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晚睡得不深,很快就被这动静惊醒了过来。
男人衣领处传来的熟悉的古龙香水,让她很快确定了他的身份。 小叔? 他怎么会突然冲进来吻她。 她浑身一震,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傅闻洲哑着嗓子,混杂着灼热的呼吸声,“阿芷……” 那一刻,她浑身一僵。 而那扑面而来的酒气,更是让她明白了此刻的处境。 小叔这是,喝醉酒把自己认成覃芷了。 就这一下失神,傅闻洲双手渐渐往下。 她整个人明显慌乱起来,一边按住那只在她腰间作乱的手,一边想要推开他,语气里满是焦急。 “小叔,你认错人了,我是听晚!” 傅闻洲许是醉得听不明白话,又或是她的挣扎激起了他的控制欲。 他的吻愈来愈凶,含住了柔软的唇瓣,轻轻啃噬着。 林听晚几乎快喘不过来气。 她急得眼泪流了下来,不禁打湿了纱布,还落在伤口上,掀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痛。 “小叔,你弄疼我了,我的伤口好痛……” 不知是酒精起了效用,还是她的呼喊产生了作用,傅闻洲身子微微一僵,松开了钳制着她的双手。 她连忙往侧边翻身钻了出去,连鞋都顾不上穿,噔噔地跑到客厅,裹着毯子直到天亮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下午,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了身前一脸神色莫辨的傅闻洲。 昨夜的事情涌上脑海,吓得她直接缩到了沙发角落。 看着她的动作,傅闻洲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昨天晚上,是你把我弄到你房间的?” 林听晚被他问懵了,正要解释,却看见他又拧起眉。 “这种心思,以后不许再有。不然你就搬出去住。” 看见他一脸笃定,林听晚把那句涌到嘴边的“是你醉了”咽了下去。 有过偷吻的前车之鉴,不管她现在怎么解释,他应该都不会相信的。 所以她放弃了解释,乖乖闭上了嘴。 地板上照出两个人的影子,林听晚看见对面的影子疑似抬起手,忍不住抬起头。 傅闻洲的手堪堪停在她的颅顶上,看起来似是要摸摸她。 林听晚整个人直接僵住了,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小时候,每次她思念家人,哭得喘不上气的时候,无数次难过落寞的时候,傅闻洲都会摸摸她的头,温柔安抚着。 这几乎成了他和她心照不宣的暗号。 可从她十七岁以后,他们几乎没有了任何肢体接触。 她紧张到呼吸都要停滞了。 下一秒,傅闻洲抬高了几寸,从她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瓶红酒。 原来一切都是她多心了。 林听晚自嘲一笑。 因为急着出售,先前挂售的东西和老宅都低于市场价,所以陆陆续续很快都卖了出去。 卡里共凑了九千多万,离她想象中要还的数额还差几十万。 不久后她就要出国了,剩下的时间不多,这笔差额不好筹集,她是学画画的,虽是新人,但这些年也拿了不少奖,业界也算有名,故而打算办个画展,来卖画。 她一人之力很难短时间办成,她便去求了傅闻洲。 正好在旁边的覃芷听见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笑着走上前。 “刚好,我也在筹备画展,不如一起吧?” 林听晚看向傅闻洲,见他没有异议,就答应了下来。 五天后,两个人的画展同时在美术馆举办。 覃芷学画十几年,第一次举办大型展览,因而傅闻洲格外上心。 他直接把几百个平方的正厅给了她,费尽心思装点一新,还动用了各种手段宣传。 所以开展那天,来参展的社会名流、文人大拿直接刷新了美术馆的客流史。 而被安排在侧厅的另一场美术馆则没有那么幸运了。 十来个平方的房间里挤了近一百张画,逼仄到人都挪不开身,压根没有人进来参观,更不要说拍卖了。 她站在门口,遥遥看着远处的热闹场景,眼里满是失落黯然。 几个来帮忙的朋友正想安慰她,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听晚,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