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穿着裙子高跟鞋,行动起来十分不方便,尤其是高跟鞋细细的跟踩在松软的泥土里,深一脚浅一脚,每走一步都感觉摇摇欲坠。 南栀严重怀疑陆景辰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在这样的环境中出丑。 走在前面的陆景辰似乎也发现了她的窘态,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眼神在她晃晃悠悠的走路姿势上游离。 对上他的眼神,南栀更加确定陆景辰是故意的。 故意把她从会场带出来,带到这个偏僻的地方,让她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这都晚上十点多了,陆景辰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庄园从外面看比较破烂,但进去后,却大有乾坤。 院子里种着各种果子,黄苹果、猕猴桃、杏子等琳琅满目。 看得出主人在精心打理,每一棵树都生机勃勃,果实累累。 往前有一个池塘,有人带着一把伞,撑着折叠椅坐在边上钓鱼。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样的场景怎么看着怎么诡异。 男人约莫五十多岁,穿着宽松的冲锋衣,手持鱼竿,身姿挺拔。单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气场强大,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听到身后动静,陆则行转过头,目光在南栀身上打量了几秒,转头看着陆景辰,“怎么现在才来,你奶奶等不及自己动手去了。” 陆景辰听完男人说话,没什么表情地“恩”了一声。就在此时,池塘对面的院子里传来一声惊呼。陆景辰丢下南栀,大步流星地钻进院子。南栀这打扮,别说进去,就是走两步都困难,只好乖顺地站在一旁,尽量把自己存在感降低一点。不知道陆景辰是不是故意,她被晾在这儿挺尴尬的。 面前这个男人眉眼和陆景辰有三分像,结合刚才的对话,应该确定是陆氏集团神龙不见尾的陆总。 这些年陆氏商业版图一扩再扩,而外界对陆总越发好奇。 可偏偏这个陆景辰的父亲,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即使参加论坛峰会等有必要场合出现,从来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这是南栀第一次见大名鼎鼎的陆董。没想到是在这么一个奇怪又突兀的场合里。 浮在水面上的鱼鳔动了一下,陆则行抬杆,衔着鱼钩的鱼噼里啪啦地拍动着水花。 陆则行收线取鱼,南栀眼尖地看见装鱼用的木桶有点远,帮忙把木桶拿到陆董跟前。“小丫头,钓过鱼吗?”陆董取下鱼,丢进水桶里,溅起水花,有一部分落在他的裤脚上,陆则行跟没看见似的,掏出鱼饵准备重新放饵。 “我不会钓鱼,但小时候跟我爸爸在池塘里捉过鱼。”南栀如实回答。 陆则行听她这么说,眼里透出几分好奇,“就你?” 南栀以为陆则行把自己误会成陆景辰身边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娇娇小姐,笑着解释:“我抓鱼很厉害,我爸爸是一名出租车司机,我奶奶是个勤快人,小时候院子前面有个池塘,我奶奶每年春天都会在里面下鱼苗,到了秋天下塘子里挖莲藕的时候,顺便会捉几条大的改善伙食。” 南栀那点小心思在老谋深算的陆董面前藏不住。 毕竟他见过无数个前仆后继对自己儿子献殷勤的女人。 而且他有三个儿子,个顶个的优秀,趋之若鹜的女人多了去了。 像南栀这么简单直白,带着几分不卑不亢地露出自己家庭状况,陆则行觉得要么是这个女孩傻,做灰姑娘遇见白马王子的童话梦,要么就是对老三没兴趣。 结合她这一身打扮,陆则行观摩了几秒,心下了然。 这时候陆景辰扶着奶奶也从园子里出来。 “哎呦,我的葡萄,你这崽子,当心脚下葡萄苗。” 陆景辰不喜欢葡萄地里刺鼻难闻的味道,哪曾想带奶奶出去,还得再去一趟地里把奶奶剪下来的葡萄一筐筐拎出来。 手下的人死绝了吗? 抱怨归抱怨,这里除了他还有谁能干这活? 他也真是有病,大半夜的带南栀过来,吃饱了撑得! 心里不爽,陆景辰手上动作没停。 长手长脚给他带来了不少好处,比如别人可能要半个小时才能搬完,陆景辰几个来回就把一筐筐葡萄搬出来。 “老三啊,你去把三轮车开过来,把葡萄拉进地窖去。” “现在吗?”陆景辰看着西裤上脏兮兮的泥浆,不是很愿意。 “怎么,奶奶现在使唤不动你了?” 别人不说,奶奶在陆景辰这里还是有威慑力的。 陆景辰看见南栀的鞋跟深深陷进泥土里,她提着裙摆,小心又沉默地站在一边,看着怪招人稀罕的。 “行,怎么不行。”平时一副拽的四六不分的人,这会儿像个乖宝宝似的,有求必应。 “你跟我一起,顺便换件衣服。” 陆景辰朝南栀招手。刚才陆景辰去葡萄园里搬框子,南栀打开旁边的一个折叠椅,想扶着奶奶坐下,又担心被拒绝,诚惶诚恐的犹豫之际。 奶奶反倒自己走过来坐下。 “怎么,不是给我老婆子用的?” “不不不,是给您的。” “你不说我还以为给别人的。” 这现场也没有第三个人啊? 南栀心里腹语,面上还是一片平静。 这可是陆景辰奶奶。 上次陆景辰带南栀去老宅回来以后,南栀特意打听了一下。 原来陆景辰生母出国后,陆景辰由陆氏老夫人带了一段时间,后来不知为何又被送去国外。 直到大学毕业回国后,陆景辰白手起家。 第162章想太多了 刚才陆景辰那乖顺的样子,看得出来,他跟奶奶感情还不错。 南栀下意识地把老太太想象成偶像剧里,历尽千帆、胜券在握的老太太。 通过刚才的接触,这个老太太其实蛮可爱的。直来直去,年轻时候也是个讲究人吧。 南栀朝陆景辰走过去,心中对这位老太太充满了好奇和敬意。 池塘边上很滑,在南栀凑过来之际,陆景辰难得有善心地扶住她手腕,牵住她的手。那一瞬间,南栀感受到了一股温暖和安心。有了陆景辰,南栀安心不少。穿过一条幽暗的小道,不远处有一栋三层小洋楼。一看就是上了年份的装修和配色,散发着一种古朴的气息。 “这个院子是我爷爷赚的第一桶金买给我奶奶。”陆景辰的声音在南栀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淡淡的感慨。 “怪不得老太太晚上十点钟不睡觉来果园里摘葡萄,这对她有特殊的纪念意义吧。” 南栀有感而发,心里幻想出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年代的爱情,纯真而美好。 “是啊,那时候车马慢,一生能爱很多人。” 陆景辰的回答带着一丝戏谑,让南栀没忍住笑出来。 “所以,你爷爷后面也辜负了你奶奶?”南栀好奇地问道。 “什么叫做辜负?哪有你想的那么高尚。”陆景辰的语气依旧漫不经心。 小路走到尽头,小洋楼外院的篱笆有些生锈,陆景辰轻车熟路地打开一个花瓶,从里面掏出钥匙 边开门边说:“不过是相互合作,她们那个年代的爱情,也珍贵也廉价。” 轻飘飘的口气,一贯的漫不经心。落进南栀耳里,却异常刺痛。 “所以你也觉得婚姻就是一场合作吗?” 南栀有样学样的,嘴角噙着笑,看着他问。 陆景辰打开了门,按下开关,屋里一片亮堂。 指着楼上说:“上面去找衣服换。” 大厅的窗户没关,屋里一尘不染,应该有人定期来打扫。家具有些年份,不过依然不掩豪华。 南栀在二楼打开一个房间,看样子是一个卧室,久无人住。 南栀打开柜子,里面一水儿的旗袍,惊住了南栀。 旗袍这玩意儿,搁以前是女性家族身份的象征,从面料、剪裁、都需一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