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棠在京城的时,都是他替她挡酒:“云惜年纪还小,本王替她喝。” 这么多年过去,她身边依旧有人守护。 只是守护她的那个人,不再是他。 瞬间,一股涩意从心脏处生出往上蔓延,让他连喉咙都是苦涩的。 这次的酒宴,裴临渊默默的看着首座上的两人言笑晏晏,酒水一杯接一杯的下肚。 子时一刻,他摇摇晃晃的起身,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陆倾棠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讶然问:“皇叔,你怎么喝了那么多?” 裴临渊看着她,像是看见了失而复得的珍宝,温柔的将她抱进怀中。 陆倾棠大脑一瞬间嗡嗡作响。 她不知道裴临渊为什么抱住她,可她却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丝毫的牵扯。 然而,她剧烈的挣扎起来。 直至耳边传来那一句:“云惜,我喜欢你。” 陆倾棠神情骤然一滞,如遭雷如遭雷击浑身僵住,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最后只说出了三个字。 “啊?” “等等——” 裴临渊却将她抱得更紧,猩红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 他像是得到猎物的猛兽,下一刻就要将陆倾棠吞入腹中。 “云惜,我已经等你等得太久了,我不想再等了。” 说罢,那只操控人间生死大权的手一把扯开了她的腰带。 第20章 外衣松开,冷风入怀。 陆倾棠的心瞬间沉入谷底,猛然将人推开。 “为了让我回京,皇叔的借口越发高明了。” 裴临渊苦涩一笑:“我什么时候对你撒过慌……” 酒意上头,裴临渊记起了自己原本追来边疆的目的。 他怕陆倾棠远走边疆再不回头,怕她一转身就和他生离死别,所以他才千里迢迢追来边疆。 陆倾棠一字一顿道:“可你从前说过,不喜欢我。” 她盯着他的眼睛,仿佛看见了裴临渊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心痛。 这个男人为了让她远离他,什么软硬手段都用尽了。 一刀一刀剜她的心,刻她的骨的时候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原来他也会疼,原来他也是人…… 原来他也动了心。 既然动了心,那为什么不肯承认? 为什么让她一个人承受所有的一切痛苦与苦涩,凭什么把她推开后又想和她破镜重圆? 陆倾棠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冷叱道:“明日你就滚回你的京城去。” 裴临渊眼眶微红,九尺男儿却像一个得不到糖的小孩一样固执的拒绝:“我不走,云惜……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是摄政王,他有权有势。 他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极其的不容易,萧帝年近五十,身体早已亏空,却没有皇嗣。 以后的江山,可能就得交到他的手里了,可他不想得了江山,却失去了相伴九年的陆倾棠…… 见陆倾棠迟迟不肯回答他,裴临渊蓦然想起他们之间变得疏离的最初原因。 他艰难的,急忙解释道:“我娶江渡月……不过是为了权势而已……你别因为她离开我……” 什么叫只是为了权势? 陆倾棠脸色难看,。 “你对她不是真爱,那你对谁是真爱?对权势吗?和你的权势滚回去过一辈子吧!” 她说不上心底的恶心与恶寒,只是在那一瞬间,发现原来裴临渊这个人早就从头到尾烂透,顿时有一种自己啃了九年臭鱼烂虾的感觉。 听到她的话,裴临渊无疑万剑穿心,头一次对自己曾经的决定产生质疑。 他有错吗? 娶丞相府嫡女为妻,不过是为巩固权势而已,他的心还是云惜的啊! 他明白了他的心意,他想要和云惜回到从前,可是眼前的人,却不肯了。 裴临渊的心一点点的沉下去,像是坠入了万丈深渊。 爱而不得原来是这样苦涩的滋味。 云惜那一年里,也是这样看着他一次次冷漠的拒绝她的吗? 裴临渊想要一切重来,那样他会在她十五岁和他表白那年,便用力的将她抱在怀里。 可现实是,云惜在这一年的纠缠里,消耗掉了对他所有的耐心。 云惜在这短短数月里,在战场上成长,独自强大,逐渐变得坚不可摧,她不需要他了…… 他所有说要将她带回去的话,都成了牵强可笑的借口。 一个想让她永远呆在自己身边的借口。 回过神,面前的陆倾棠早已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地渐行渐远的脚印。 见裴临渊脸色惨白,从树后走出的暗卫打量着他的神色,适时出声问:“王爷,您还好吗?” 他挥了挥手,下意识想说自己还好。 却在下一刻,身形一晃,险些摔在地面上。 而他还没来得及整理狼狈的衣装,就一眼见到了不远处,白衣飘飘纤尘不染的苏行云。 他朝这边笑了笑,极具讽刺意味。 而在他身后,是躲在杉树林中看热闹的军汉们—— “他这样失魂落魄心不在焉,跟小胡表白被拒如出一辙,我看他分明就是喜欢柳将军。” “一个有未婚妻的主,连给我们将军暖床都不配,还表白,呵。” 第21章 裴临渊听见后,浑身血液仿佛都在这冰天雪地中冻结。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冷的。 未婚妻。 这三个字,犹如针落进他的耳中。 他无力反驳。 暗卫不用他下令,便如鬼魅一样闪身到那群碎嘴的军汉面前。 他语气冷冽:“给你们一个忠告,有些人,你们一辈子都惹不起!” 几位军汉也不是吃素的。 裴临渊他们惹不起,那小小一个暗卫还打不了吗? 就在众人快要打起来的时候,裴临渊浑浑噩噩走了过去。 大概是被吵闹声震得脑子嗡嗡作响,他的酒意顿时散了不少,神思也清明了些。 他今夜真的是醉了,居然连表白的事都做出来了。 幸好陆倾棠没有答应,否则…… 两人又该如何收场? 就让那丫头在军营冲锋陷阵吧,等她吃尽苦头,就会知道京城的繁华锦绣是多好一块地了。 裴临渊眼底情绪起伏不断。 片刻,化为死寂。 他抬眸看向众人,声音中充满威压:“告诉你们柳将军,本王明日便会回京城。” 众人瞬间禁声。 而裴临渊说完那句,深深的看了一眼苏行云后,就转身大步离开了。 众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面面相觑。 不知道这尊大佛不知为何突然开窍,终于肯要走了。 但总归这是好事,只是消息传入陆倾棠耳朵里的时候。 她却没有高兴起来,反而心事重重的坐在营地里望着堪舆图发怔。 苏行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的不是匈奴,反而是京城。 他心中泛起一丝苦涩,京城有谁,不言而喻。 “行云?” 他回神,转头看向只穿了一件红色里衣的陆倾棠。 她不穿甲胃的时候,肃杀之气格外的不明显,可只有他知道,她可是能亲手斩下匈奴右贤王头颅而面不改色的女人。 陆倾棠挪愉道:“你在想什么?青天白日做梦呢?” 她才说完,一旁的苏行云沉默片刻,眼眸沉得发黑。 “末将方才在想,摄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