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时,乔鸢入目便是辉煌的宫殿,胸口是包扎着的厚厚的纱布。
她记得,最后她中了三箭,血流不止,疼得彻底昏了过去。 丫鬟们正好推门进来送药,看见乔鸢醒来,激动得不行,连忙扑了上来。 “皇后娘娘,您终于醒了!” “奴婢马上去告知陛下和太子殿下,您知道您昏迷的这些天,陛下和太子殿下有多焦急吗?不仅整日不眠不休的守着您,搬来整个太医院不够,还悬赏万金光寻名医,如今为了给您祈求平安,还特意去了城外的福安寺祈愿。” “整整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啊,陛下和太子殿下一步一叩的跪了上去,如今还没回呢!如今整个民间,都在议论他们的痴情!” 痴情? 听到这两个字,乔鸢的心里全是讽刺。 如果父子俩真的那么爱自己,那为什么还会在发生刺杀时,丢下自己护住青樱呢? 乔鸢醒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霍砚珩和萧子尧的耳里,两人跪得伤口鲜血淋漓,连伤口都来不及处理,便连夜从寺庙赶回宫,冲进了长乐殿。 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又一次见到了男人的失控,只不过这次还多了她的儿子。 看着父子俩的红眼眶和颤抖的身体,她却一点也不感动。 只是觉得麻木。 她死了不是正好吗? 他们不就正好如愿和青樱组成一家人。 这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还要这样在她面前演戏呢? 父子俩哭了很久,也说了很多话,可她依旧没有反应。 两人松开她,被她脸上的平静和眼底的讽刺愣在了原地。 或许也是想起了刺杀时的那一幕,霍砚珩连忙跟她解释,那天之所以先去护住青樱,只是因为她和青樱穿得实在太像了。 所以才会下意识把青樱认成她。 “棠棠,对不起,真的只是认错了人,下次不会这样了。” “是啊,母后,我保证下次不会把青樱姐姐认成你了,你原谅我们好不好。” 父子俩连忙竖起手指发誓。 那一瞬间,乔鸢只觉得很累,谎话说多了,连他们自己也信了。 她疲惫的闭上眼睛,不想继续听他们的谎话。 她那天穿的衣服和青樱完全是两个颜色,更何况,箭刺过来的那一刻,他们还叫着青樱。 霍砚珩,萧子尧,要骗我的话,至少编得好一点, 为什么连谎都撒不好呢? 她没有说话,转身背过去,任由眼泪肆虐。 父子俩见她这个反应也没有继续再说,只当她是累了,悄悄的离开了殿内。 此后几天,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因为心虚,父子俩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没有再出宫见过青樱。 长时间的忽略让青樱彻底慌了神,她开始打起乔鸢的主意。 一封又一封的信纸寄到乔鸢的手机上,最后还附带了一副画。 即使早就知道他们三个在外有了家。 可真的看到他们的亲密后,还是那么刺眼。 第一封信,青樱说:“皇后娘娘,还记得去年的上元佳节吗?陛下是不是陪您看过烟花后就说有公务匆匆离开了呢?偷偷告诉你,他不是在处理公务,而是悄悄来见我了,那一晚,我们很亲密,他足足要了我十几次都不肯放过,第二日我床都下不了,他还将我抱在怀中不肯放手,要了一遍又一遍呢。” 第二封信,青樱说:“皇后娘娘,还记得您前两年的生辰吗?太子殿下是不是送了您一个亲手做的麋鹿,你视若珍宝的摆在长乐殿,其实太子殿下做了两个成品,先拿来给我选,而我不要的那个,他才转手送给了你,不信你去看看,那个麋鹿的鹿角,是不是有些许瑕疵?” 第三封信,青樱说:“皇后娘娘,陛下和太子殿下没有在您身边的每个时刻,都是在陪着我,你不要以为他们还爱着你,如果还爱着你,那我的存在又是什么呢?!” …… 而最后一副画里。 漫天的大雪里,霍砚珩和萧子尧一同吻上青樱的面颊,三人亲密得如同一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