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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当即瘪嘴:“妈妈的蛋糕没有洛姨买的好看!我不喜欢!”

说着,他手一推。

啪嗒一声!

孟云淑精心制作的蛋糕,就这么重重掉在了地上!

如同她此刻的心,落个稀碎。

第7章

屋内气氛一瞬寂静下来。

孟云淑盯着地上那已经瘫成一团的蛋糕,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贺泽铭则当即拧起了眉头,板着脸怒斥。

“小霖,你这是在做什么,赶紧给妈妈道歉。”

洛清清也打圆场:“嫂子,孩子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维护着贺霖,衬得她更像外人。

而贺霖小小的身影坐在凳子上,却是瘪嘴小声嘀咕:“我就是不喜欢妈妈的蛋糕,哪里错了。”

见状,孟云淑攥了攥手,最终轻声叹气:“没事,不喜欢就不吃了。”

她蹲下来,亲手将自己做的蛋糕,一点点收拾干净。

收拾完,孟云淑落下一句‘你们玩’后,就转身进了屋。

屋外,贺泽铭看着她沉默的背影,心中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加强烈。

犹疑片刻。

贺泽铭踏步追着进了屋,关上门他叹了口气:“贺霖是做得不对,但今天毕竟是孩子生日,你跟他置气做什么?一个蛋糕而已,明年你再给他买就是了。”

孟云淑背对着他,没有吭声,眼泪却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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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明年了,她这辈子,已经不想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孟云淑‘嗯’了一声,只说:“我只是太累了,你们玩吧。”

贺泽铭定定看了她几眼,才转身离开。

……

次日早上。

孟云淑还是照常起床,照常要送贺霖去幼儿园,可到了床边,叫了孩子半天叫不醒。

一捂额,才发现贺霖额头竟然烫得很。

孟云淑脸色一变,立刻喊贺泽铭一起抱着孩子去了医院。

解放军医院儿科。

医生诊治完给孩子吊上水后,开口:“是急性肠胃炎,孩子都吃了什么?”

孟云淑想了想,将昨天给贺霖准备的饭菜一一跟医生说了。

顿了一顿,她又记起来:“他还吃了个蛋糕。”

这话一出。

病床上脸色还煞白的贺霖,当即尖着嗓子喊:“不可能!绝对不是洛老师的蛋糕,肯定是妈妈给我吃的饭有毒!”

孟云淑一瞬僵住,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贺霖就这么喜欢洛清清……为了维护洛清清,他竟然恨不得把病因归到她这个亲妈身上。

寒意从她的脚底蔓延心口。

贺霖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即便是昨天晚上他糟蹋了她的心意,今早看见他生病,孟云淑忙上忙下,依旧心急得很。

可贺霖却一次又一次用行动化作刀,狠狠刺在了她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

而医生听了这话,语气沉了几分带着责怪:“你这当妈的也是心大,估计是孩子昨天吃得东西太杂了,以后注意些。”

“好,谢谢大夫。”

送走医生后,孟云淑静静看了一眼不敢看她的贺霖。

她没有多说什么,提上包迈步要走。

没想到刚转身,就碰上缴完费回来的贺泽铭,他脸色当即一沉。

“孩子还病着,你这是去哪儿?”

孟云淑深吸一口气,对上他不悦的视线:“你今天不是还在休假吗?有你在医院照顾孩子,我要去上班了。”

这话一出,贺泽铭脸色更为黑沉。

“孟云淑!你儿子在医院躺着,你还有心思去上班?”

闻言,孟云淑心不住沉了沉。

可不等她回话,病床上的贺霖已经开了口:“爸爸,妈妈好凶,好吓人!我不要她陪,我想让洛老师来陪我……”

孩子弱弱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病房里。

贺泽铭眉头皱起,脸色一变。

孟云淑轻扯嘴角,不再多说什么,直接绕开他迈步离开病房。

她现在已经清晰认知到,他们父子俩的心不在她身上,她做再多都是徒劳。

倒不如把自己所有心思只放在研究上。

半个小时后,研究所。

孟云淑刚踏入大门,迎面就见王院士神色匆匆走过来。

“云淑,上次火灾研究所被烧毁了不少设备,接下来的实验不好继续。”

“所以你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决定提前去沪市了。”

第8章

“哪天走?”

“明天中午12点整的火车。”

孟云淑怔了下,随即点头:“好。”

日子比原本的计划提前了三天。

也好,早些走也好。

……

当天下午,孟云淑没有去医院,而是去了趟婚姻登记处。

她对窗口询问:“同志,你好,我想请问一下,我8月10日申请的强制离婚书,通过了吗?”

工作人员看了她的证件,在登记簿里翻找过后,很快告诉了她答案。

“已经通过了!离婚档案已经送往部队了,明天就会由军区政委亲手交到贺旅长手上。”

“好的,谢谢。”

这一刻,她心里长久以来的大石终于落了定。

随后她又去了通讯所,向父母告知了自己要提前去沪市的事。

挂了电话,孟云淑直接回了家,她进屋打开衣柜,收拾起行李。

收拾到最里处,一件红色旗袍映入了孟云淑眼帘。

她认出来,这是她和贺泽铭结婚时穿的。

这旗袍衬得她身段柔美,那也是贺泽铭唯一一次夸她漂亮。

可就穿了那么一次,孟云淑就再未穿过了。

此刻,孟云淑拿过旗袍,才发现后背竟然好几个洞,丝线疏断。

这件旗袍,就像他们的婚姻一样,表面无恙,实则背地里早已千疮百孔。

她拿着旗袍走出来扔进了院子里的垃圾桶。

这时,门外传来声响,是贺泽铭抱着贺霖回家了。

进门看见早已在家的孟云淑,他身形一顿,脸色当即一沉。

将熟睡的贺霖抱进屋内后,贺泽铭来到院里,张口是一贯的指责。1

“你早就下班了,为什么不来医院接儿子?”

孟云淑看了眼他:“不是有你在吗?”

说完,她转身要进屋去继续收拾东西。

可贺泽铭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他眉头紧拧。

“你还在生气?孩子在医院胡说的话,你也当真吗?你跟他计较什么?”

院子里安静下来。

孟云淑静静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开口:“你心底不也是这样想的吗?”

贺泽铭不解皱眉:“你说什么?”

孟云淑沉默片刻,唇角勾起一抹讽笑:“贺泽铭,有时候你还比不上你儿子,至少你儿子敢说出口他就是喜欢洛清清,你却不敢。”

贺泽铭听到这话,脸色当即又黑又沉:“你瞎说些什么?”

“你少用你的肮脏心思胡乱揣测,我和洛老师清清白白。”

孟云淑听着,只觉可笑。

他们若是清白,前世怎么会纠缠了三十年?

他们若是清白,前世洛清清怎么就为了他一直未嫁?

他们若是清白,前世怎么她一病,贺泽铭就迫不及待要和洛清清结婚?

可这些质问,孟云淑今生无从问起,此刻的贺泽铭也给不了她答案。

所以孟云淑泄了气,只点头:“那就当是我胡说吧。”

时间总会证明一切的。

她已经不想再过多关注了。

……

离开当天,是很普通的一天。

孟云淑照例打理好家里的一切,然后和贺泽铭一起将贺霖送去幼儿园。

在孩子踏入幼儿园时,孟云淑朝那小小的身影喊:“小霖,跟妈妈再见!”

可一心扑向洛清清怀抱的贺霖,连头也没回。

孟云淑笑了笑,却再也没说什么,和贺泽铭在幼儿园门口分开时。

孟云淑同样喊住了准备迈步走向部队方向的男人:“贺泽铭。”

贺泽铭一身军装,回头看她:“怎么了?”

他英俊的脸庞在朝阳下,渡上一层金光。

孟云淑将这张爱了两辈子的脸,最后一次认认真真端详了一遍。

许久后,她勾起唇角,朝他挥手。

“贺泽铭,再见。”

闻言,贺泽铭狐疑看她一眼,却还是因为归队时间紧迫,点了个头直接转身就走。

孟云淑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远方,自此他也将彻底消失在她的人生里。

他不会知道,这是她在跟他道别。

随后,她踏步回家拿上行李。

关上家门的那一刻,孟云淑看着这生活了六年的家,心里升起感慨。

这屋里的一桌一椅,都是她亲手置办。

刚嫁进这个家时,她眼里心里都是对幸福婚姻的期待。

可谁能料到,这个家却困住了她前世一生,还好今生她已经离婚了。

孟云淑想,此刻离婚档案大概已经交到贺泽铭手里了吧。

他们之间,总算结束的毫无牵绊。

此时,门外传来声音:“孟同志,该走了!”

“来了!”孟云淑应了声,而后,她哐当将院门合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贺家。

坐上研究所派来接她的专车后,她跟随者同事们的步伐,一同踏上了去往沪市的火车。

她孟云淑此生,将投身医疗研究,为国为民全力贡献。

至于贺家这对父子,这狼狈的情感,她一个也不要了!

余生,只为国。

第9章

与此同时,凛北军区旅长办。

“贺旅长,有你的信件。”

政委敲了敲门,将一个黄封皮的信封交到贺泽铭手上。

他打开来,震惊得瞳孔紧缩。

这是——孟云淑给他的强制离婚书。

贺泽铭手指捏紧这封强制离婚书,手背青筋暴起。

他知道这段时间,孟云淑不再像从前一样,事事都围着他和儿子转,态度也冷淡了很多。

可却从来没有想过,孟云淑是要和他离婚?

两人结婚已经六年了,孩子也五岁了,她竟然舍得抛下这一切和自己离婚?

贺泽铭感觉自己的胸腔像被堵住一样,他看着这封强制离婚书,双眸猩红,最终指骨作响,将离婚书狠狠揉碎。

……

开往沪市的火车上。

绿皮火车晃晃悠悠,车厢里各路人马鱼龙混杂。

四周有些嘈杂,还弥漫着一股难闻却又不知道从何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汗臭味,搅得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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