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这里,他才觉得,自己和时厘之间已经面目全非。 他紧紧握住手,就像是要抓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偏执地对时厘道:“宁宁,我不会放弃你。” 时厘只觉得疲惫。 她舒了口气,说:“随你怎么办?我今天跟你说清楚,以后,咱们一刀两断,别再去医院打扰我外婆。否则,我会报警处理。” 说罢,她没看周治学心酸的眼神,果断地起身离开。 咖啡厅二楼,栏杆处。 年轻男子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啧啧两声,把正在拍摄的手机按了暂停键。 第109章 梁赫野把手机丢到对面的贵妇面前,痞里痞气地抬抬下巴。 “看看,天仙儿啊。” 楼下那处闹剧,从女孩扇人耳光开始,梁云辞一直看到最后。 她一向不喜欢这些攀附权贵的女孩子,谁曾想,竟然涉及贺译。 她年过五十,保养得宜,面上丝毫风霜不见,只有清冷富贵,远远看去,不过三四十。 面前劣质的咖啡她并没动,只要了一杯清水。 扫了眼儿子丢过来的视频,她眉心收了收。 梁赫野不嫌事大,靠在椅子里,挑事道:“这女的长得这么勾人,还会扇人耳光,那是有脾气有颜值。我要是贺译,也愿意死她手里。有这种强劲对手在,你还想把梁子期嫁给贺译?” 梁云辞眸色淡淡,说:“你姐的事你少管,管好你自己。” 梁赫野挑挑眉,桀骜难驯。 梁云辞把手机丢还回去,口吻强势:“打个电话给你姐,问她到底什么时候到,她已经迟到一刻钟了。” “行——” - 长丰集团 开阔的空间里,熟悉的女声从手机里传出。 “贺译爱不爱我,我根本不在乎。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 贺译坐在茶几边,面上波澜不兴,不喜不悲地端起紫砂壶,将一杯上好的茶倒了出来。 茶香四溢,身后,黄花梨生机盎然,翠意无限。 他喝了茶,才身子后靠,随手把手机上的视频给点了暂停。 正此时,电话响起。 男人拿起手机,腕上手表熠熠生辉。 他起身去了落地窗前,身子挺拔,开口时,带着三分打趣。 “云姨,好不容易来金陵一趟,还先看我的笑话?” 梁云辞说:“可不敢看咱们靳总的笑话,只不过是提醒你,别玩儿过了头。” 贺译态度温和,“不至于……” “你心里有数就好,你这个岁数,身边有人也正常。” 贺译笑而不语。 梁云辞话锋一转,“不过,你把你妈气去了帝都,就是你的不是了。” “奶奶想儿媳了,我妈是去尽孝。” 梁云辞笑了。 “过两天你妈也该回金陵了,你有空吗?正好,小野和子期也在,咱们一起吃顿饭。” 贺译一口应下,“到时候我来安排,给您接风。” “那好。” 梁云辞又说了两句,电话才挂断。 贺译放下手机,正好看到时厘发来的消息。 “教授,你今晚有应酬吗?” 小心,也乖巧。 这就够了。 至于爱与不爱,实在不是他们该谈的东西。 他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微有冷意。 他回复时厘:“有。” “那我等你回家。” “嗯。” 对话就这么结束。 - 贺译有应酬,时厘下了班,就只有跟阿姨学学晚餐。 “糖醋里脊,这道菜靳先生很爱吃。”阿姨说。 时厘点头,“那您教我。” “您亲手做给靳先生吃,他一定高兴。” 时厘笑笑。 外面大门的铃声响起。 时厘解开围裙是查看。 是一家国际顶奢珠宝品牌,派专人上门来送珠宝。 阿姨笑着奉承时厘:“一定是靳先生买给您的!” 第110章 时厘人清醒,脑子也清醒,然而人总是会被环境影响的。 阿姨那么说,她心里也荡过不易察觉的欣喜。 品牌的工作人员话很谨慎,并不多说,只是请时厘检查珠宝细节, “19年4月17日,靳先生订购了这条Statice-La、vender。这条项链的主石为……”工作人员详细报着项链的信息。 听到19年的字样,阿姨脸色就变了下,赶紧看了一眼时厘。 时厘面上看不出变化。 “请您签字确认。”工作人员道。 时厘点头。 她快速签了字。 华丽昂贵的宝石项链,她只看了一眼。19年,那时候,贺译对她来说,还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 这条项链,不是给她的。 工作人员很快就走了,阿姨站在料理台后,神色有些不安。 “时小姐……” 时厘微微一笑,“没关系。” 她把珠宝放好,说:“等靳先生回来,我跟他说一声。” 阿姨讪讪应了,不敢再多嘴。 时厘坐在沙发上,她很淡定地刷着手机,却不自觉地思考。 那条项链的主人,是什么人。 正想着,外面传来动静。 她起身相迎,贺译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今天看上去酒喝得不多,只是衣服上有淡淡的酒气,脸上未显。 “要吃点东西吗?”时厘问。 贺译解着手表,闻声,他朝她看过去。 她笑容恬淡美好,穿着一件宽松的衫子,配一条浅色的印花裙,看上去宛如画中的人。 她对他态度关切,不知道的,恐怕要以为她深爱他了。 他收回视线,和昨晚一样,搂着人问:“做了什么?” “现在太晚了,我给你做一碗小馄饨,好不好?”时厘靠在他肩上。 男人吻了她一下,“好。” 时厘柔声笑着,起身去了厨房。 她很快就端着东西出来,正要问贺译是否需要醋,抬眸看去,却看到他背对着她,正看着茶几上的东西。 精致的礼盒,已经被打开,蓝莹莹的宝石光辉,在水晶灯下,更加闪耀夺目。 可不知为何,时厘还是察觉到了贺译身上一闪而过的落寞寂寥。 随后,他朝她看过来,那点外露的情绪,快速凝结成了淡然和深沉。 “什么时候到的?”他随口一问。 “刚刚。”时厘说。 贺译没再看珠宝,而是走去了桌边。 “要醋吗?”时厘问。 “不用了。” 他似乎并不在意珠宝,在桌边坐下,仍旧是和时厘说话,和她举止亲昵。 时厘中途看了眼那条项链。 他便随口说:“喜欢?” 时厘张了张口。 “喜欢就去试试。”贺译道。 时厘微愣。 随后,她心下了然,微微一笑,抱住了男人的腰。 “我不喜欢蓝宝石,教授下次要送我礼物,记得要选红宝石。” 贺译眉头微挑,随后把她揽得更近,打量她的眼神,平静又玩味。 “过两天带你去看。” “好啊。” 时厘扮演着乖巧的角色。 项链的事,一带而过。 那碗她亲手做的馄饨,贺译只动了几口,便意兴阑珊地上了楼。 他洗澡时,时厘下楼取东西,眼神扫过才发现。 项链不在茶几上了。 她知道,是贺译取走的。 第111章 这晚时厘没去贺译的书房,她直觉,贺译此刻并没兴致见她。 她早早休息,却睡不着。 临近十一点,贺译才回到卧室。 被子被掀开,他在她身边躺下。 时厘识趣地转身,果然,男人把她捞进了怀里。 “还没睡?” 时厘轻轻应了一声,“我想等你回来。” 女人的温柔小意,轻易抚平了贺译心里那些陈旧的褶皱,他动作温柔的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察觉到他的动情,床头灯又调暗了,时厘很自然地放松了身体,做出迎合姿态。 她接吻的时候,很快就会软下身体,发出猫儿搬的轻吟,很是扌寮人。 贺译之前觉得,像时厘这样的女人,太适合被养着。 身娇体软,令人流连。 只是今夜,他伏在她身上,一寸寸享用这具身体时,却不自觉地抚上她的眼角。 她眼角湿润润的。 很勾人,也足够艳丽,是个尤-物。 然而深究下去,却只有风情,没有爱意。 贺译忽然想起那段视频里,她坦荡地说出不爱。 他当时没觉得有什么,此刻,倒是有些好奇。 这双灵动的眸子里,如果盛满爱意看着一个男人,会是怎样的诱-惑。 大概是男人原始的领地意识作祟,他手下力道加重,唇瓣吻着时厘的耳朵,声线低哑蛊惑:“这种事,以前跟周治学做过吗?” 时厘被弄得浑身酥麻,不自觉地轻摆腰肢靠近他,乍然闻听这个问题,她立刻清醒了一半。 她知道,男人骨子里都一样。 像贺译这样的男人,一定都更介意女人的干净。 她主动环住男人的脖子,在他颈间亲吻:“教授,我第一次……是跟你。” 贺译当然知道。 只不过,除了那晚在车里,他跟时厘也没再有过真刀真枪的第二次。可她的身体,她的顺从,他也算从头到脚都享受了个遍。 时厘意识到这点,她抱着男人更紧,声音可怜,“没跟他做过这种事……” 见贺译没有进一步动作,她有些委屈,“就,只跟您做过这种事。” 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