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少卿小心翼翼走到他身边,劝慰道。 “大人,其中说不定有误会,还是当面问清楚吧。” …… 苏家村。 苏晚芙回到家时,便见平日硬朗的父亲此刻正奄奄卧病在床。 她眼眶忍不住泛起酸楚,忙看向一旁哭泣的苏母。 “娘,我来了,爹他怎么样?” 江母在看到苏晚芙的瞬间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大夫几日前给他用了药,说今日再来看,情况怎样还得等他来了才知晓。” 苏晚芙稳定下情绪劝慰道。 “爹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一起等他。” 江母闻言点了点头。 柳明珏站在一旁,不忍心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一炷香后,大夫匆匆赶来。 替苏父把脉后,脸色有些沉重。 “上次摔伤在脑中留了淤血,此次比上次更重,我再抓副化血的药,过几日再看。” 苏晚芙连忙点了点头,将大夫送出了门。 回来时,见苏母看着床上紧闭着眼的苏父,直抹眼泪。 不由问道:“娘,父亲何时还摔过一次,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 苏母一动不动看着病床上的苏父,听到苏晚芙的声音才缓缓回过神来。 “四年前,你爹去山中采菌子不慎摔落悬崖,你当时刚刚成婚。” “你爹不忍你担心,便嘱咐我不要告知你。” 苏晚芙眼眶泛起酸涩:“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告诉我?” 若是她当时知晓,找个好大夫,或许就不会留下病根了。 苏母看见她脸上愧疚的神情,连忙安慰。 “这不怪你,当时楚大人赶回来忙前忙后,找了最好的大夫。” “若没有他,我一个人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此话一出,苏晚芙瞬间愣在原地,脑海中猛然出现一段记忆。 她依稀记得四年前方才成婚,楚季渊确实消失了几天。 只是当时她当时忙着书局之事,并未察觉异样。 原来他一直在背后默默做了这么多…… 想到楚季渊,苏晚芙只觉心口有些闷。 她本想与楚季渊好好谈谈,只是如今看来,似乎不需要了。 下一刻,门外响起开门声。 第三十三章 听到声音,苏晚芙下意识回头望去。 只见木门被推开,楚季渊出现在她眼前,苏晚芙眼中闪过讶异。 还未等苏晚芙开口,楚季渊走上前,对着一旁的苏母恭敬道。 “岳母,岳父现在如何?我已让人去叫了京中名医,不日便能到。” 苏母听到他的话,欣慰地点了点头:“楚大人,麻烦你了。” 楚季渊微微勾唇,柔声道:“晚芙的父母便也是我的父母,无需多言。” 苏晚芙目光紧随着他,却在他转头看她时匆匆挪开视线。 …… 深夜,后院。 苏晚芙紧紧咬住嘴唇,眼神里流露出纠结的情感,心头闪过无数无数话语却又迟疑不决。 最终万般挣扎下才说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楚季渊站在一旁,冷酷一瞥。 “为何不辞而别?” 若不是遇见了还在城中的苏家村人,他都不知道出事了。 还当真以为苏晚芙如此想躲着他…… 楚季渊平静的眼底荡起一丝波澜。 苏晚芙闻言垂下头,淡淡道:“当时听见爹出事了,便着急回来,想不到别的了。” 楚季渊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侧目看向院外。 苏晚芙身侧的双手紧紧攥住衣角,犹豫了许久。 “当年我爹摔下山崖之事,为何你不曾和我提过?” 楚季渊清冷的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嗓音是惯常的寡淡。 “不想影响你,而且我会解决,后来岳父好了,便更没必要说了。” 苏晚芙心中情绪复杂,半晌才鼻尖一酸,道:“可你若不说我怎会知道呢?” 楚季渊的声音缥缈淡然:“你不需要知道。” 苏晚芙低头苦笑,眼眶中瞬间蓄起热泪。 她本以为楚季渊对她一丝感情也无。 可如今回望,却发现此人是一只闷嘴葫芦。 明明做了那么多,却从不曾让她知道。 若不是昨夜路上柳明珏与她说起楚季渊为她去求圣上,又绝不复职一事。 她便一辈子都不会知晓…… 可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她的内心像是被什么紧扼住,连呼吸都有些吃力。 “以后我确实无需知晓了,和离后我不会再回京,楚大人还是继续做回大理寺卿吧。” “大人恩情过重,晚芙承受不起。”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晚芙的心中像是在滴血,疼得厉害。 楚季渊眼神凝聚着微凉的深意,压低寒冷的嗓音:“你还想和离?” 冰冷的气息向苏晚芙袭来,一阵一阵,冷得她脊梁都发疼。 她有些不解,随即弱弱道:“我们本就是要和离的,江小姐已什么都告诉我了。” 听到她提到江盈盈,楚季渊眉头紧皱:“她究竟同你说什么了?我从未如此想过。” 他的声音透着冰冷的气息,原来她一直以为他要和她和离…… 苏晚芙闻言猛地抬头看向他,整个人怔住,下意识脱口而出。 “那江小姐怎么办?” 楚季渊眉头皱得更深了:“要我说多少次?我与她早没了关系。” “何况她已离开京城,此后也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苏晚芙霎时间黯然失色,呆立在原地。 楚季渊见状,无奈将她轻轻揽进怀里,声音罕见地缓和。 “我说过我不会和离,你也休想离开我。” 他的声音传入苏晚芙耳中,她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依偎在他肩上。 柳明珏刚赶到便见到这一幕,眼中的光亮瞬间黯淡下去。 他紧攥着手中扬州名医送来的信。 本想与她一同去扬州为苏父治病。 现在看来,苏晚芙心所想之人,从来都不是他。 第三十四章 半月后,苏家。 京中名医赶到后,苏父脑中的淤血渐渐散开,人也苏醒了。 只是,自那日后,苏晚芙再也没见到过柳明珏。 多次想去找他道谢,却总是扑空。 或许,是已经回京了,或者在忙其他事情吧。 苏晚芙想着,便也不再打扰,就像当年柳明珏去扬州后一般。 虽然偶感遗憾,遇见柳明珏后,似乎没有好好聊过彼此的经历。 但倒也不是必须要聊,何况日后在京城之中,大抵还是会碰到的。 …… 苏父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