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加律夫妇,和褚乘韵夫妇,算上后来的唐徽,两副牌玩斗地主。 这里面有两个地主,一明一暗。 明的是褚乘韵,暗的嘛…… 所有人都在看唐徽的反应。 唐徽接过褚乘韵发下来的牌,打眼一扫,都是烂牌。 牌局紧张,唐徽有心想嬴,奈何手里的牌太烂,再加上褚家人围攻,她掌心攥得冒汗黏腻。 她在桌下勾褚殷放的鞋,就势漏牌给他看。 下一秒,褚乘韵说话了:“唐徽,可别玩赖的啊。” 其实唐徽也摸不准,全靠赌。 赌褚殷放不会真让她吃败仗。 男人长腿交叠,手臂闲漫搭在椅背上,鞋面踢了踢她的裤管,牵起一层鸡皮疙瘩。 褚殷放能感觉到女人的香水味越过衬衣,铺面袭来,他惩戒般拧一把唐徽的后颈,抬眼看向对面的褚乘韵。 “没意思,玩就玩把大的。” 说的相当随心所欲,甚至染上一丝兴味。 要知道,褚殷放虽说不在褚家立足,但也是遗产继承人,想巴结他的亲戚只多不少。 但唐徽不一样。 她不仅是遗产管理人,还有一笔丰厚的财产,褚尚修额外留给她的。 褚乘韵哪能咽下这口气,“怎么玩?” 手指的牌盒捏扁回正,褚殷放的眉眼倏然覆霜,音色沉郁:“简单。谁输了,谁就从宜然滚出去。” 褚家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他能玩这么大,像是在针对谁。 同时又感到欣喜万分,这代表着褚殷放骨子里流的还是褚家的血,帮里不帮外。 唐徽蓦地扭过头,褚殷放才不可察地皱眉,更难听的话舌尖抵在上颚绕一圈,倒没说出口了。 脸颊微红,鼻尖冒汗,瞳孔显见地缩了缩。 好像受谁欺负了一样。 唐徽刚才是十分的焦躁,又知道褚殷放是故意给她下套,这种焦躁和肝火争衡,就合成一股恼羞成怒的情绪,难堪。 恼是褚殷放横加干涉,联合褚家人围剿她。 羞是自作多情,还想请褚殷放帮她,然后呢,把她耍的团团转。 低投入,高回报,在他这里明显行不通。 褚殷放神态恣意,粗粝指腹落在太阳穴,沿着起伏摩擦。 唐徽现在是上了头,什么都不怕,直接瞪回去。 视线相持,各不相让。 褚乘韵与褚加律交换眼神,前者爽快地答应了,话头就给到唐徽这里。 唐徽冷静了,抬手压下鬓发:“我也不想让殷放在中间难做,他是尚修的儿子,我得顾着他点。” 漂亮话谁都会说,正经事有几个人干? 光影交替,褚殷放那双寡冷淡薄的眼睛,眼底不分明,似有什么要倾巢出动。 恰逢这时,有好事者说教起来:“唐徽,还在守丧期,你可不能当伥鬼啊,当年尚修还给你交了学费呢。” 众人神色各异,都在看她笑话。 唐徽指节无意识弯曲,这话倒不是作假。 如果没有褚尚修的资助,想从那个家逃出来都难。 唐徽也不是白眼狼,从毕业就在宜然基层,后来帮褚尚修管理遗产,都有她的私心在。 褚尚修需要贤内助,她需要一层包装,结婚是种资源置换、对冲风险。 话又说回来,这副烂牌真是没法打。 褚殷放稳坐在那,薄唇似笑非笑,同唐徽对视,有种情人缱绻的错觉。 她不知道褚殷放是什么意思,但前面发生的种种,让唐徽觉得他想弄掉她。 他恨她,不奇怪。 错的是她与虎谋皮。 唐徽眼睁睁看着牌一张张堆叠,没有要得起的。 褚加律挤兑说:“唐徽,怎么不出牌了?该不会都拿不出手吧?” 褚殷放口吻含笑:“拿不拿得出手,那得往外拿才知道。” 唐徽知道自己骑虎难下,借口去卫生间。 洗手出来,刹那,她被人拽到楼梯犄角底下。 看见是褚殷放后,跟看到了拦路虎没什么区别。 氧气似乎在逐渐稀薄。 唐徽有些局促,她往后一步他便跟进一步,直到贴到墙根,笼罩在方寸之间。 “躲什么呢。”褚殷放身体前倾,声音从上方坠下来:“刚才不是硬的很吗?” 第11章 乖一点 唐徽眼皮狂跳。 “你到底想干什么?” 刚才她也是鬼迷心窍,现在清醒了,说话都没底气。 褚殷放用指腹摩挲她的嘴唇,“我想干什么,唐老师应该清楚。” 似乎是亵玩。 唐徽还想否认,就被他以吻封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后面就是漫长的深吻。 唐徽被吻得脑子缺氧,那颗金属圆球就在唇舌打转,有时碰到牙齿带出一迭连声响。 冰凉的手贴住他炙热的胸膛,想把他推开。 可她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 褚殷放捉住唐徽的双手,像烙铁,“专心点。” 这个吻唐徽一点也不享受,反而煎熬。 三角区域不大,而且就在卫生间对面,万一来个人很容易就会发现。 他们扭曲的关系。 ‘嗒嗒嗒’—— 楼梯外突然传来高跟鞋声,喘息声泄露,而后响起褚乘韵的询问声:“殷放,你出去怎么这么久?” 这声音就像一道催命符,离唐徽越来越近。 双唇分离,拽出‘啵’的一声,在安静如鸡的角落,异常明显。 唐徽喉咙滚了滚,整个人如同骰子一样。 褚殷放盯着唐徽因为慌乱而憋红的脸,恶趣味地往她耳朵吹气,唐徽下意识溢出一声轻吟。 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她看到褚乘韵的影子若隐若现。 唐徽不敢再出声。 男人强有力的手扣住她腰身,添一把火:“你猜,要是被小姑看见我们这样,这样会不会刺激点?” 然而,其中酷虐危险的语气怎么样都能让人想到,如果被抓住现行,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 唐徽眼眸盛满水汽,艰涩开口:“求你,帮我。” 褚殷放感受到怀里的身体在颤抖。 他指缝捏住她耳垂,“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几乎是一瞬间,从她的耳垂开始,一路蔓延到脸颊,滴血般的红。 他绝对是故意的。 唐徽这会儿被吃得死死的,目光纠缠在一起,她声音软绵绵的:“我也不想,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我能给你的,你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