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手间里闷了很久,事实上,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不过,她脸上烧得厉害,不好意思出去见贺译。 站在镜子前许久,脸上云霞般的红逐渐消退,她才推门出去。 书房里,贺译早已整理妥当,他站在办公桌边,手里端着一杯冰水,脸色从容,丝毫没有刚才放浪形骸的模样。 时厘看着他仰头喝水,喉结轻轻滚动,脸上又是一热,赶紧别过了视线。 贺译放下水杯,叫了她一声。 她这才轻轻走过去,路过沙发,上面的痕迹已经都清理干净了。 走到贺译身边,贺译倒了一杯水给她。 “谢谢。” 她这一如既往的礼貌,在满室暧-昧气息的衬托下,显得笨拙得可爱。 贺译身子微微往后,靠在了大理石桌上,看着她唇瓣碰上水晶杯,纯净的液体,逐渐进入她的口腔。 那杯水是微冰的,量也不小。 时厘喝到一半就不想喝了,可贺译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让她心跳加快,她傻傻地一口口继续喝。 好在贺译发现了不对劲,抬手拦住了她的杯子。 时厘这才放下水杯,眨着眼睛看他。 男人把她拉到了身前,接过杯子,随意放在了桌上,随即亲密地低头跟她说话。 “这是给你一杯水,要是给你一桶,是不是也都喝了?” 时厘面露窘迫。 男人轻轻搂着她,并不做什么,然而就是这样若有似无的凝视,就足够时厘紧张的了。 许久后,贺译才问:“饿了吗?” “嗯……” “那就先吃饭。” 他松开了开,转身牵着她往餐桌边去。 时厘这才松口气。 幸好,餐桌上有加热板,菜一直保持温热的状态。 俩人分坐两侧,贺译看了眼菜品,不知按了什么按钮,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时厘很识趣,起身去开门。 阿姨端着托盘站在外面,笑容温和:“刚才把饭菜给您的时候,甜品还没做好。” 时厘点了下头,接过托盘,她发现盘子里三道甜品,每样却只有一份。 阿姨轻声提醒:“贺先生不爱吃甜的。” 时厘诧异。 她这才明白,贺译让加的甜品,是加给她的? 她端着盘子回去,贺译已经在用餐。 男人独坐在餐桌边,用餐时毫无动静,矜贵优雅的宛如一幅素描的静物画,时厘靠近时,脚步都放轻了。 时厘放下托盘,看了他一眼,“谢谢教授。” 贺译抬眸看她,唇瓣微动:“甜品吃了,心情会好点。” 时厘心下感动。 甜香扑鼻,她拿起勺子,想先吃甜品。 贺译敲了下桌面,“先吃饭。” 时厘抬眸,无措地看了他一眼。 贺译觉得她这双眼睛实在漂亮,勾人得很。 他喝了口冰水,眸色幽深,“没人跟你抢。” 第44章 时厘还是乖乖吃了饭。 不过,她就是走了个过场,小碗里饭刚减去一个小角,就悄悄拿起了那一小碗姜撞奶。 贺译一直观察着她,见她不动饭菜,又打算去拿另一份香草冰淇淋。 拿到手,她下意识抬头想看他一眼,没想到他正看着她。 她一阵心虚,咬了咬嘴巴。 贺译觉得好笑,淡淡道:“坐过来。” 时厘不知他要干嘛,不过还是听话地坐了过去。 男人很自然地搂住了她,然后夹了一筷子樱桃肉喂到她嘴边。 甜甜的,时厘倒是很乐意吃。 她张了张口,小心地把肉咬了进去。 贺译倒也没专心地喂她,只是把她圈在身边,偶尔投喂她一筷子,除了第一口是肉,后面全是菜,恶趣味得十分残忍。 时厘吃得瘪嘴,到最后咀嚼的动作都慢了。 贺译故作不觉,继续投喂。 到最后,时厘忍不住开口叫他:“教授……” “嗯?”男人看了她一眼。 “我的肚子是有限的,再吃草,冰激凌就放不下了。” “没关系,我可以吃。” “……阿姨说你不爱吃甜的。” “我今天爱吃了。” 时厘:“……” 她哀怨地看着贺译,眼神巴巴的。 半天后,贺译嘴角略扬,没说话,把那份冰激凌还给她了。 时厘高兴了。 她坐在他身边,用小勺子一口口挖着。 贺译吃完了,靠坐在椅子里看她。 他没投喂癖,只不过刚才看着她小嘴巴一张一合地往嘴里送东西,动了点坏心思,所以才把她拉到身边欺负一下。 忽然,一阵铃声响起。 贺译收回视线,起身去了办公桌边。 时厘悄悄抬头,打量着男人。 他身姿挺拔,用昂贵的钢笔在文件上勾画,同时给电话那边的人下命令,顷刻间,就和刚才判若俩人了。 她下意识地放轻动作,小心翼翼。 等她吃完了,见贺译已经在专心处理事务,眼神都没往她这里看一眼,她只好悄无声息地把东西收拾了。 重新坐到沙发边,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顿时,又变得无所适从。 过了许久,贺译才有空关注她。 “累了的话,先去休息。” 时厘轻轻应了一声。 她从他的书房里出来,身后,是他跟下属沟通的冷质口吻,平静,没有感情。 不知为何,胸口忽然压抑。 她回了原来的房间,刚进门,阿姨就上来了,把一袋袋衣服拿给了她。 “这是先生让给您送的衣服,刚才您洗澡的时候就送到了,先生说等您洗完了亲自挑,就让我只给您送了件睡裙。” 时厘拿到手,回房打开一看,登时脸红。 这里面除了睡衣,内搭应有尽有。 贺译明明知道她缺这些,却还让阿姨只给她送睡裙。 这男人的恶趣味真的是…… 想起那些画面,又一阵羞耻,她转而赶紧把衣服收拾好。正要往衣柜里放,却停住了动作。 她跟贺译算什么关系,怎么可以占他的地方。 更何况又不是常住。 这么一想,她把这些东西只放在了衣帽间角落。 第45章 贺译从书房中出来时,已经接近午夜,他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回到卧室,却发现床上是空的。 这感觉像什么呢? 就好像跑了一段马拉松,以为终点有个大奖在等着。 结果,只有一瓶寡淡的矿泉水。 他薄唇微抿,出了卧室。 果然,在套间的小书房沙发上,看到了蜷在一起的女人。 他随意地走过去,将人抱了起来。 时厘纠结了很久,终是没敢睡在主卧的床上。 她实在疲惫,好不容易睡过去,也是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