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雨竹捏紧手机,随意扯了个谎:“有外地的客人约拍,让我过去。”
对于她的工作,霍北弦向来不会多问。 此刻他挑了挑眉,直截了当的说:“正好,我有个会在淮城,我带你一起过去。” 郁雨竹本想出声拒绝,但看着霍北弦那不容置喙的神色,到嘴边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跟在霍北弦身边三年,她深知他做了决定的事最不喜欢别人反驳。 她就当是蹭顺风机了。 隔天。 郁雨竹就跟着霍北弦的私人飞机抵达淮城。 一落地,霍北弦将她安顿在酒店的VIP套房后,便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去。 身为霍氏掌权人,他业务繁忙。 这几天想来也不会有时间想起她。 郁雨竹在酒店休息过后,下午便打车去了墓园。 签完合同,将父母的骨灰安葬。 一切结束已经是临近傍晚了,整个墓地只剩下她一个人。 微风吹拂她的发丝。 手指拂过墓碑上父母的遗照,郁雨竹的眼眸泛起红来:“爸,妈,其实我曾经恨过你们,恨你们狠心,恨你们一死了之,可我更恨的,是我一个人孤独活着。” 压抑三年的情绪,在此刻释放。 郁雨竹蹲在墓碑前,再也控制不住地痛哭一场。 直到天色暗下,她的眼泪被风吹干。 郁雨竹平缓情绪,扬起一抹笑来:“但是现在,我马上就能赎回我们的家,我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以后你们也能安息了。” 回答她的只有周边树叶的沙沙声。 她站起身来,朝着父母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回到酒店。 郁雨竹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刚点开微博,首页却跳出了程亦乔的微博。 从前为了当好一名合格的替身,她特意关注过程亦乔的社交账号。 而此刻,程亦乔晒了奢侈包,以及和霍北弦的合照。 【看在某人特地追来道歉的份上,原谅你了。】 郁雨竹从小在淮城长大,一眼认出那合照的背景是在淮城市中心的空中露台餐厅。 她登时恍然,原来霍北弦这次来淮城是为了哄程亦乔。 看来今晚,霍北弦也不会回来了。 郁雨竹心里松了口气,转而将酒店门反锁。 累了一天,她扔下手机,直接倒头就睡。 翌日清早。 郁雨竹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手机上有霍北弦打来的五通未接来电。 时间是昨晚凌晨两点。 那么晚了,霍北弦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 郁雨竹眉头一蹙,将未接来电的通知消除,没有多管。 她拿着银行卡出了门。 法拍房的手续相对复杂,一直忙到下午,郁雨竹最终还是拿到了房产证。 她来到家门口,伸手将封存三年的白色封条扯下,进了屋。 屋内还维持着当年的原状。 一切都没有变。 郁雨竹看了一圈,这一刻,她长久悬着的心才彻底落实。 屋里落了厚厚的灰尘,看来搬回来前还需要找人做一次彻底的清洁。 郁雨竹没有多留,关上门离开。 才出门,一个男声叫住了她。 “郁雨竹?”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柯嘉恒,她的大学学长。 自从郁雨竹去了海城,就跟淮城所有的朋友断了联系。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 两人续了会旧,柯嘉恒约她去看摄影展。 “我手里两张票,正找人陪我去看,既然这么巧碰上了,一起呗?” 摄影本就是郁雨竹的爱好,来淮城事也办完了。 她没有拒绝:“可以。” 展会上,她和柯嘉恒聊得十分投机,对摄影作品的看法也惊人一致。 谁料,在下一个转角处。 郁雨竹嘴角的笑意倏地僵住,迎面站着的是霍北弦和程亦乔。 四人在走廊相对而站。 霍北弦的目光,沉沉盯着郁雨竹和柯嘉恒。 他眉心蹙成一团,带着十足的敌意。 “郁雨竹,他是谁?” 柯嘉恒不明所以,刚准备说话。 郁雨竹往前站了一步:“霍总,他是我朋友。” 她下意识护在了这个男人身前,以防备的姿态面对他。 霍北弦抿起唇,眼里愠色渐浓。 这是第一次郁雨竹当着他的面维护另一个男人,还靠的那么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