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盈月是不信的,她想到了李静欣,想到了前两世他们的幸福模样。 但此刻周天俞这样说,她又说不出不对来,只好不再提离婚的事。 见方盈月没有再坚持去住宿舍了。 周天俞的一颗心也就落定下来。 车停在周家院子前。 周父周母原本正坐在门口闲聊,一见到方盈月从车里下来,周母当即站起来跑了过去。 “盈月!真是盈月啊?” 周母说话间语气有些哽咽,紧紧拉着方盈月的手。 “妈,”方盈月鼻子不禁一酸,她又看了看旁边站起来的周父,“爸。” 周父起身走了过来,一向威严的脸庞上也露出几分慈爱来。 最终,他叹了一声:“回来就好。” 周母便拉着方盈月往屋里走。 “盈月啊,我们已经好好教育过天俞了,他知道错了,这次回来咱们就好好过日子,你别跟他计较。” 方盈月没点头也没摇头,心却在这话后动摇起来,到底没再继续想离婚的事。 晚上吃过晚饭后。 “我给你们换了新铺盖,天气冷,赶紧回屋睡吧!” 说话间,周母将方盈月和周天俞推着回了屋,很快就将门替他们关上了。 进屋后。 见到床上的新铺盖时,两人都怔住了。 之前天气热两人不盖铺盖各睡一边,天气冷时也各自睡一个铺盖。 可此刻,炕上却只放了一层铺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两人对视一眼,很快不自在移开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晚饭桌上喝了几杯酒的原因。 方盈月此刻觉得耳根子莫名有些发热。 这时,她的耳边传来周天俞同样不自在中带着喑哑的嗓音问—— “睡、睡吗?” 第23章 方盈月的心跳倏然加快跳动。 她端起桌边的搪瓷杯,仰头喝下一杯凉水,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她镇定的走到一旁的衣柜前,从里面再拿出一床铺盖来。 “睡,我再重新铺床。” 她这态度让周天俞眼里黯淡了几分。 但他没多说什么,很快帮她一起铺好。 跟在村里一样,他将暖和的那面让给了方盈月。 方盈月没有拒绝。 第二天一大早。 方盈月便赶去了民清大学,远远就看见林序维穿着黑色大衣走了过来。 “等很久了吗?” 天气冷了,林序维说话的时候有白色的热气呼出。 方盈月摇摇头:“没,刚到。” “跟我来吧。”林序维笑笑,领着方盈月去办公室方向。 进了办公室。 林序维便开始直入正题,讲起了竞赛需要准备的事宜。 末了,他推推眼镜告诉方盈月:“竞赛日期在五天后,但我们后天就要出发去沪市,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 方盈月十分信任地看着林序维。 “我听林院长的,我没什么事,后天我会准时出发的。” 看着方盈月清澈的眼神,林序维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他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想到了什么,他张口想问:“盈月,你和……” 话才起头,办公室门被人叩叩敲响。 “林院长,有您的信件!” 是邮政局的送信员。 林序维起身走过去签收,随口跟人聊了几句。 等他再回来时,却见方盈月正盯着他桌上的课题入迷。 林序维走过去看了一眼。 是庞加莱猜想。 至今无人能解的世界十大数学难题之一。 方盈月看得认真,就连他走近了也未发觉。 直到林序维出声问:“你对这个有兴趣?” 方盈月猛地回神,点点头:“感觉很有意思,不过我暂时想不出解法。” “这题我也解不了。”林序维笑笑。 方盈月眼露诧异:“还有林院长你解不了的题吗?” 在她眼里,林序维就是无所不能的数学天才,没什么能难到他才是。 这话让林序维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也不是无所不能,再说了,就算是世界上的顶尖数学天才也有解决不了的题目。” 他的指尖抵了抵这个课本:“比如这个。” 方盈月怔住,似乎并不能完全理解。 林序维便笑笑,低头抽了页纸,将猜想的前一步问题交给她。 “你现在的能力接触庞加莱猜想还早了些,你要是实在好奇,可以先推推这个问题看看。” 方盈月当即欢喜不已收下。 “好。” 她将林序维给的问题视若珍宝收好。 离开民清大学。 方盈月心情极佳,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要飞上天似的。 回到家里。 正好见到周天俞,方盈月主动跟他说了自己明天就要去沪市比赛的事。 “明天就走?” 周天俞诧异于她要走的速度之快,神色透出些不安心来,他小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还会回来吗?” 方盈月疑惑看他:“当然会回来了,比完赛就回来。” 有了这句话,周天俞心就落定了。 “行,那你去,我等你回来!” 他说着,思绪微转当即站起身来,“你明天就走,那今天晚上咱们家里得办顿好的!我去街上给你买只鸡!” “不用这么隆重吧!”方盈月大为诧异。 周天俞却已经骑上自行车往外走了,“当然要的,你在家等我!” 拗不过他。 方盈月只好随他去,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抹笑来。 想着等会要回来宰鸡,她先去厨房里把水烧开。 随即就等着周天俞回来了。 然而她没想到,水刚烧开不久,外面邻居就飞快跑了过来—— “盈月!不好了!你家天俞他出事了!” 第24章 大院卫生所,诊疗室。 方盈月慌忙走进来,掀开白色的病房帘,入眼就见周天俞正靠在病床头,他的头上脚上都打ᴸᵛ着绷带,脸上还有擦伤。 “怎么回事?”方盈月心一下提了起来。 周天俞摇摇头,苍白的脸上朝她挤出笑来:“不好意思啊,我骑车摔了一跤,买的老母鸡都跑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 方盈月红了眼,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随即正色问:“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周天俞摆摆手表示,“医生说脚崴了,休养几天就好了,放心好了。” 这话让方盈月攥紧了手,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担心、自责、愧疚。 种种情绪席卷而来,让方盈月突然眼眶也跟着一热。 就在这时。 病房帘被护士同志倏地掀开。 “周天俞病人的家属跟我去拿药!” “来了!” 方盈月当即应声,忙转身跟着护士去了。 一路上,她的脑子乱糟糟的。 跟着护士到了药房,拿好药后。 方盈月又问了一些照料的细节部分,问仔细了,记住了这才回去。 踏入病房。 白色的帘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正要上前掀开时。 帘子后猝然传来了周母的声音:“你干嘛要瞒着盈月?医生说你这伤得住个几天院呢。” 方盈月的脚步僵住,原本要掀开病房帘的手也在这话中僵住,她往下听。 只听见周天俞叹了口气:“她明天就要去沪市了,不能影响她。” 随即周母语气中哽咽中带着些许无奈。 “盈月心里明显还是有你的,你受伤,她肯定是愿意照顾你的,你们感情没准还能一来二去得升温,但你这个时候让她走了,日后可没什么机会能相处了!” 听到这个。 方盈月的手不觉收紧,她不知道周天俞会怎么回答。 若是周天俞真要她留在家里照顾他,她又该如何选? 过了片刻。 她听见周天俞深深叹了口气说:“可我这伤是我自己骑车造成的,没道理绑着人家照顾我,她有她自己的追求,再说她去沪市也就几天时间,我跟她感情的事,不急在这一时半会,您就别操心了。” “不管怎样,我的这伤跟盈月没有关系,不要拿这事去让她自责。” 一字一句落入方盈月的耳里。 也让她的心一时五味杂陈。 方盈月没想到,周天俞如今竟然真的这般替她着想。 里头的周母听了这番话,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行,你们自己的事,我不管了。” 方盈月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掀开帘子走进去。 她将手里的药包放在病床柜上,佯装无事地跟周母打招呼。。 “妈,您来了。” 周母点点头,笑道:“盈月,明天你就安安心心去沪市比赛,家里有我呢!” 方盈月定定看向周天俞,“你真的没事吗?” 周天俞扬起笑来:“没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