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辈子欠下多少债会遇见这种甲方,不懂专业也就算了,还完全不懂得尊重专业人士! 你想叫谁开花,不是要有一个过程,一个周期的么!怀孕不是还要几个月么,早点提出诉求不就完了! 只给她一天时间!一天啊,武则天当年也没这么霸道…… 【姑娘,我可以再开一次】 眼前的盆栽都比暮杨通情达理,听到了姜唯苦闷的心声。 姜唯蹲在盆栽跟前,细心地寻找花苞,恰好找到了一个正在成熟的。由于这棵分枝以前没有很好地做支撑,所以现在花苞被遮在里面,不够显眼。 【这一朵能开吗?明天晚上?】 姜唯小心地与它交流,暮杨在旁边等得不耐烦,站过来挡住了灯光。姜唯回头示意他先坐下,悄声说道:“我正在想办法!” 【姑娘,请给我倒一杯水,你看到的花苞就会在寅时开放!】 “寅时?” 姜唯嘴里咕哝着,脑子里做着时间换算,眉间的褶皱变得更深。 暮杨也听见了,顺着姜唯的角度看过去并且问她,“什么银石?” “它说,这朵小花会在凌晨3点到4点之间开……” 姜唯突然意识到自己用了“它说”来解释,赶忙遮掩道:“只有一小朵哦,我去给它浇点水!” 姜唯要溜,被暮杨一把拦住,“那你陪我一起等着!” 啊……是怕姜唯又在骗他? 姜唯汗颜,后悔自己刚刚就不应该实话实说,咬死不能开第二次就得了! “信不信由你,我都精确到小时了,已经仁至义尽!你把这盆花搬到自己屋里,定个闹钟提醒就好了。对了,尽量不要开灯,保持光线暗一些。” 姜唯交代清楚,但暮杨还是站着不动。 屋子里光亮集中在半人高的地方,他的脸上只笼罩着一层幽暗的柔光。虽然整个人的态度清冷,但并不骇人。 “让开!现在不浇水,到时候不能按时开花了。” 暮杨垂下头,双手轻抚在姜唯的肩膀,缓缓说道:“只有这一个要求了,你跟我一起看昙花。” “客厅里不是有长沙发么,够你睡的了。我来定闹钟,然后铺个睡袋。” 他的声音低沉,一股颤微微的磁性夹杂其中,让人不忍拒绝。 姜唯回头看了看,正房确实宽敞,窗扇半开,灌入阵阵凉爽的清风。说实话,比回到房间吹空调睡觉要健康。 可健康是首要的吗…… 姜唯抬眼盯着暮杨,立下君子协定:“不许脱衣服,不许有小动作!不然我明天就告诉暮先生!” “放心,你说过的话都在这呢,我不会再自讨没趣了。” 暮杨戳了下自己的太阳穴,闪开出路,姜唯撩着睡裙迈过了门坎。 暮杨凝望她的背影,两人之间拉开一道狭长的人影。或许顺利的话,今晚过后他们之间就要保持一定距离了。 *** 夜深了,姜唯躺在沙发上絮絮叨叨地讲着昙花与韦陀的故事,没说完结局,她已步入梦乡。 暮杨开始是清醒的,之后睡得不沉,脑海中浮现出很多很多过去在画室时的场景。肆意挥洒的创作,黑白颠倒的畅饮,他曾经过得很幸福…… 闹钟的声音不大,凌晨三点,天空依旧是墨蓝色,远山的颜色更深沉,犹如砚台上残留的墨痕。 屋的纸灯仍亮着,眼睛从暗处掠过它们的一瞬间,感觉比之前更亮了。 盆栽中间的小花苞仍是静静沉默着,暮杨检查完又走到沙发前去叫姜唯。女人睡得很沉,眼皮微张,睫毛颤了几下又恢复了原状。 “哎,就知道你是这副德行!” 暮杨抱怨着,又抿了抿唇,眼睛在对面那张粉嘟嘟的小嘴上一时间移不开,手心已微微冒汗。 此刻的香橙气味是真实的,像一条隐形的丝带层层叠叠地缠在他脸上、脖子上、身上…… 他猛地清醒过来,还好多定了一次闹钟,随着那声震动回到盆栽跟前。 刚才的小花苞已然绽放,四射的花瓣闪着白色的光,仿佛藤蔓间缀着的一只小灯泡。这一朵的花蕊没那么金黄,反倒更显得圣洁无暇。 暮杨蹲在地上伸出右手,渐渐接近它,垂眸许下了心愿。 他期望自己的右手能好起来,不再依赖姜唯。眼前悠悠地浮现出女人的面庞,琥珀色的眸子一闪,那人在微愠中叹了口气。 再睁眼时,那朵白花收敛了光芒,花瓣逐渐皱缩,像是把暮杨的心愿吞了下去。 “看到了?” 身后一个女声把他吓得一哆嗦,忽地腿软,瘫坐在地上。 “你不是睡得跟猪一样?” 暮杨咬着牙,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没起来。姜唯蹲在他身边,半个身子几乎靠了上来,脑袋有些摇晃,眼皮又要合上。 她的声音含糊,“那我去睡了……” 047. 你怎么看 清晨,前院的廊下多了一只画眉鸟的笼子,鸟鸣声婉转动听,正期待着主人的食物。 暮南舟拿着银质的小勺在鸟笼前摆弄,文管家缓步靠近,告诉他茶已经泡好,请他进屋品一品。 这是有话说…… 昨天又是放莲灯,又是听暮杨闲聊,暮南舟猜到文管家憋了些话在心里,趁着早上清净的时候要谈谈。 “暮先生,灵犀雾灯是不是有希望了?”文管家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想打听什么?” 暮南舟斜睨她一眼,不紧不慢地端起茶,“你弟弟也找过姜小姐,说不定啊,他能先把这灯做出来。” 暮南舟似笑非笑,文管家不知道其中内情,被嘲讽得措手不及,皱眉低声道:“他没那个本事!” 暮南舟仍有话说,对着半杯茶水抿了一下唇边。 “他这些年要是把心用在正道上,或许,半个灯能做出来……你啊,一直纵容他。” “我告诉你,不是我心软,也不是他太聪明。我是嫌法院判的太轻,便宜了他!” 暮南舟忽然想到些什么,语速变快,看向文管家。 “你要是想打听,就帮我转告他,我绝不会允许暮杨身上的事再次发生。他搞什么都是徒劳,身上的罪名只会越积越多。” 文管家眉心的皱褶挤在一起,被暮南舟说得抬不起头来,勉强为自己辩解道:“我是真心希望能再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