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时间凝固了一样,陈逾年一下被定在原地,良久,思绪才渐渐回笼。
“你,你说什么?” 本来就是朝夕相处的战友,感情深厚,一旦有一个人开始哭,其余的人都跟着一起,一时间都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子君,她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子君站着的地方,突然就爆炸了,那么多敌人,他们总不能自己给自己丢炸弹吧。” 那个女同志,越说越伤心,到最后嚎啕大哭起来。 陈逾年满脸不可置信,捂着伤口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他还没有跟孟子君解释清楚呢,她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可听着一旁女同志字字泣血,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孟子君……真的死了。 这样想着,喉咙涌上一阵腥甜,他气血上头,竟然吐出一口鲜血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1 连忙扶着陈逾年,想让他去休息,却见他摆了摆手,神色悲怆:“她……在哪出事的?” 经历过的女同志往远处一颗最高的杨树指了指:“那里,看到没?” 陈逾年点头,作势就要往外走,被大家一把拦住:“陈逾年,你别冲动啊,有人去那边了,你现在去就是给组织添乱!” 陈逾年只好作罢。 团长刚从树林回来,就得知了这个消息,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团长,表情没什么变化,大喇喇抹了把眼泪说道:“孟子君同志,是好样的!” 周围人都跟着点头,只有陈逾年,呆愣地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团长看到陈逾年,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伤心是没用的,我们抓紧抗战,给孟子君同志报仇才是!” 有人大声附和:“把敌人赶出去!” “把敌人赶出去!” 敌军的攻势越来越猛,他们一起的牺牲了不少同志,此刻漫天的悲愤化作熊熊火焰,每个人都下定决心,势要把敌人赶出我们这片土地! 陈逾年眼睛都红了,手死死握住成拳,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敌军全都消灭。 “好了,大家不要太过伤心了,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大家都抹了把眼泪,作鸟兽散,回到各自的岗位各司其职,一时间只剩下了陈逾年和团长两个人。 他站在陈逾年旁边,想说些什么,又顾及到陈逾年的情绪,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离开了这里。 陈逾年就像一个雕塑一样,随手擦了擦唇角的血在原地站了半天,没落泪也没说话,就像是所有的情绪都被封闭了起来。 如果……如果当时他没有对孟子君冷眼相待,真心表明自己的心意,孟子君会不会留下,会不会就还是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可是,可是没有如果。 要是孟子君不去的话,或许大家不能活着回来,或许这个据点会被敌军偷袭……陈逾年感觉伤口又撕裂开,沁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他要去包扎一下,不然子君要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