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脱光,冲了个热水澡。 看着镜子里后背上那个疤痕,我的唇角露出一抹笑。 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我想接近姜闯身后的那个人,就得用我的身体做饵,勾姜闯入局。 我想完成我的计划,就得斩断过去。 哪怕再不舍,哪怕用再不堪的方式。 因为从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开始,我活在这世上的所有意义,都只能暂时为我的复仇让步。 如果不做这件事,我的身躯恐怕终有一天燃尽在怒海翻腾的岩浆里。 我和姜家有血仇。不死不休! 镜子里的我,隔着朦胧氤氲的雾气,眼底猩红。 像是仇恨在不知疲倦的燃烧。 这样的恨,没日没夜烧的我寝食不安! 我用手在镜子上擦出一片清朗。 “尹柠,你没有退路了。” 围上浴巾,我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 正要进卧室,突然,我面色惊恐的停在了门口。 再也挪动不了一步。 07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怎么?不装不认识了?” 男人靠坐在床上,黑色衬衫领口半开,大长腿悠闲的搭着,觑睨着门口的我。 我被他这么盯着,大脑一片空白。 生生被这张脸硬控了三四秒。 手里的毛巾也不知不觉落了地。 当周遭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我。 转身拔腿就跑。 身后卷过来一阵风。 然后......我身上围着的那条本就遮不住大腿的白浴巾,就被卷过来的一只手扯掉了。 空气像是瞬间凝固。 我从男人的瞳孔里看到一片凹凸惹眼的白。 惊惧让我的眼睛瞪大。 男人似乎也没料到我里面是真空。 他一言不发,深眸微凛。 我看到他的喉头滚了两滚。 我当然明白他这点微动作意味着什么。 曾经的记忆霎时复苏。 我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男人像是被我的哆嗦晃的眼晕,深深皱起了眉心。 我手中的浴巾就那样被他要死不死的捏着。 他扯着一头,我捏着一边。 我们就这样拉扯着一动不动。 此种情境,我脑袋短路,不知道自己该先捂上还是先捂下。 天崩地裂的两秒后,我破釜沉舟一般,扔下浴巾,把手伸向了他那一眨不眨的一双眼。 可,手还没挨到边,就晕天黑地的腾空而起。 “啊!放开我!” “啪!啪!” 极具羞辱性的巴掌声响起,我光嘟嘟的臀瓣火辣辣的疼。我顿时熄声。有羞更有恼。恼大于羞。 刚想破口大骂,一阵天旋地转,我已经被扔到了床上。 正要慌不择路的逃窜,男人高大的身躯已经压了下来。 我刚要开骂,突然眼眸瞪大。 本就通红的脸瞬间更甚。 对上那双久违的凉薄幽深的眸子,只觉得心底某处已经冰封许久的犄角旮旯开始翻滚。 “滚开!” 我紧蹙眉心,本能挣扎。 还想伸手扯过旁边的枕头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 可是我的意图似乎被何鸿煜预判。 他恶劣的嗤笑一声,大手直接握住我的两只手腕,禁锢在我的头顶。 另一只手顺着我的锁骨一路向下。 我顿时想起那个叫木兰的女人。 一股恶寒从我的五脏六腑窜至天灵盖。渣男! 我浑身止不住的战栗,鸡皮疙瘩起了两层。 我白着一张脸紧盯着男人带着恶劣戏弄的眼底,咬牙切齿:“滚开!你这是强*奸!” 第0005章 :我嫌你脏 何鸿煜冷嗤一声。 眼底都是不怀好意。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时,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此时就是砧板上那条束手就擒等待着被宰杀的死鱼。 “你都有老婆了!你这是不要脸!” 男人脸上的讥讽更甚:“再不要脸,有你不要脸?” 此言一出,我怔了一瞬,通体发寒。 说不清楚是因为他说我不要脸,还是因为他没有否认他有老婆的事实。 在我愣怔的间隙,何鸿煜一把箍住我的下巴:“尹柠,你说你贱不贱呐?” 本来我还在挣扎,闻言瞬间一动不动。 四目相对,我无言以对。 可是,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哪里能知道他竟然是姜闯同父异母的大哥? 如果我当初是和他和平分手,如今再见,我倒是还能巧舌如簧的辩驳几句男欢女爱好聚好散。 可是,偏生两年前我们闹的难堪至极。 因为,我当时送了他一顶绿到发光的大帽子。 还是在他生日当天。08我嫌你脏那时候的他还不叫何鸿煜。 他给我看的身份证上,名字是谢珩。 在加拿大的蒙特利尔,他读经管和法律,我学心理。 我们谈了一场地下恋爱。 我和他都心照不宣的默认了那样的方式.那年,在谢珩,也就是现在的何鸿煜最爱我的时候,我和他的一个兄弟小白滚到了一张床上。 很不幸,言情剧的套路。 我俩被何鸿煜当场堵在了酒店房间的大床上。 小白吓的魂不附体。 我脸上的红晕还未全消。 面对怒不可遏的何鸿煜,我用最难听的话侮辱了他。 他:“为什么?” 我:“腻了。” 他:“他比我哪里好?” 我:“比你长,还比你时间长。”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是快四月的一个雪夜。 蒙特利尔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 暴怒的何鸿煜把穿着吊带睡衣的我从房里拉到外面的冰天雪地。 高高抬起的巴掌最终没有落在我的脸上。 他身旁那辆玫粉色劳斯莱斯魅影的引擎盖承担了所有。 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他准备送给我的惊喜。 那天是他生日。 他过生日,却送我礼物。 可是,我却还他一份泼天的惊吓。 后来,我逃走,小白那个倒霉蛋据说被何鸿煜整治的很惨。 不堪的前尘往事历历在目,我知道他恨我。 恨不得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