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长公主萧妗从人群中里走出,身边的妃嫔,无不退后,让出一条道来。
“哟,这不是皇兄十分宠爱的娴贵人吗?怎么?今日也有闲心来逛御花园?” 楚轻勉强让自己唇角露出一缕笑意,主动迎上去,“嫔妾参见长公主殿下。” “有些时日未见,娴贵人在后宫可谓是如鱼得水呐。” 离得远还不觉得,这走近了才发现,楚轻眉眼间满含风情,一看就是被皇兄夜夜滋润。 再想想自己这几日,萧妗的面色微沉。 “全靠陛下怜惜。”楚轻羞涩地垂下眸子,掩去眸中森冷。 萧妗略显憔悴的脸瞬间垮下,对楚轻这副模样恨得牙痒痒。 皇兄也真是,难道不知道她很厌恶这个楚轻吗? 越想越气。 她一甩帕子,一手搭在迎秋手背,没好气道:“本宫今日乏了,娴贵人便自个儿在这里赏花吧。” “殿下慢走。”楚轻维持着笑脸,等萧妗离开,笑意方淡去几分。 再看欲要上前同她打招呼的那些嫔妃,直接不理会,带着侍琴转身离开。 她可才不想和这些人虚伪的客套。 “呀,她以为她是谁呀,不过就是个贵人。” “这么目中无人,我就看她怎么跌倒。” 众嫔妃却变了脸色,在身后阴阳怪气。 楚轻已然没有了再逛御花园的想法,直接往未央宫回赶。 她以为在御花园遇见萧妗是巧合,行走偏僻的路不会再出现问题,谁知半路上再次遇见了对方。 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哪怕她寻了不同的方向。 楚轻若还tຊ看不出来萧妗故意如此,她就白活了一世,犹豫片刻,她最终还是过去给喂鱼的萧妗行礼:“殿下。” 萧妗倚在亭子边,手中捻着鱼食,漫不经心地洒落。 “本宫倒是与娴贵人有缘分,这御花园这般大,都能撞上三次。” 楚轻对上萧妗带着恶意的眸子,尽量保持着平静。 “嫔妾扰了公主雅兴,是嫔妾的错,嫔妾这就告退。” “站住!”萧妗直起身子,将鱼食一股脑扔到湖中,鱼儿瞬间扑腾上去。 “本宫何时让你离开了?” 楚轻眉头微蹙,止住脚步。 “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吩咐啊,本宫的确有吩咐。”萧妗不紧不慢起身,逼近楚轻, “说来,自你入宫之后,本宫还觉着不习惯,毕竟之前你伺候本宫的时候,的确是比一般的下人更合本宫心思。而且不能欺负你了,手还痒痒。” 服侍萧妗的宫人不少,听着这话,皆偷摸地瞄着楚轻。 楚轻的笑自是维持不住,她抿唇,“殿下,嫔妾现在已经是陛下的妃子。” “皇兄的妃子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以色示人的东西罢了。” 萧妗面上满是讥讽,染着蔻丹的手指扼住楚轻的下巴,指甲嵌入下巴。 “这后宫中的嫔妃如此之多,皇兄不过是对你一时新鲜,你还当真以为攀上了皇兄便能越过本宫?” 楚轻被迫仰起下巴,瓮声道:“嫔妾不敢。” “本宫看你敢得很。”萧妗将楚轻甩开,瞧着她下巴上的月牙印,心中的暴虐不减反增。 “你可知冲撞公主是何等罪名?” 楚轻眼角一凝,低垂下眸子,“殿下,嫔妾不敢冲撞你。” 萧妗不过是随意寻个借口罢了,谁让楚轻让她看着就不爽。 她冷哼,高高扬着下巴,厉声斥责:“娴贵人楚氏,冲撞本宫,不知悔改,便在这里跪.....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可不会再出现痕迹,你想像上次那样告状可不行了。” 楚轻眸光微沉,看来这萧妗是打定了主意要找她的茬。 “公主!”侍琴心急,当即便要与萧妗理论。 被楚轻拦下。 “娴贵人,你为何不跪?”萧妗根本没有将一个小宫女放在眼里,她恶意满满地看着楚轻。 她就是要刁难楚轻,就是心中不爽,找人发泄,谁敢不从? 楚轻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挣扎片刻,最后缓缓跪下。 萧妗甚是满意,这几日的郁气都散了几分。 迎秋很有眼力见儿地上前搀扶。 “你们几个,在这里盯着,等半个时辰过了,再让娴贵人离开。” 萧妗随手指了指亭中的几个宫人,安排妥当,方扬长而去。 “小主,公主怎能如此对待您?”侍琴俯身,搀着楚轻的胳膊,“小主,您的身子哪能受得住?” 她怎么受不住? 楚轻双膝跪地,眸中划过一丝恨意。 萧妗对她一直都很厌恶,在丞相府便将她当个奴婢使唤。 不,甚至奴婢都不如。 奴婢可不会被无端地辱骂,更不会被逼着刷尿桶,捧痰盂。 她有的时候甚至都得睡在柴房,真真是过得连下人都不如。 那般漫长的岁月,一幕幕好似都在眼前走马观花。 楚轻许久之后才吐出一口浊气。 “娘娘,奴婢去请陛下。”侍琴咬牙,松开楚轻的胳膊,便打算转身离去。 “侍琴,回来。”楚轻制止。 “娘娘.....”侍琴不明所以,一抬眼便是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宫人,倍感无力。 楚轻半弯着身子,一手抚摸肚子。 萧妗是长公主,除了萧乾之外,还有太后做靠山。 便是将这事儿闹大,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如何能比得上公主重要? 左右这孩子也来了,有着生子丹的药力,轻易不会出事,她倒是希望萧妗能多作妖,到时候数账并算,先脱其一层皮,若实在不行,就...... 目光凝视着腹部,一股艰难的选择莫名而生,开始摇摆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