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沈思榆又哭又笑的,与傅景言就像个老朋友一样谈天说地。
直到双方都哈欠连天,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各自的卧室休息。 沈思榆意识到自己心上的那层外壳有了裂缝,有一种东西正慢慢渗透进来,滋养着她。 …… “舒欢,你今天怎么了?” 第二天午休的时候,李敏看到沈思榆为了捡地上的一页纸,连续尝试蹲了好几次。 “我肌肉疼,蹲不下。”沈思榆无奈地说。 “正常反应。”关照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老板,要不明天也别练了吧。”沈思榆对健身心生恐惧。 “要坚持,必须练。”关照没有同意。 许夕妍看到关照主动带着沈思榆健身,心生嫉妒,她不能接受沈思榆比自己获得更多的关注,她什么人都可以输,唯独不能输给沈思榆。 “学长,我也想练,你能带上我吗?”许夕妍笑嘻嘻地凑了上来。 “可以啊!”关照看到自己的学员又多了一个,很高兴。 “你们还有谁想练的,下班后都可以跟着啊。”关照又在办公区喊了一句。 办公区安静得可怕,没有一个人接话。 正在那时,沈思榆的电话响了,她一看是郭丽平。她马上猜到了郭丽平打电话的目的,抓起手机就跑到了外面走廊里。 “我帮你安排好了,这个周六相亲。” 郭丽平在电话里一副命令的口气。 沈思榆一听无奈极了,她对郭丽平佩服得五体投地,效率居然如此之高,才两天时间就又给她找到了新的相亲对象。 “妈,我这周六要加班,改个时间吧。” “你说你找的这个工作有什么好,三天两头加班,家都回不来。”郭丽平开始指责她。 沈思榆只能沉默,她不想站在公司走廊里和母亲吵架。 “那就周日,不能再拖,否则妈妈就到你公司来把你拎回来。”郭丽平开始威胁她。 “知道了。” 沈思榆感觉自己脖子上被架了把刀。 沈思榆整理了一下情绪,挤出个职场标准式笑容,回到了办公区。 无论生活多么不如意,她还是要笑着面对。 晚上,傅景言看到沈思榆在家里像个鸭子一样走路的时候,惹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沈思榆明知故问。 “我想笑就笑。”傅景言一边吃饭一边说。 “傅医生,你不要幸灾乐祸了,我疼死了。” 沈思榆嘟起了嘴,露出小女人之态。 “这是乳酸堆积,要几天才会缓解。” 傅景言眼睛里都是笑意,他觉得沈思榆嘟着嘴很可爱。 “可老板让我明天还要去练,我真的不想去。” 沈思榆不自觉地对着傅景言撒起娇来。 “要我帮你吗?”傅景言坏坏地看着她。 “傅医生,这你也能帮我?”沈思榆睁大了眼睛,很惊喜。 “能啊,不过得平等互利。” 沈思榆看到傅景言眼神里透露着狡黠,知道他在憋坏招,但是她信任他。 “你要我怎样?”沈思榆甜甜地笑着。 “周日听我安排。”傅景言目光灼人。 “这周日不行,我得回家,我和我妈说好了。” 沈思榆一想到周日要相亲,脸色都沉了下来。 傅景言看她脸色不佳,不再勉强:“那就下周日。” “好。你有什么办法?” 沈思榆侧着身子焦急地看着傅景言的眼睛。 “乳酸堆积严重的话会酸中毒,尿血。你去和你老板说,你的主治医生现在不同意你练。” 傅景言不急不缓地说道。 沈思榆笑得嘴都合不拢,她觉得自己终于有救了。 “傅医生,你太厉害了,你拯救了我。” “现在知道我厉害了?”傅景言傲娇起来。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沈思榆憨笑着。 两人正有说有笑时,傅景言的电话响了。 “书月,什么事?” 傅景言左手抓着手机,右手继续扒饭吃。 “这周日我有空,我去接你。”傅景言又说。 沈思榆在边上听着,心里不知道怎么就又酸涩起来。她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这个唐书月身材高挑,长着一张高级知识分子的脸,显得睿智大方,气质不俗。沈思榆觉得这样的女性才是傅景言的同路人。 这一天以来,她对傅景言的美好幻想,随着唐书月的这个电话,又一次破灭了。她再一次关上了自己的心门。 …… 此后,沈思榆果真用傅景言的医嘱成功阻止了关照。 关照虽然有很丰富的健身经验,知道大部分人乳酸堆积过几天就会缓解,但是面对专业的医嘱,他也不敢勉强。 许夕妍得知沈思榆不练了,她马上也要退出。 “学长,我一个人练太无聊了,我等舒欢姐下次一起练。” 沈思榆内心跟明镜似的,她知道许夕妍是在暗暗跟自己较劲。不过她不在乎,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拿下属于自己的项目。 周六上午,沈思榆很早就起床做好了准备,可是傅景言迟迟没有起床。 “怎么了?” 傅景言穿着睡衣站在卧室门口。 “我们出发吧,我怕迟到了。” 沈思榆催促道,她刚才敲了好一会儿傅景言的门。 “急什么,不会迟到的。我每天出诊和手术,早就对时间很敏感了。” 傅景言打了个哈欠,这一大早的清梦就这样被扰了。 沈思榆有点不好意思,意识到是自己太急于求成了。 “罚你去帮我准备早饭。”傅景言给了她一个台阶。 “好好好,你等着。” 沈思榆想到自己可以弥补一下,很高兴地跑进了厨房。 荷包蛋,黄油夹吐司,一小碟煎培根,酸奶里还加了藜麦,再加一份水果沙拉,整整齐齐被摆到了餐桌上。 傅景言眼睛一亮,笑着说:“这是五星级酒店的早餐吗?” “你的冰箱里东西太少了,不然我可以给你做更好吃的东西。”沈思榆笑眯眯的。 傅景言饱餐一顿后,又夸奖起了她:“你这么能干,现在女孩子很多不会做饭。” 沈思榆低头一笑,她觉得自己不是能干,而是生活所迫。 小时候,郭丽平在外面上班,她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够不着煤气灶就垫个凳子炒菜做饭。 她记不清自己为了学切菜,切破了多少次手指,又有多少次被热油烫伤了手臂。 如果可以,她也想像其他女孩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