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起,我和上官羡的鱼水之欢从寝屋到书房,从花园到汤泉。
几乎成了整个王府心照不宣的秘密。 诛仙楼不愧是汴京最有名的花楼,萧秋水也不愧是诛仙楼最长盛不衰的花魁翠云烟的女儿。 我用尽浑身解数,勾出上官羡正人君子外表下最浪荡不堪、风流不羁的一面。 他为了自己的清誉和徐家的权势已经伪装了太久太久。 可是哪有真洁身自好的男人,哪有不爱美人与权利的权贵。 我的出现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宣泄口。 除了美人多娇,更可贵的是拎得清,看的明。 让上官羡放心把身心都交付在我身上,从此明白天上地下,唯我人间。 如果徐乐言发现了,她一定会震惊于自己的丈夫原来也有如此温柔小意的时刻。 甚至有一次,徐乐言醉酒而归,沉沉睡去时,我们在外间的贵妃榻上云雨。 偷情般的刺激让我忍不住细细尖叫起来。 上官羡捂住我的口鼻:“小娇奴,若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好?” 我美眸含水,哀哀怯怯看他。 他却恶趣味般更加狂热,只留下一地狼藉。 除了水乳交融,偶尔他也与我谈及琴棋书画。 出乎他意料,我却应答如流。 “小娇奴,不曾想你还通诗书。” 我娇软应道:“奴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君子六艺,琴棋书画,自然要通。” 心里却是一片冰冷。 我不喜欢读这些臭墨子诗书。 全是姐姐硬要我做,不学,对我和颜悦色的姐姐就会顿时变脸,狠狠打我的手板子。 那夜烛火荧荧,年幼的我一身白衣,倔强地在院子里面壁思过,因为今日的功课没做完,又跑出去和别人打架。 姐姐冷着一张脸,坐在我身后的小玑上修弓做箭。 我听到有人抽泣的声音,转头看见,姐姐一边做活,却是早已泪流满面。 我跪在她面前,讷讷无语。 她捂住脸痛哭起来。 “你若是不学这些东西,将来如何涉世立足!” “难道你要像你娘一样做个妓子,为人耻笑一辈子,压得你儿女也抬不起头来吗!” 我心里涌现惶恐。 姐姐都知道我为什么要打架,她知道了。 因为外面那些男孩子说我和姐姐都是娼妓的孩子,都是岔开腿就做生意的下贱皮子。 谁也不能说我姐姐!所以我每回都狠狠把他们揍一顿。 她还在痛哭:“我一心指望你过寻常人家的安稳日子,将来嫁个好人家,不必漂泊一世,老无所依,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那哀哭如惊雷炸耳,我此后再也没欠过一丝功课。 我把头埋进上官羡的脖颈里,藏住所有的痛苦。 姐姐,对不起。 你一心期盼的好秋水还是变成了靠身段勾引男人的娼妓。 诗书文采也都成了讨好别人的把戏。 姐姐,我和我娘一样了,你别对我失望。 上官羡察觉我正在流泪,爱怜地问到:“这是怎么了?” 我眼里全是恨意,却还是曲意逢迎,委屈道: “奴能委身于王爷,实在是天赐之福。奴心中感怀,不由流泪。” 他说,傻丫头。 我想,早晚杀了你们所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