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禾站在海城机场外,看着已经起飞的私人飞机彻底消失在云层后,她收回目光。
黎星禾走出机场,脚步因为口袋里的震动的手机顿住。 她轻轻揉了揉一直狂跳的眼神,接通电话,“阿川。” “外婆走了。” 黎星禾张了张嘴,冷风灌进嘴里把她的声音压在喉咙里堵住。 —— 外婆的葬礼按照她生前早就立好的遗嘱,没有追悼,没有葬礼,直接与外公合葬。 全程,她和阿川默默地处理着所有的事情。 直到死亡证明的章盖下,户籍取消的那一刻,黎星禾都没有落泪。 她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彻底消失了。 —— 傅景辰找到她的时候,黎星禾在海中心的一座小岛上。 傅景辰从游艇上下来,直接去了黎星禾所在的那家木屋民宿。 听着木屋里面传出来的钢琴声,男人松了口气。 傅景辰推了下门,房间里黑着灯,房门从里面反锁着推不动。 里面的钢琴声断掉,傅景辰敲了两下,“黎星禾,把门打开。” 里面没了动静,房东摊摊手表示他们只有外面的钥匙,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他们也无能为力。 傅景辰敲了几下里面依旧没有回应,他语气里带了怒,对跟在身后的王覃说:“把门卸了。” 刚开始寻人的时候,房东就收了他们不少好处。那些钱足够他再建十几栋木屋,此刻里面没了动静他怕出事,他也不敢再拦着。 突然,里面的门锁转动。 听到“啪嗒”一声,傅景辰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进去。 王覃上前默默地关上了门。 屋子里黑着灯,除了放在钢琴盖上的那一个快要没电的红色小夜灯,几乎没有任何光亮。 黎星禾蹲在钢琴旁边,蜷缩着。 “现在不怕黑了是吧?学会玩失踪了?”男人的声音沉冷带着极力隐忍的怒意,“一声不吭地躲在这儿,黎星禾,你本事真不小。” 黎星禾动了动,像是要极力把自己缩小,她声音沙哑无力,“我没事。” 傅景辰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你要干什么?” “你们回去吧。我现在还不想出去。”黎星禾声音很低,几乎听不到。 两人僵持片刻,傅景辰开了灯。 黎星禾脸埋进膝盖,声音乌拉乌拉地响,“我自己会回去的。” 看着她瘦了一圈,缩成一团的身体,男人的心像是被蚂蚁啃噬般疼得厉害。 他弯腰把她拽起来,由于长时间没怎么吃饭加上起的时候过猛,黎星禾眼前出现白色的雪花,一时间难受得眉心紧蹙额前沁出一层细汗。 傅景辰把她竖抱起来,慢慢抚着她的后背轻顺。 黎星禾缓了好一会儿才渐好,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没有一点血色,男人好看的眉心锁成川字,翻滚着怒意,“你是不是欠揍?” 黎星禾挣扎着下来,在地上站稳后,她嗓音沙哑,“你不是在美国出差吗?怎么回来了?” 屁股上狠狠地挨了一巴掌,“你还好意思说?后院着火了,我还有心思出差吗?” 黎星禾直勾勾地盯着他,无力地笑了笑,“我这样重要?” 傅景辰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她瘦软冰冷的身体抱入怀中,“黎星禾,再有下一次,我把你丢海里喂鱼。” 黎星禾把脸埋进他颈间,身体开始颤抖,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 傅景辰把她抱到沙发上,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想哭就哭吧。” 从低声啜泣到放声大哭,最后黎星禾没了力气卧在傅景辰怀中睡着。 —— 黎星禾醒来时,看到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猛地坐起身。 确定是戎园的主卧后,她紧张的神经松懈下来。 傅景辰手里端着一杯水推门进来,看到坐在床上望着他发呆的黎星禾,他朝着她带了个响指,“醒了?” 黎星禾神情恍惚,像是没有缓过神来,仰着头去看他。 她试探地喊他,“傅景辰。” 男人放下水杯站定在她床边,他的手背贴在她额前试了试她的体温,用温度计在她耳边量了体温确定她已经退烧之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烧傻了?” 黎星禾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脸上拿开,“你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了?” “看着你,省得你乱跑玩消失。” 黎星禾把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冰冰凉凉地很舒服,“傅景辰,我没有外婆了。” 男人俯下身抱住她,他的下巴抵住她的额头把人拥紧。 “我答应她的事情还没有做到,她就走了。”黎星禾抬起头,眼底含了泪,“我答应她要带她们离开的,我没做到。” “不怪你。”傅景辰揉揉她的头发。 黎星禾由于伤心过度加上高烧后体力不支,醒了一会儿又睡着了。 一连几天,黎星禾都恹恹地,没什么精神。 傅景辰在饭局上接到陈姐的电话,“二爷,姜小姐开车出去了。” “找人跟着她。” 等傅景辰从南城赶回家时,已经是晚上。 黎星禾已经回来了。 陈妈看到傅景辰,面露喜色,“二爷,姜小姐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连胃口都好了。晚饭吃了不少。” “人呢?” “在楼上。” 主卧的门掩着,里面黑着灯。从门缝里可以看到,只有床头的小夜灯开着。 傅景辰推开门进去。 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扑过来,细嫩的手臂缠住他的脖子,娇软的身体扑进他怀中。 黎星禾激烈地吻着他,毫无章法。 男人握住她的后颈把她从身上拉开一段距离,“怎么了?” 她纤软的手臂在她颈上越缠越紧,吻他的薄唇和下巴,“傅景辰,我用我做交换。你帮我救妈咪好不好?” “你再说一遍?”他声音带着刺骨的冷。 黎星禾带了急切的躁,和不管不顾地疯。 “你是不是觉得,你和我做了这些,我就不能拒绝你了?”男人神色一份份冷下去,“你想过我可能会反悔不认账吗?” 她除了这样,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她不想知道会不会成功,她只想做些什么,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二爷,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