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为了苏思晴冷落委屈沈微澜,你会为了苏思晴踩踏着沈微澜的真心自尊,你会为了苏思晴夺走沈微澜的一切!
——你宋如鹤,口口声声的喜欢,到最后都会化为云烟消散无影! 我写完就收起了信纸。 不再管那头是否有回应。 踏出门,我当即叫人整理嫁妆单子。 里面出现很多,我原本从未见过却存在于新记忆里的东西。 ——那都是十七岁的宋如鹤在婚前特意给我备的。 我觉得好笑。 新旧回忆在我脑海交织。 旧的记忆里是冷淡至极的十年,新的记忆里却是曾相爱的热烈。 无论新旧,幻化成我眼前的现在,无爱无欢,只剩漠然。 我一时竟分不清何种才更痛苦。 唯一能论证一件事,那就是——原来无论如何,二十七岁的宋如鹤都不会爱我了。 心已经痛到麻木。 始终未能下定决心的事,如今也终于落定。 我起身到桌案前,拿起笔墨。 和离书一气呵成。 落下最后一个字时,我心里竟无比轻松畅快。 笔墨尚未干,我脑海里又想到了十七岁的宋如鹤,心口微动,我抽出手记里的信纸。 却见上头浮现字迹,年少的宋如鹤发问。 ——纸中仙,你是未来的沈微澜吗? 我愣住。 与此同时,新记忆猝然涌入脑海。8 我看见十七岁的宋如鹤带我去了诗会,我在他的鼓励下提笔写诗,他看见字迹却愣住了。 看来是那时便意识到了字迹相同这回事。 我神色复杂,盯着纸面。 我没有否认,缓缓落下千斤重的一个字。 ——是。 得到确认,那头的字迹竟带有几分颤抖飘忽。 十七岁的宋如鹤问:你那日写的那番话,不是预言,而是将来的我对你做的?我在将来竟真的会负你? 隔着纸面隔着十年光阴,我仿佛都能看见年少宋如鹤的不可置信。 我默然片刻,又写下一字——是。 那头安静了片刻,才缓缓浮现字迹。 十七岁的宋如鹤问:你拼命阻止我娶你,一定是将来的我伤透了你的心,是吗? 像是有什么狠狠扎在了心口,疼痛猝然袭来。 我眼眶一瞬红了。 我原以为自己足够死心,可年少宋如鹤小心翼翼的关切,让我心里筑起的高墙在这刻轰然倒塌。 泪水滴落在纸面。 我捏紧了笔杆,终究还是狠下心来落字:是。 我又加上一句话:所以请你放过我。 这话过后。 那头却没再有任何回应。 我放下了笔,不再多言。 我了解宋如鹤的执拗,他不会放手的,这么多年,这么多次,他一贯如此。 不再管信纸上的回应,我擦干脸上的泪水,直接拿起旁边的和离书。 将嫁妆里宋如鹤送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出来后,我定定出声。 “来人!抬着这些跟我去书房。” 一路到了书房。 宋如鹤见我这架势,当即拧眉。 不等他开口,我径直走上前。 “这些是你曾经送我的,现在我悉数奉还。” 见我神色认真,宋如鹤冷下脸,将手中公文啪嗒放下。 “你这又是闹哪一出?” 我静静望着面前的宋如鹤,心从来没有哪刻比如今更寒冷,也从来没有哪刻比如今更坚定。 将手里的和离书压在书桌上,我神色郑重。 “宋如鹤,我们和离吧。” 闻言,宋如鹤脸色一沉。 他盯着桌上和离书,脸色难看至极。 “沈微澜,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我神色未变,语气更是平静:“我是认真的。” “宋如鹤,从前我处处忍着,是因为我敬你爱你,我愿意受着。可现在,我不爱你了。” 一句‘不爱’,让宋如鹤彻底僵住。 我望着他的眼眶忍不住微红,视线却始终没有动摇。 就在这时。 窗外忽地刮起一阵大风! 书房内的文书被吹得哗哗作响,纸张飘散在两人周围。 翻天覆地的新记忆如排山倒海般猛地钻入沈微澜的脑海! 十七岁的宋如鹤去退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