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白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他迫不及待地抓住了施遥的手,那柔软又有韧性的手,曾经无数次轻抚过他的身躯与脸颊。 只是他不曾重视。 而失去后,再次触碰,却在顷刻间达到了灵魂的颤抖。 他想要她,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对于自己的吸引力从没有减弱过。 不知不觉,哪怕施遥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可他还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像是松开了,就再也抓不住了。 梁墨白想了很多,可实际上,对于施遥来说,不过是弹指般的时间。 她见梁墨白始终沉默,没有解释,也没有理由,便不再犹豫,转身离开。 梁墨白下意识便想跟上去,却只听见施遥冷冷的声音。 “别跟过来。” 就和训狗似地,施遥只一句话,梁墨白便再不敢上前。 施遥再次走进化妆间,便见演员朋友们都围聚再里头,明显是只等着她一人了。 师兄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你和你前夫……需要我们帮忙吗?” 施遥摇头,并不想多说:“我们聊聊师傅的事吧。” 师兄确认她不是硬撑,便暗自松了口气,说起他们原本的计划。 “下个月不是师傅从业五十周年的纪念日。我们打算诓骗她亲自上场,演一出只有咱们师兄弟几个的《梁祝》,改宽的戏服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怕师傅拒绝上台。” 施遥一愣。 她从未想过师傅也会有不想上台的那天,在师傅心中,戏比天大。 “师傅查出癌症后,自觉时日无多,甚至已经在偷偷摸摸写遗书了。我们叫她去医院治疗,她也不肯,说去了医院也是浪费钱。” 师兄人高马大的个子,提起这事,居然说得眼眶都红了。 施遥更是止不住地哽咽,看了下师兄弟们,坚定地说道:“师傅教了我们怎样成为一个舞者,这最后一支舞,我们一定要为师傅一个人跳!” 师兄却迟疑道:“可你如今已经不跳古典了,还能找跳《梁祝》吗?” 施遥对此,只轻轻一笑:“你别忘了,我可是当年的首席,我说能,那就能。” 放大话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上下嘴皮一沾,轻而易举便能说出口。 可真要实现这一大话,却是难上加难。 翌日,排练室里。 施遥凭着记忆,跳了几个古典的动作,却是漏洞百出。 她正沮丧着,便听见了救星的声音:“施遥,你怎么突然想跳古典舞了?” 宋知闲将外套脱下,一步一步从室外走了进来。 他知道今天是来教她跳古典舞的,因此灰色大衣下,是一件舒服的绵绸衣。 施遥在朋友圈看见宋知闲回了国,只是尝试地问问看,却没想过宋知闲很快答应了下来。 这三年,他们都住在法国,又都有古典舞的底子,哪怕宋知闲明面上说是要弃舞从商,可每月一次的舞蹈会,他是一次也没落下过。 一来二往,两人彻底熟络了起来。 “我也是脑子一热,就把这事揽了下来。要是被他们知道我现在的古典舞水平,肯定不会让我上场的。” “我师傅的徒弟,也和我师傅一样,戏比天大。不会让我一个忘得差不多的人去跳《梁祝》。” 施遥苦哈哈地说道。 可宋知闲却是一顿。 他有些惊讶,试探地问道:“你要跳《梁祝》?” 施遥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我也知道这个舞蹈很有难度,学呗。多跳会,我就不信,一个月我还没法完整跳下来一首《梁祝》。” 宋知闲却是抿唇一笑,颇有些自得。 “那你算是找对人了。” 这回轮到施遥惊讶地看着宋知闲了。 便见宋知闲毫不犹豫地说道:“你不知道吧,当年我就是凭着一支《梁祝》,考上国外的舞蹈学院的。” “教你,不过信手拈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