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屿辰的话让要动手的打手们犹tຊ豫了一下,不过是片刻就有人质疑。
“一个毛头小子,也敢拿靳家来压我们?”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没搞清楚情况的少管闲事。” 他们的话落下,显然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靳屿辰年少气傲,也没和他们废话,一个人就把这些要债的打跑了。 等人都离开了,靳屿辰才有时间去看躲在角落的许心沐。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有些散乱的衬衫扣子掉了一颗,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 那片白上旧伤叠新伤,满是青紫的痕迹,显然不是第一次被欺负。 许心沐注意到他的目光,拢了拢衣领,小声对他道了声:“谢谢。” 那是他们第一次对话,靳屿辰从未想过一个女孩的声音能这么好听。 耳朵发烧的时候,他喊住了即将离开的许心沐。 “许心沐,你跟着我吧,以后我来保护你。” 夏天,明媚的日光从她头顶落下将她的眼睫染成金色,颤动的时候像一只翩然欲飞的蝶。 温热的风撩起她的嘴角,她的笑容使周遭的一切失去颜色。 他们的羁绊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带着许心沐去医院治了伤。 消毒水的味道并不好闻,但因为她变得可以忍受,她成了靳屿辰的整个夏天。 然而年少的欢喜和心动走到最后,说要保护她的人却成了间接杀害她的人。 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靳屿辰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还是那个对他微笑的许心沐。 可是当他睁开眼睛,入目却是一片雪白,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往鼻尖里钻的时候难闻得要命。 床边守着的人见他醒过来,松了一口气。 “辰哥,你不是去复合的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 靳屿辰转头看过去,问的人是韩昇。 他的指尖颤动,第一时间却不是回答韩昇的话,而是有些慌乱地摸索。 “韩昇,骨灰盒呢?我一直拿着的,你看到没有?” 他的视线开始在病房里寻找,可是到处都没有踪影,他不由得心急起来。 韩昇从未见到靳屿辰有这么紧张的时候,他找到放在地上的骨灰盒,眼睛在看到那张遗照的时候一怔。 “这个骨灰盒……是许心沐的?” 他的疑问落地,手上的盒子就被靳屿辰抢了过去。 靳屿辰抱着盒子,眸光都有些涣散,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他的眼里此刻看不到任何人,只有他怀里抱着的那只骨灰盒,仿佛那就是他的全部。 韩昇看着他这副模样,头一回意识到他们辰哥对许心沐可能才是真的。 可是,靳屿辰的行为又不像是爱,他可以为了别的女人晾着许心沐,和别的女人暧昧。 保姆、暖床工具、母狗,这样的称呼最初都是从靳屿辰嘴里出来的。 他们这些年的分分合合是真的,可是这一刻靳屿辰的哀痛也是真的。 身为靳屿辰最要好的兄弟,韩昇此刻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当消息来得突然他一时间没法接受。 “医生说,你是长时间没进食导致的低血糖发作,还有一些精神压力的并发。” “辰哥,我知道许心沐对你不一样,但是……你节哀吧。” 韩昇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安慰了一句。他以为靳屿辰很快就能走出来。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靳屿辰的状态却越来越差,像痴傻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