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来人往的视线,许晴昭还是上了车。 贺泽远淡淡开口:“妈那边最近不会来了,那些药你不喝就不喝了。” 许晴昭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好,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她的平静落在贺泽远的眼里,却莫名让他有些心慌:“系好安全带,一起回家吧。” “不了,我要去趟办证大厅。” 许晴昭打断他就要下车,却没想到贺泽远直接说:“那我送你。” 赶在下班点,许晴昭将手里的两本结婚证给了工作人员。 “你好,麻烦帮我办一份强制离婚书。” 接待许晴昭的工作人员神色一肃:“同志,强制离婚是需要不可调和的理由的。” “我和我丈夫房事不和谐。” 第3章 工作人员最终同意了申请,将两个红本本变成了绿本本。 许晴昭走出大厅,正要跟贺泽远实话实说,就见他腰间的对讲机传来消息,下一秒,车子驶向远处。 许晴昭站在原地,无奈的笑了笑,独自回了家。 她把离婚证放在抽屉里,然后照常的做饭、洗澡、睡觉。 没去期待贺泽远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再为他把饭炕在锅里,更没有再为留一盏回家的灯。 …… 第二天,许晴昭早早起床。 生活了有了盼头,许晴昭也开始打扮自己,穿上整齐的女兵服拉开房门,就看到贺泽远站在餐厅。 见她出来,他疑惑开口:“你今天没做早饭?” 许晴昭扫了眼空荡的餐桌,摇头:“没有,你去食堂吃吧。” 贺泽远有胃病,许晴昭一直都知道。 所以上辈子她一直都悉心照料着贺泽远,给他变着花样做养胃早餐,监督他按时吃饭。 爱了他整整二十年,也为他付出了二十年,可爱到最后,只换来一句疯婆子。 那还有什么好付出的,反正他们都离婚了。 许晴昭径直离开。 “砰”门关上的那瞬,贺泽远略微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许晴昭来到训练场,开始做力量训练,杠铃推举、深蹲和卧推,通过逐步增加重量和重复次数来提高身体素质。 刚做了二十组,突然下起了大雨。 今天的目标是三十组,许晴昭便顶着大雨继续训练。 已经记不清自己在雨里待了多久,当做完最后一组项目时,心里涌上的是明媚自信的成就感。 回到休息室,她飞快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 想到自己这半个月要备战野战部队竞赛,一定不能感冒,就去了军区医院拿药。 路过病房,透过虚掩的房门许晴昭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文雅,你现在好点了吗?”贺泽远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温柔和紧张。 许晴昭愣了瞬,和贺泽远在一起走过二十年的风雪,贺泽远几时有这样关心她的时刻。 长期以来,沉默和忽视,逼得她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甚至还换上了抑郁症。 想到这,许晴昭为上辈子的自己笑了笑。 “别担心,腿部只是被轻微擦伤,休养几天就好了。” 邱文雅笑着,“倒是你,今天背我来医院淋了雨,回家去换衣服吧……” 贺泽远摇头:“你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我陪着你吧。” 许晴昭站在门外看了片刻,两人之间的互动自然又甜蜜。 她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朝药房方向走去。 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重生后做了最正确的决定——离婚。 许晴昭取完药回家,门口就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正烧了开水泡药,走进来的贺泽远闻到药味,疑惑开口:“生病了?” 许晴昭喝了冲剂,才回:“嗯,淋了点雨,有点小感冒。” 贺泽远闻言点了点头:“当兵就是这样,容易受伤生病,习惯就好了。” 许晴昭闻言一笑,并没有接话。 她生病习惯就好,邱文雅受伤却是天大的事? 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贺泽远没看到许晴昭嘴角刺眼的笑,进房间收拾了几套衣服后,就出来了。 离开前,他神色自若对她说:“最近几天部队比较忙,我晚上暂时不能回来了。” “好,你照顾好自己。” 许晴昭没有拆穿他的谎言,沉默的回着。 贺泽远本以为许晴昭会像以前那样跟他纠缠一番,没想到这一次她答应得如此干脆。 他蹙了蹙眉,心底划过一丝怪异,但转瞬就被他抛之脑后。 听着院外的车声逐渐消失在寂静的黑夜里,许晴昭突然想到张爱玲文记里的一句话。 “山高水长,爱到最后,全靠良心。” 第4章 贺泽远走了三天。 许晴昭没有太过在意,趁着他不在的日子收拾家里,将离开时要带的东西装了起来。 第三天晚上,贺泽远回来了,手里还带着一枝粉色的月季花。 许晴昭坐在桌前吃饭,贺泽远将手中的花递到她面前:“这几天太忙,没有做到婚前答应你的每天回家,摘了束花送你。” 许晴昭视线被粉嫩的花瓣吸引,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这是军区大院西南角王大娘种的花,她每每经过都会驻足多看几眼。 可上辈子的光阴里,贺泽远从来没有送过她花。 这一世唯一的例外,却是因为抱歉,因为照顾邱文雅,对她抱歉。 许晴昭嘴角浅浅的笑着,随手将花放在桌子上:“谢谢。” 见她反应并不是很高兴,贺泽远追问:“不喜欢?还是不好看?” “喜欢……也好看。” 只是这束花,来得太迟了。 听见她说喜欢,贺泽远心里莫名一松,打算坐下来和她一起吃饭。 视线落在饭桌上时,才发现全是辣菜。 “怎么全是辣菜?” 许晴昭和他结婚后,自从知道他有胃病就再没做过辣菜。 哪怕她原本偏嗜辣味,都为他改掉了习惯。 所以当他看到满桌子辣味时,直接惊讶的问出口。 “不知道你要回来。” 许晴昭淡淡解释了句,说完她起身回房,刚走一步,手腕就被贺泽远拽住。 “你是因为我这几天忙,没有回家生气吗?” 许晴昭抽回手,缓缓摇头:“你怎么样跟我都没有关系,我不生气。” 贺泽远因为她的话一时间愣在原地。 他从没想过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许晴昭对他深沉的爱,他向来清楚。 因此只当她是真的生气了,在闹脾气。 许晴昭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贺泽远拿着花站在她卧室里。 “你把花忘了。” 是啊,她把花忘了。 若是他在以前送自己花,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找个花瓶将它好好呵护。 只因这是贺泽远送的。 可是,许晴昭清楚记得,上辈子贺泽远用家里唯一的一张肉票跟王大娘换了一大捧月季。 只为送给邱文雅,庆祝她成功通过野战部队竞赛训练。 重新来过,她许晴昭已经不稀罕他手中的花了。 她并没有接,擦着头发从他面前经过:“我困了,花你随便放哪吧,睡了。” 在被多次刻意冷淡疏离的态度刺激下,贺泽远忍不住胸腔里的怒火。 “许晴昭!闹脾气也要有限度,你到底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 看,在他眼里,她就是在闹脾气。 只因为贺泽远笃定她爱他,爱到无法自拔,爱到无可救药。 除了闹脾气,她没有任何原因做出这种事。 门被贺泽远大力摔上。 许晴昭望着虚空,眼底有波澜晃动:“贺泽远,你还是太过自信了。” 第5章 第二天一早。 许晴昭本以为昨天贺泽远发脾气后会和自己冷战许久,毕竟上辈子他就是这样冷暴力的。 可他却从厨房探出头:“醒了,我做了早餐,吃了再去部队吧。” 许晴昭看着他平日冷漠的俊容上裂开一抹牵强的笑意。 她有些惊讶。 电话铃声打断许晴昭的思绪,她转身朝座机处走去。 是佟父打来的。 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父亲去了外地,娶了别人,后来许晴昭考上军校,父女两人才重新联系上。 佟父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最后扯到听说她已经强制离婚的事。 忍不住问她:“贺泽远知道了吗?” 父亲是武安军区的司令,是后面她考核通过后要去的军区,军区会调查人员的基本信息。 所以佟父知道她离婚的事,许晴昭一点都不惊讶。 许晴昭回:“我找到机会跟他说。” 话音刚落,贺泽远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你要跟我说什么?” “没什么,领导问我,你知不知道我要去参加野战部队竞赛的事。” 许晴昭平静地挂掉电话,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 贺泽远不知道她父亲的存在,她也不打算告诉他,这样以后就不会找到她。 贺泽远点头回:“我知道,我在报名表上看到你名字了。” 许晴昭‘嗯’了一声,随后垂下眼睑,遮住眼底异样的光。 没想到短短时间,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