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慢了半拍,面对着黑漆漆的枪口,冯玲的匕首不情愿的在距陆月棠脖子几毫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陆月棠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冯小姐,收好你的匕首,当心擦枪走火。” 强作镇定之下,是紧张得反复捏紧的拳头。 这枪是假的。从那晚发现陈恩煦的怪癖之后,她就多留了个心眼。 为了防止陈恩煦在宴会上对她动歪心思,她特意找侦探弄了把假枪,逼真度百分百,唬人足够了。 万万没想到,冯玲会在这种场合随身携带凶器。如果刚才冯玲再狠一点,她的命已经交待出去了。 陆月棠轻轻拨掉紧挨在脖子边的匕首:“是个狠人,果然蒋知昱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 “你错了。”冯玲瞥了眼指在额头上的手枪,话语里带着桀骜和不甘:“不过,能说出这种话,说明你也掌握了一些信息……” “她的确是被杀的。”冯玲大方承认,嘴唇开合间,眼里的光芒逐渐变得诡异:“还会有更多的,走着瞧吧。” “更多的什么?”陆月棠心头一紧,手枪再次朝前,紧紧抵上冯玲脑门。 冯玲话锋一转,却不回答她的问题:“我不是凶手,顶多在现场看着她死罢了,你杀我有什么用?我也是身不由己,自身都难保,我能做什么?” “凶手是谁?”陆月棠冷声问道。 “凶手,就在你的身边啊。” 冯玲眸光闪烁,一脸幸灾乐祸:“你想知道?用你手里掌握的我那些把柄,来和我交换吧。就宴会结束,怎么样?” …… 凶手就在她的身边。 如果这话不假,那么冯玲指的是……周南渊?还是其他的谁? 陆月棠思考了整个下午,直到入夜,不知不觉走到公馆深处。 偏僻的过道里,幽暗的灯光忽明忽暗。身边多媒体房的大门突然被重物撞响。 陆月棠猛然回神,冯玲熟悉的娇喘声,隔着门板传了出来! 是她和周南渊么? 无端的心中一沉,陆月棠几步走到窗边,透过半遮半掩的窗帘往屋里看去—— 偌大的多媒体房里,灯光昏暗,男男女女赤身裸体,各自戴着不同的银灰色动物面具,白花花的身体横七竖八纠缠在一起,画面淫乱,不堪入目。 沙发和地毯上,零星散落着针管和药瓶。 冯玲被三个男人抵在门上,低头凑到身边男人的手心吸了一口什么,微张着嘴,表情十分享受。 随后便和男人激烈拥吻着。 男人的手缓缓掐上冯玲的脖子,掌心隐约可见一颗黑痣…… 伴随着身后大门被重重撞击的节奏,冯玲久久合不上的嘴角里,不断溢出忘我的呻吟…… 前一刻还在宣布与周南渊订婚,这时却在这吸毒,玩这种多人淫乱的游戏! 这些戴面具的男人里,有周南渊吗? 陆月棠脑海里混乱不堪,手臂突然被人一把抓住,瞬间将她扯进拐角! “月棠,你在这里做什么?”周南渊眼帘低垂,俯视着她,眼眸里的情绪复杂难言。 “你知道冯玲在里面做什么吗?”陆月棠微仰起头,迎面对上周南渊的视线:“你是不是也看见了?你知道的对不对?” 男人的沉默,证实了心中猜想,陆月棠深深凝视着眼前这张面孔,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你和他们是一样的吗?” “不是的。”沉默许久,男人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陆月棠后退一步,甩开他的手,压低的声音也掩藏不住心头怒火:“为什么要骗我,说她有精神病?为什么要脚踩两条船?为什么要和她订婚?” “月棠……” “你知不知道,她是杀人犯!你和他们一样,都不是好人!” “陆月棠!” 男人紧绷着下颔,昏暗光线下,俊俏的面部轮廓愈发深邃。双手死死抓着她的肩,眉宇之间流露出前所未见的冷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