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临从卫生队的宿舍回家的时候,刚过中午。
部队刚好也没什么事情。 想着之前他答应过季云月要陪她,他就直接回了家。 刚进家属院的时候,就看见几个军属围在一起,也不知道小声的在说着什么。 只隐约能听见‘离开’‘伤心’等词汇。 看见顾兆临回来,她们像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突然又散开来。 这几个都是他熟悉的几个兵的家人,平日里见到也会打招呼。 像刚才这样的情况还从来没有过。 但他也没有多想,抬腿往自己家里走了过去。 季云月平时在家的时候,有将门打开通风的习惯。 可今天顾兆临走到门口,却发现家里的门是紧闭着的。 里面也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心里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有些慌乱。 “今天周末,南枝应该在家才对。” 顾兆临立马掏出钥匙,开了锁,推门而入。 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想着季云月可能在休息,他又走进卧室。 卧室里依旧没有季云月的身影。1 没有关上的窗有风灌进来,平时用来遮光的帘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顾兆临这才发现,屋子里大半的东西都空了! 他再一细看,就发现消失的那些东西,都是季云月的! 一个想法慢慢在他的心里形成,又被他极快的否定。 季云月怎么会离开他? 他不死心地翻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季云月的东西。 他颓废地坐下,目光一低,就看见了桌上的那本日历。 代表着今天日期的数字,被圈了出来。 顾兆临突然就想起来,当时自己有问过季云月为什么要将这一天圈起来。 当时季云月的回答是:“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她所说的重要的事情,就是要离开? 顾兆临只觉得心脏像是被扎了一针,疼得厉害。 可是,季云月为什么要离开?她那么爱他! 顾兆临突然又想起,之前在邮局见到季云月的那次。 她说:“工作上的需要,我会出差一阵。” 是因为工作。 顾兆临心神一松,起身往外走去。 领导办公室。 “忱岸,我不知道你跟南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跟栗雯雯同志之间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犯原则性错误的人,但我还是要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一句,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别到了最后后悔。” 顾兆临不知道为什么又会将栗雯雯给牵扯进来。 但他面上不显:“领导,我知道的。” 领导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将季云月申请离婚批下来的文件递给了他。 顾兆临只当是什么文件,接过来一看,直接就愣在了原地。 离婚申请人那一处的签名,正是季云月。 笔触丝滑,没有一点停顿。 他只觉得手上的纸张在发烫,好似连他的心脏也跟着在灼烧。 “这不可能,领导,你告诉我南枝去了哪里!” 领导严肃了表情:“我不能说。” 顾兆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 看见离婚申请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人生生撕扯开来,疼得他嘴唇都在发颤。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夜幕深沉,没有一丝月光。 顾兆临紧紧握着拳,指甲掐入手心犹不自知。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中只剩下一片暗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