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最繁华的茶楼,足足有十层楼那么高,豪华气派,瑰丽夺目,片片琉璃瓦在阳光下反射出绚烂的光,雕花栏杆精致华丽,大门周身都镶了层金边。
姜晚仰着头,脖子都看酸了。 清风拂过,檐下的风铃叮叮当当,闪耀着奢靡的金光,一看就是24纯金的。 啊,金钱的味道,真香。 她掂了掂万宝袋里的东西,心虚地清了清嗓子,跨进了茶楼。 辰时刚过,茶楼里已经快坐满了,一眼望过去大部分都是修仙者. 青州灵气充沛,适合修炼,再加上前两天青州城主薛启林突破大乘期,各方来贺,一时间青州城格外热闹。 姜晚点了壶花茶,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就听前桌的客人羡慕道,“薛城主知天命之年,就已经突破了大乘期,可真是奇才!” 那几人皆是身穿靛色绣竹纹的弟子服,衣着朴素,看起来不像那几个大宗门,估计是小门小派。 “十年前我曾在兖州见过薛城主,当时他也只是个炼虚期的修士,没想到就过了十年,他一连突破了合体与大乘,啧……莫不是得了什么了不起的法器吧?” “那也是人家有机缘,上等的法器灵宝都是认主的,咱们就算捡着了也用不上啊。” 几个人边嗑瓜子边聊天,姜晚竖起耳朵听得认真。 “别人的机缘那都是别人的,听说薛城主此次广邀各大宗门,咱们要是能在这结识几位修仙界的佼佼者,那才是咱们的机缘!” 话都说到这了,姜晚再不接话就没机会了。 她往前探了探身子,小声插嘴问了句,“敢问……各位可认识一位叫程泽舟的修士?他这次也来青州了么?” 那几个嗑瓜子的人被她一问,都回头看向她,眼神里的惊艳一晃而过,心叹这姑娘长得真是娇俏水灵。 本来就是在侃大山,众人也没有被打断的不满,继续道,“程泽舟啊,那可是如今修仙界鼎鼎有名的存在,自然是要来的。” 果然!她回家有希望了! “听说他十六岁结丹,现如今才二十,就已经要突破元婴期了,真是后生可畏啊,啧,老天赏饭吃!” 瓜子皮在桌上堆成了小山,那几人越说越跑题,姜晚只好乖巧一笑,强行扯回话题,“那像他们这种名流子弟,是不是都住青州最好的客栈呀?” 那几人嗑瓜子的动作一顿,看向姜晚的表情怪异起来,其中一人忍不住笑得暧昧,“姑娘,你该不会……也是赶着去给程泽舟投怀送抱的吧?” 姜晚:? 见姜晚不说话,那人一脸看穿少女心思的得意,又啧啧两声,“这一大早的,已经有十几位姑娘来打听程泽舟住哪儿了,我还不懂你们嘛?想要双修,一步登天,是吧?” 说完,他朝姜晚挤眉弄眼,笑得更暧昧了。 姜晚:……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天让修为不高的她,去协助程泽舟肃清妖魔,但…… 她只想当随叫随到的工具人,甚至可以在程泽舟和别的女生双修时,默默送上一盒小孩嗝屁套。 但她懒得解释这么多,只好装作羞涩的低下头,小声道,“我仰慕他很久了……” 众人又是一阵暧昧笑,也不再拿她打趣了。 “降霜门是八大宗之一,程泽舟又是当今风头无两的后生,一到青州就被薛城主请进家中了。”那人话锋一转,再次看向姜晚,笑眯眯的给她出主意,“你要是真想见他,不如去城主府门口等着,他总要出门的,你长得又这么漂亮,他一眼就能注意到你。” “多谢前辈!”姜晚朝他行礼道谢,起身匆匆离开,桌上的花茶动都没动。 花香味恬淡,几个人望着姜晚下楼的背影,嗑着瓜子叹了口气,“年轻有为就是好啊,有的是美人往身上贴。” 另一人也幽幽感叹,“光是年轻有为也不行啊,听说那程泽舟长了一副绝世皮囊,玉树临风,光华霁月,就没有姑娘看了不动心的。” 六楼厢房,案几上的香炉青烟袅袅,琴声悠扬空远,与楼外的喧嚣吵嚷格格不入。 叮啷两声,程泽舟侧头看向檐下的金铃,余光却瞥见了一抹山岚色。 街上来往的行人不少,少女脚步欢快,很快挤进了人群里,程泽舟还想再看清楚她的身形样貌,却被一旁的薛昭拉了过去。 “发什么呆呢,快帮我掌掌眼,这琴如何?” 程泽舟心不在焉的点头,“甚好。” 他忍不住又往外看了一眼,那抹山岚色已经不见了踪影。 程泽舟眸色一黯,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那位姑娘也不是爱凑热闹的性格,此番应该不会来青州。 出了茶楼,姜晚找人打听了城主府的位置,正准备乘着琉璃叶过去,前面的街道上忽然传来吵嚷声。 “是个魔修!” “还敢跑?给我追!” 巷子口那边跌跌撞撞跑来一个人,他似乎是受了重伤,脚步虚浮,跑得踉跄,沿路撞翻了几个摊子,忽然被身后飞过来的长剑,一剑贯穿了肩膀! 扑哧,血肉被撕开的闷声,那人闷哼一声,摔跪在了地上。 【嘤嘤嘤感觉好痛……】 什么?系统的声音??? 姜晚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言酌他……又找来了? 那人跪倒在离姜晚不到十米的地方,低垂着头,看不清脸。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站得远远的,生怕被误伤,巷子里又追出来两个黑衣劲装的人,姜晚的第一反应是…… 就短短一会没见,言酌你就去欺男霸女了??? 两个黑衣少年走近,收回了佩剑,抱起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跪倒的人。 “哼,修为这么低也敢来青州?我看你是找死!” 【宿主,你要不先跑吧,这两个都是筑基期的剑修,你会被他们捅成马蜂窝的!】 姜晚再次瞳孔地震! 什么?言酌不是欺男霸女的那个,而是……被欺的那个?! 她赶紧挤出人群,凑到前面看。 跪倒在地的少年吐出一口鲜血,撑起一边胳膊,艰难站起来,那身玄衣遍布伤口,鲜血将周围布料浸成深色,血迹斑斑。 少年抬头,赫然是言酌那张妖异邪肆的脸,只是因为重伤失血,脸色白得跟鬼一样,站都站不稳,像是随时都要断气嗝屁了。 不是,姜晚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就被打成这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