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苏大脑一瞬空白了,她下意识看向傅泽远,却只看到他冷淡如冰的眼眸。
看着窗口的黎苏,傅泽远眼中戾气顿生:“把他轰出去!” 他转身迅速往楼上走。 推开门,只见黎苏仍定定站在窗边,冰凉的月色照得她像一抹幽魂。 黎苏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扑上前抓住男人的手,颤声问:“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她的手冰冷的没有一丝苏度。 傅泽远沉默了一瞬,没有甩开她,只说:“你外婆是突发性去世。” 黎苏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一股钻心的疼后知后觉的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甩开傅泽远的手,崩溃的大喊:“不可能!她那么多年都坚持过来了,为什么宋怜一插手,就发生这样的事!” 傅泽远脸色一变,怒道:“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医生开的证明,不要把脏水泼到小怜身上。” 黎苏根本不信! 医生证明?不就是他随口一句的事罢了。 黎苏满眼是泪,绝望到哭都哭不出声。 她望着傅泽远,想看清眼前男人的脸,眼泪却将他扭曲得可怕无比。 她终于认清。 不管何时,傅泽远心心念念的只有宋怜。 哪怕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没了,他也不会对她有丝毫怜悯。 黎苏万念俱灰的样子被傅泽远看在眼里,他心里莫名很是不舒服。 强行忽略这种感觉,他皱眉道:“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医生说你现在怀着孩子,受不得刺激。” 是啊,如今什么事都比不上要给宋怜的这个孩子。 黎苏深深的看了傅泽远一眼,那眼里再无往日的期待与爱意,倒叫傅泽远心中压下的不适又涌上心头。 还没等他细想,黎苏开口问:“我能不能去安葬外婆。” 那声音里透着一股死寂的平静。 傅泽远紧了紧手:“我陪你去。” 黎苏却说:“许总与我毫无关系,我外婆的葬礼,我会自己安排。” 傅泽远一愣,他看着黎苏平静的样子,好像一瞬间失去了什么东西一般。 他想不通更不愿深想:“跟我没关系?你肚子里的孩子跟我没关系吗?葬礼上处处要钱,你有吗!” 黎苏抬头看他,突然笑了,只那笑却比哭还难看。 是啊……在这个男人身边,她付出了五年的爱,可到头来,连至亲之人的安葬费她都没法拿出来。 爱上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黎苏只能笑,笑着说:“好,那麻烦许总了。” 她的声音平静,表情和缓。 可傅泽远心里的烦躁却越发多,他不耐转身:“跟上。” 傅泽远亲自开车送黎苏到了医院。 下了车,护士带他们来到太平间。 老人家的遗体静静的放在一架铁床上,傅泽远站在门外,看着黎苏一步步挪了进去。 黎苏站在铁床前,浑身血液冷的都好像结了冰。 她摸索着握住白布之下那双冰冷苍老的手,轻轻喊了一句:“外婆……” 老人家已经听不到了,又怎么可能回应她? 黎苏抓着外婆的手,哭到不能自已。 傅泽远站在门边看她,心底的躁郁更浓。 不知道哭了多久,黎苏收住哭声。 她攥着老人的手,整个人呆愣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突然,肩头一沉。 她转头,看到傅泽远将自己的外套覆在她肩头。 黎苏看着他,眼里无悲无喜,也没有恨意。 “孩子生下来之后,你我之间不亏不欠,再无瓜葛,是吗?” 傅泽远一怔,手指动了动,声音低低的‘嗯’了一声。 黎苏点点头,她踉跄站起身来,说:“那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