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反复,痛的我浑身骨头都是酸的。
我妈却只顾着给我翻找衣服,动作见还剜了我好几眼。 “还在水里泡着,怎么?你想用死来威胁我啊?有这心机你用在段臻身上他还能跑出你的五指山?没出息的东西,一点脑子全拿来对付我了。” 她动作不停,最终还是在给我换衣服的时候,她才发觉我身上温度不对。 “怎么回事?你发烧了?” 她皱着眉用手背贴我的额头。 恍惚间,居然在我妈眼底看到了一丝心疼。 我眼眶一瞬就红了:“妈,我……” “啧,你看看你,好端端的非得作死,这天气泡在冷水里,你不发烧谁发烧,不过发烧也没用,只要你还站得起你就必须得给我去。” 她冷着脸把我摁在梳妆台前,好像刚刚她眼底的心疼只是我的错觉。 我再说不出一句话。 她把那些华丽的首饰一一套在我身上,像是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法子:“发烧也行,你到时候就装装柔弱,你就不小心往他身上倒,说不定都不用你开口,他就心软了,男人嘛,都这样。” 她为她的绝妙法子沾沾自喜。 那些项链手链,礼物丝带一样缠绕着我。 随着最后一个发夹落位,我胸腔里那颗缓慢跳动的心脏,彻底陷入死寂。 我不再挣扎,不再开口。 低眉顺眼顺应着她的思想,成了她手里摒弃思想的提线木偶,在傍晚八点,被她扯着命运的细线拉到了段臻的生日宴现场。 自从和段臻变成貌合神离的未婚夫妻后,只要我们同在的场合,我和他一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 今天也不例外,我还才到门口,无数视线就落到了我身上。 周围那些权贵千金的打量扎眼,刺得我浑身不适,我妈却像全然不察,还在拉着我的手往里走,边走边要我听话。 下一秒,我身前却忽然投下一抹阴影。 我来不及抬头,就听一声尖锐的轻笑:“笑死人了,真当段太太的位置是什么超市大甩卖的东西啊?什么货色啊,还听话就有用,树还知道要皮呢,你好歹是个人,怎么脸都不要了?” 这人我认识。 长方集团的千金常姝。 是段臻‘后援会’出了名的大小姐,当年为了追段臻,什么疯狂的事没干过。 只是那时候的段臻,是真心实意眼里心里都只有我。 为了我,他几乎清空联系人列表,那些非必要的异性联系人,他一个没留,尤其是那些对他有别样心思的。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常姝在三年前为了公司利益嫁给了另一个集团老板的儿子,而当年那个高调官宣,直言非我不娶的男人,也有了他真心实意喜欢的人。 我仰起头咽下喉咙里的酸涩,发烧带来的痛苦还在焚烧着我的意识,我不想惹事不想再被羞辱。 我妈却来了火气。 “你个小姑娘,小小年纪怎么说话呢?段家那小子这辈子非我家夏夏不娶那是圈子里公认的事实了,你别想再这里挑拨离间!” “我挑拨离间?阿姨,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回头看看不就知道了?人家段少爷可是老早就带了自己的小女朋友来现场,这谁才是未来的段太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啊。” 她捂着嘴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的心却坠到谷底。 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人群中央,段臻一身高定西装,手里拿着个与他周身气场全然不符的毛绒玩具,耐着性子逗他跟前的女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