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应该是兴奋的,我喜欢的人向我求婚了,我有什么理由不开心呢? 可是我心里总觉得压着一块石头,我搬不开它,也不能将它消化。 第5章 也许因为我与许靖雁的关系特殊,有投资人抓住了这个机会,为制造话题,我新拍的一部剧里,有一个友情客串的角色便找了许靖雁来演。 可笑的是,这个角色在剧里也是我的情敌,有一场对手戏是我们站在悬崖前对峙,她要打我一巴掌。 这场戏拍了好几遍,她的手弱,打得不真,导演不满,要求她真打。 我也想快点结束,我说:「你用力打吧。」 不知为何许靖雁有些走神,我忽然意识到,她在看我的手指,我的手指上戴着周怀亦向我求婚的戒指,我把手收了回来。 许靖雁回神,她笑着说:「我可能会打伤你的。」 话这样说,等到开拍的时候,她却用尽了力气,狠狠地给了我一个巴掌。 我从来没有想到她那样娇弱的女生会有那样大的力气,一时愣住。 然而她并没有结束,好像已完全沉浸在这个角色里,她上手来推我,嘴里恶狠狠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抢他?」 我在她的晃动中,不小心从山坡上滑了下去,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带动了她,她竟跟着我一起滚了下去。 剧组找的地点虽不危险,但为了逼真,是真的在一块石坡上,斜坡上有很多植被,我和许靖雁都受了伤。 我的腿划破了,而许靖雁受伤比我严重,因为她的伤在脸上,她可能会破相。 剧组把人送到医院,工作人员很纳闷,他说:「她怎么会跟你一起滑下去呢?」 起初我并没有听出这句话的意思,等另一个人也在我跟前说了同一句话时,我才明白,他们是在怀疑我。 而这怀疑并不是没有理由,如今圈里谁不知道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他们觉得是我故意将许靖雁拉下去的,一时间许靖雁成了受害者,虽然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这话,但我知道背地里他们已将我当成了施害者。 这里面或许还包括周怀亦。 那天他从外地赶回来,匆匆来到医院,我看到他的身影时便红了眼圈,然而他却开口问道:「她怎样了?」 我把眼泪憋了回去,摇摇头说:「不知道。」 我的未婚夫,他一直没有发现我的伤,直到许靖雁那边手术成功,他才想起我来,可是我已经不需要他的关心。 他说:「你受伤了吗?」 我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他并没有在我这里停留太久,他去许靖雁的病房看望她,然后,我便听到许靖雁的哭声,还有他低低的安慰声。 我从不知道周怀亦会有这样温柔的一面,他从不曾在我面前这般,在我眼里他永远是冷漠的,永远是高高在上的,他像神一样让我高不可攀。 可如今我心里的神,他在安慰另一个女人。 许靖雁说:「我是不是变丑了?」 他说:「世上没有人比你更漂亮。」 许靖雁说:「不会再有人喜欢我了。」 他笑:「胡说,不是还有我?」 许靖雁破涕而笑,她说:「我和她,你更喜欢谁?」 我知道这里面的她是指谁,不知为何我不敢再听下去,我害怕他的答案我不愿意听,我怕我会挡了他们的路。 我迅速离开了医院,当天夜里我从我原来的房子里搬了出来,房间一夜间被我搬空。 我把他送我的那枚戒指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那枚本就不属于我的戒指。 在周怀亦向我求婚的那个晚上,我拿着它在我的手指上挨个试了一遍,发觉没有一个手指适合它,从那时起,我便知道这戒指不是为我准备的。 还有那块没有送出去的手表,也被我扔进了垃圾桶,我已没有留着的意义。 那天晚上我住进酒店,我不想让任何人找到我,我给经纪人发了一条信息便关机了。 手机黑屏的那一刻我看到屏幕里我满是泪水的脸,还有那头看起来极讽刺的长发,那一刻我决定剪掉头发。 酒店房间里没有剪刀,我跑到前台去借,前台问我做什么,他们不敢借给我。 「我要剪头发,」我告诉他们,「你们不放心可以在旁边等我。」 于是在我的房间里,我在镜子前剪发,而一个服务员站在门口看着我。 她一定不理解,我为什么非要自己剪发,为什么要将这样长、这样好的一头长发糟蹋成这样。 服务员说:「小姐,你没事吧?」 我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在落泪,头发糊了一脸。 我用手抹掉,笑着说道:「没事,就是时间太长,有点舍不得。」 服务员离开时,对我说道:「姐姐,你不要伤心,过些时间就会长好的。」 我向她道谢。她说得对,时间长了就会好的,不管是什么,都能被时间这副良药治愈。 第6章 经纪人找到我,看到我的模样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她说:「阿念,会好起来的。」 是的,会好起来的,可是要到什么时候呢?我在酒店里待了两个星期,心便疼了两个星期,我把和周怀亦从认识到结束的点点滴滴回忆了一遍,除了加深了我的痛点,一无所获。 经纪人说:「周怀亦来电话,他想见你一面。」 我摇头说:「我不想见他。」 我单方面地向外宣布了我和周怀亦分手的消息,一时间外界众说纷纭。 有知道一点内情的,向外传播,说我伤了许靖雁,惹怒了周怀亦,然后被他甩了。 我看到这则新闻时只是笑一笑,我的内伤还没有治愈,我管不了别人对我的评价。 我像一个受伤的小狗,躲在角落里默默养伤。 直到周怀亦从酒店门口把我截住,我最狼狈的模样又一次被他看到。 我的头发像狗啃过一样,衣服也是极邋遢,但那一刻我发现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在乎。 如果一个人想看你的笑话,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昂首挺胸坦然地接受。 可是一个看你笑话的人,远比不过一个可怜你的人更让你难受。 我始终望着窗外,我害怕看到他怜悯的目光,我宁愿他是来看我笑话的,可是他一直不说话。 我问他:「有什么事?」 他盯着我的头发,说:「为什么把头发剪了?」 我笑一笑,说:「因为不需要再做别人的影子。」 他抿着唇,这样的他看起来那么冷漠和不近人情。 他说:「你觉得我把你当作影子?」 我不想在这种问题上浪费时间,我不愿意再一遍遍地回忆过往,我沉默着,不回答他的话。 他说:「如果你愿意,我们的婚礼可以如期举行。」 我笑了,我已当了一次傻瓜,难道还要再去当一次?当然不。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周怀亦,我们分手吧。」 他看着我,我不知道亲口听到我的话他是什么心情,可是我感觉到释然,原来我一直不愿意走出来,是因为缺少这样一个仪式,尽管我在说完这句话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