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眼神不过几瞬,他暗呼了口气。 这场棋下到最后,明明宋璋已有了乘胜的态势,可最后赢的人确实沈微慈。 落下最后一子入宫的时候,沈微慈一怔,一直垂眼不看宋璋的目光也抬起眼帘看向他,却见宋璋只看了她一眼,又冷漠的移开目光站了起来。 许知安脸上一喜,看向宋璋:“还望宋将军说话算话。” 宋璋一声冷哼,大步走了出去。 宋璋的脸色自始至终都很沉,没人知道宋璋到底在想些什么,其实明明那场棋是输不了的,最后明显是放了水。 宋璋tຊ想什么,也只有宋璋知道。 许青放不放,关多少天,在他心里都不重要,本来就只是给许青个教训,逗弄永安侯府一场而已。 可刚才他又见到许知安看沈微慈的眼神,心里就又开始不痛快了。 想着自己要是一直不放人,永安侯府的再过来,又找到二房的说情,一想到许知安可能还会与沈微慈见面,莫名的就是不爽。 不想许知安那双狗眼睛往沈微慈身上看。 大步走出去,宋璋又脸色难看的顿住步子,他为什么还在想沈微慈,为什么眼神还往她身上看。 明明就是个妖女,是个男人见着她都被她勾引过去,自己也不过被她用手段吸引了去而已。 鸣鹤见宋璋忽站着不动,犹豫着道:“将军昨日不是说今日去骊山长明殿见长公主吗,可是要现在去?” 宋璋身形这才继续往前走:“去备马。” 说着这才大步往前门处走。 这头沈微慈赢了棋,也知道自己赢的莫名其妙。 她心底知道宋璋不喜自己,也实想不明白宋璋到最后十来步为什么放水。 身边是许侯爷和大房二房的客套话,无人再管她,沈微慈便想退出去回了。 她走过去朝着文氏告退,文氏只看了她一眼,就应付的点点头。 只是当沈微慈走到门口的时候,面前却忽然拦了一个人挡住她去路,那人一身白衣,面如冠玉,正是许知安。 第35章 碳火 沈微慈不知许知安为何会忽然挡在她面前,且他离得也稍微近了些,便后退两步,看向他。 许知安见着沈微慈后退的步子一愣,又对上沈微慈看来的目光,随即一笑:“可吓着妹妹了。” 这声妹妹不知为何让沈微慈听着有那么一两分不适,更何况面前人还是沈昭昭的未婚夫婿。 她不想又给自己惹了什么麻烦来,又用余光往沈昭昭身上看去,见她果真眼神看过来,便又后退一步朝着许知安问道:“许世子可是要与我说什么?” 许知安看着沈微慈的脸庞低笑:“不过是想来谢过妹妹罢了。” 沈微慈自然明白许知安要来谢什么,便笑了下:“当不得许世子谢,刚才那场棋许世子应全看到了的,我本下不过,亦说不上是二堂兄放了水,但最后几子,按着二堂兄的路数,的确不会那般下。” “不然我亦赢不了的。” 许知安倒没想沈微慈直接将棋局说了出来,半分不揽功,也是有些意外。 他瞧她一直拢着手,刚才下完了也安安静静退到一边,也没多停留又要退出去,视线被她身上温婉安静气质迷住,他见过这么多女人,京师内的世家女更见了不少,什么性情的也见过,独独没见过这样安静的。 就是想靠近过去与她说说话。 但看她眼神冷清疏离,即便刚才那笑了一下,也几般客气,却叫他更移不开眼。 这时候沈昭昭走了过来,凉凉的眼神在沈微慈身上扫过一遭,又笑着问:“你们在说什么?” 许知安见着沈昭昭过来,就笑道:“我正在谢过微慈妹妹刚才下棋赢了的事。” 沈昭昭笑着轻哼了声:“许哥哥谢她做什么,是二堂兄念着亲戚故意放水呢,不然她能赢?” 许知安笑了下,虽这话没错,但沈微慈的棋艺并不输旁人。 他眼神看向沈微慈,正想说几句缓和气氛的话,却见沈微慈已半福礼告退了。 他不由看向沈微慈的背影,刚才昭昭那般说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不是一般的安静。 他回头看向沈昭昭:“那位微慈妹妹怎么从前从来没听说过?是自小就被送去养在庄子里的?” 沈昭昭笑了一声,拉着许知安去一旁低声道:“祖母那样说也不过为了给她脸面罢了,她不过是我父亲当年做学政时狐媚子贴上来怀的野种,我父亲根本不屑一顾,结果这么多年了,她不知哪里打听到了我父亲身份,就跑过来寻亲了,死皮赖脸要住在侯府里呢。” ”她母亲连通房都算不上,也是我母亲和祖母仁心,收留她罢了。“ 许知安一怔,皱眉看向沈昭昭:“竟是这身份,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沈昭昭笑了笑:“可不是,侯府的日子可比她在乡下好了不知多少倍了。” 许知安眼里已有了鄙夷:“这般贪慕虚荣的女子,与她母亲品性倒是有几分相似。” 沈昭昭笑:“所以我不怎么喜欢她,许哥哥往后也别同她说话了。” 许知安低头看向沈昭昭笑:“这种女子我自然不屑于和她说话,不过她容貌的确不俗,可及笄了?” 沈昭昭便道:“听说是刚及笄了。” 许知安点头,又问:“可有打算许配人家?” 沈昭昭见许知安总问沈微慈,脸上有些不高兴道:“许哥哥怎么总问她?” 许知安笑了笑,就没有再问,带着沈昭昭去见将来岳丈。 这头沈微慈带着月灯出去,这才问起炭火的事。 月灯便道:”我去管家那儿问,管家说入冬前就开始给各院拨炭了,只是姑娘刚来没多久,他给忘了临春院,又没丫头去问,这才没拨。” “管家说下午就送过来。” 沈微慈这才点点头。 回了院子时已是中午了,门口的丫头见到沈微慈便道:“姑娘,刚才管家叫人送碳了来了。” 沈微慈问:“送了多少?” 丫头就道:“管家说临春院每月五斤的炭。” 沈微慈没多话,进了里屋。 月灯跟着沈微慈进去,低声道:”五斤炭就算省着用也只能用几天,剩下的日子怎么办。” “怎么侯府也这么抠。” 沈微慈在外头走了一遭,现在手指冰凉,听了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