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甚至变了形状。 真的很神奇。 原来这样看大树,也能看出小时候梦想中的梦幻世界。 “我不明白。” 殷时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的声音很轻很低,低到被风轻轻一带就听不见了。 但钟又凝还是精准的捕捉到了他的声音。 “我也不想明白,钟又凝。” 钟又凝脚步停顿了一秒,继续往前走。 她脚步迈的越来越大,整个人都快要跑起来。 “可是钟又凝……” 殷时律猛地厉声嘶吼,带着深深的压抑崩溃:“我他妈爱你有错吗!” “你告诉我,有错吗!” “你说我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我很失败,我承认,我就tຊ是不敢面对,但是现在无论任何人来问我,我就是爱你!” “从高二那年,我就喜欢上了你!” “只是……” 殷时律扯唇苦笑:“只是出于自尊和脸面,一直到和你结婚后也没敢承认。” 并且,还很傻逼的将这份感情,错认成了是一种讨厌。 钟又凝说的对,他确实是个让人讨厌的讨厌鬼。 也是这世上最大的傻子了。 还没见过谁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往外推的。 钟又凝消失了。 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可殷时律却没有勇气再跟上去了。 因为她说……她讨厌他。 她不想再见到他。 他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排斥。 好像再见到他,她就会死一样。 殷时律低低的笑了起来。 笑声低沉里带着崩溃后的疯癫,冷风不断地吹起他的碎发,却吹不散他眼角的闪烁着的晶莹泪珠。 后知后觉的疼痛瞬间遍布全身,以至于让殷时律整个人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望着天上的明月。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最终落入额角的黑发之中,消失无踪。 世界在运转,风在呼啸,空气在流动。 时间在流逝,心脏在撕裂,爱意在燃烧。 体温逐渐从身体里流失,疼痛加剧,世界变成黑白色。 殷时律闭上了眼。 第168章 抽筋剥骨 方静不停的在病房里踱步。 她人都要急死了。 就在方静想要打电话报警时,只听“砰”的一声。 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门板向墙壁重重的弹了弹。 方静被吓得猛地转身,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殷时律微微喘息着,虚弱病态的倚靠在门口,薄唇微微张着。 冷汗打湿了他的全身,在俊美的脸上打下一层薄薄的雾气。 他整个人都没有了生气,像强行拖着没有灵魂的残肢回来的。 方静:“你去哪……时律!” 还没等方静质问,殷时律整个人就晕倒了。 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像一尊雕像轰然倒塌。 方静吓坏了:“时律!殷时律!” 医生赶来时,面色严峻:“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好照顾他吗,怎么烧成这个样子?” 他一边给殷时律手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缝针,一边训斥道:“真不知道你这个表姑是怎么当的!” 方静也很委屈:“我也不想这样啊!我去打了个热水回来他人就不见了!” 医生没再说话。 缝完针之后,才又叮嘱道:“这次看住了,他再出去乱跑就真的会危及生命了。” 方静连忙点头:“好,我知道了。” 病床上,殷时律躺在上面紧紧的闭着眼,眼珠不时在里面转动,很不安。 好像,梦到了什么噩梦。 殷时律这一发烧,就高烧不退,后面甚至烧出了肺炎。 连夜换药打吊瓶后,直到烧渐渐消退后,方静才终于能安心的睡个觉。 方静睡下后,殷时律就醒了。 他将针拔了,下床离开了。 连续生病已经抽干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和精力,取而代之的无尽的疲倦。 殷时律上了医院的天台。 他望着脚下的万家灯火,以及这座城市的繁华,第一次萌生出了想跳下去的冲动。 殷时律从肩膀上披着的黑色外套里,摸索出一包烟。 单手拢火点燃后,他轻轻的吸了口,吐出云雾。 很快,咳嗽让他整个胸腔针扎一般的痛,痛苦的让他肺一并咳嗽出来。 但殷时律还是不停的将烟送到嘴里,将尼古丁往肺里面吸。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此时此刻的痛苦。 很快,脚下的烟蒂越来越多。 殷时律就坐在天台上,脚悬空在几十米之上,静静的望着。 不知过去多久,天台的门猛地被打开,方静吓破胆的声音尖叫着道:“你千万别想不开!!” “有话好好说,千万别跳下去好吗!!!” 殷时律头也没回一下,只是很淡很淡的说:“我有点累。” “从未有过的累。” 方静急忙上前,但是又不敢靠的太近,生怕他应激。 “我知道你很累!但是你千万别想不开好吗!你想想这个世界上还有惦记着你的人,爱你的人,你怎么舍得啊!” “呵……”殷时律笑出了一声。 “表姑,这个世界上没有爱我的人了。” 这是殷时律第一次叫她表姑。 但方静总感觉是最后一次。 “侄子,你千万别这么想,还是有的,比如我,比如你弟弟,比如钟又凝啊!” 方静以为,这个时候钟又凝就是救命稻草。 不曾想,听到钟又凝的名字后,殷时律笑的更大声了。 笑的整个人都在抖动,看的方静心脏都要被碾碎了,生怕他一个不注意掉下去。 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人直接就成肉饼了。 抛开殷时律是她侄子这个身份,方静非常不希望一个帅哥死的这么惨。 太暴殄天物了。 方静:“时律,你先回来好吗?你把手给我,我拉你过来好吗?” 殷时律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方静掏出手机刚要打电话,殷时律阻止了她。 “报警是没有用的,我也没想死。” “我只是,想感受一下从未体验过的绝望,不行吗?” 方静犹豫:“可你……这太危险了。” 殷时律笑:“没事,如果我不小心掉下去了,也和你没有关系,如果你怕的话我可以提前写遗书把你摘的干干净净。” 方静蹙眉:“时律,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没有哪个意思。” 殷时律笑的忽冷忽热:“从小到大,我都是工具。” “我很好奇,是不是每个人面对我的时候,都会把我当成一个工具看呢。” “我生出来就是为别人做事的,自己永远都是被抛弃被忽略的那个,有谁能真正的理解我,在乎我的感受呢?” 方静:“我啊!还有你弟弟!钟又凝!” 殷时律摇头:“殷时澈他得到了所有的爱,我不需要得到他的怜悯和同情。” 方静:“你怎么会认为你弟弟关心你是同情和怜悯?” “难道不是么?” 殷时律转头,很讽刺的说:“他每一次看着我时的表情和眼神,都是一种可怜,我殷时律难道就那么需要他施舍吗?” 方静:“时澈单纯纯粹,他是真心希望你能过得好的。” 殷时律:“那又如何?” “如果我说,我根本就不希望殷时澈过得好,你信吗?” 殷时律病态的脸上多了丝阴暗,“嗯?你信么?” 方静逐渐冷静了下来。 她没先回答,而是同殷时律一样,坐到了天台的边缘,将脚悬挂在高空之上。 方静狠狠吸了口冷气,沉声说:“我信。” “同样是殷家的孩子,同样是一个父母,凭什么所有的苦都是你得到,所有的好都是他得到?这是天生的不公平,如果是我的话,我想我会因此恨上自己的弟弟。” 殷时律眼底暗流涌动,没有说话。 方静看他:“所以,你的内心深处是嫉妒殷时澈的,对吧。” 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