭鸡窝都寒碜,梁富他也拿得出手!】 小妹提的这个主意很是不错! 纪再秋顿时也不困了,出门去给四妹妹养的小鸡崽搭个鸡窝。 梁鑫正好拉着大哥过来,二人争吵不休:“那可是玉妹妹送给我的东西,大哥你怎么能不问自取呢?” 【不得不说,纪家最近的贼可真是多!】 “纪再秋,你快把我的弓还来!”梁鑫在院外大喊。 近来东院的丫鬟防他们可紧了!不得主子同意根本就进不去。 纪再秋让看门的下人放行,举起手中的旧弓问道:“是这把吗?” 梁鑫瞧见上头明晃晃沾了要掉不掉的鸡屎,尖叫出声:“纪再秋!你把我心爱的弓怎么了?” 纪再秋很是无辜:“这把弓如此破旧,正好鸡窝缺个架子,我可是一点都没有浪费大表哥的心意。四妹妹知道了,也很是感谢大表哥。现在才知道是三表哥的,那自然要再谢谢三表哥……” 梁富的脸色唰地铁青:“三表妹你这是……若不喜欢明说便是,何必如此折辱了我的一番心意?” “大表哥若是不喜欢,也明说便是。这拿着别人的旧东西,当成礼物送给我。我也是很为难啊……” “不收吧,是做表妹的不给大表哥面子。收了吧,我的面子又要往哪里放?” “不过倒是能让小鸡崽们高兴高兴,也算这把弓安得其所了!” 梁鑫目眦欲裂:“啊!纪再秋!我跟你拼了……” 他扑了上来。 纪再秋灵巧躲过,嘴上依旧不饶人:“不是吧?不会吧?三表哥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其实要不是看大表哥送来的这把弓如此破旧,我都不信你真的有在勤学弓射。不过你连我都比不过,往后不如还是换个方向再努力吧!” “不是我说,习武这条路是真的不适合你!正好我也帮你把这弓处理了,免得你误入歧途……俗话说得好,越努力越心酸不是!” 她越躲,梁鑫就越是气不过,奋力向前,被纪再秋避开后,他便直接倒在了鸡窝里。 纪献冬见自家“啾啾啾”的小鸡崽被吓得四处乱跑,对着摔倒的梁鑫脑门就是这么一下。 她小小年纪,却是天生有几分神力。 当即踢得梁鑫头昏眼花,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纪再秋装出险些晕倒的模样,娇柔道:“大表哥,大表哥,你说句话啊……你就这么看着三表哥欺负我们吗?” 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嘴! 梁富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转身离去,哪里还记得自己是要来探查线索的。 碧环正好从衙门回来,姐妹们纷纷围上去听她说话。 转头就忘了留在鸡窝,被臭得再次晕倒的梁三公子…… “夫人,张妈妈可是吐出了不少倒腾嫁妆的地方。看来这次他们要还不少回来了。”碧环言简意赅。 谢冰凝面露嫌弃:“被他们沾了手的东西,晦气!收回来的金银全部拆了重炼……” 碧环又压低了声音道:“我走的时候,看见有两个军官模样的人去放了姚庆。” “说是那马夫一人承担了所有罪责,姚庆无罪释放!” 【看来是那位最终打死二姐姐的残暴将军上线了……】 【又是姚鸾双那位贱人和家暴渣男谈成的交易!】 在屋中练字的纪又夏手中的毛笔突然掉落…… 纪第春捡了起来,拥着她来到母亲面前。 向来腼腆的二女儿一下就扑倒在母亲怀里……泣不成声。 在知道外室真相之后,甚少掉眼泪的谢冰凝一下也被勾得,泪流满面。 【宝宝还没说完呢……那残暴将军的小辫子可不少。】 【若是二姐姐不放心,我可以先让那家伙也尝尝被人打的好滋味!】 纪宝宝一着急,突然就坐了起来。 纪献冬惊呼:“妹妹……坐!” 谢冰凝一听便误会了,忙抹了脸上的泪:“做什么做!都不许轻举妄动!” 上回宝宝使了神通,虽出了极大的一口气,但之后好几日都睡得很沉,梦中亦不安稳。 身为母亲,孩子的安康向来最是要紧。 至于外头的奸人和贱人,也该是她这个大人去对付。 怎么能一直让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出力? 纪再秋笑道:“不是……娘亲,你看看宝宝,她坐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