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场架吵的就是闹着玩的性质更多一些,所以才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两个人就又重新和好如初了。
叶家人用膳的时候,只要是在家的,就都得在一起用,叶蓁蓁来这么长时间,几乎是还从没有人缺席过。 但是今天,叶从兴和叶时清两个人都没有来吃饭,而桌上的其他人,竟然都没有开口问一句。 叶蓁蓁不明所以,于是便出声询问:“娘亲,爹爹和大哥哥呢?” 淑宁长公主:“······” 她似乎是在刻意瞒着什么,面对叶蓁蓁的询问,她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了一旁用膳的叶时澜。 叶时澜本在喝汤,根本没料到母亲会把这个难题甩给自己,所以在一接收到目光的时候,差点就被呛到了 “咳咳……” 叶时澜显然是不会忽悠人的,以他的性子,不被叶蓁蓁给忽悠了就不错了,但他胜在十分的有自知之明。 所以叶时澜微微垂眸,遮掩的开口:“食不言,寝不语,吃饭。” 叶蓁蓁:“……” 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一定有事瞒着她! 这一顿饭吃的可谓是各怀鬼胎,一家人用了膳后,闲来无事,便在府中散起了步消食。 “母亲,我听说这次宫宴取消了?为什么?” 淑宁长公主牵着叶蓁蓁,听见叶时安问她,也只是笑着慢悠悠回答:“因为皇兄突然决定,要乘船南下巡视河道。” 叶时安登时瞪大了眼睛:“这么突然!陛下怎么会突然决定去南巡呢?那母亲……” 叶时安犹豫着中断了话,目光却暗含期待:“如果真的去南巡……都会带上谁啊?” 淑宁长公主自然知道他心里想说的话到底是什么,她娇嗔一瞪,却卖起了关子:“这个,我也不知道呀。” 帝王出行,从来都是前呼后拥,随行恨不得成千上万,如今宁帝要南巡,之前却从未提起过,的确有些莽撞。 “娘亲,舅舅为什么突然就要南下呀?之前都没有听他说过。” 淑宁长公主顿了顿,在一双双期待的目光中,终于还是说了实话。“其实也不算是突然,南巡的事情年前就已经开始筹备了,只是没有声张,所以皇兄想要出行,打点一二就行了。” 叶蓁蓁点头,安静了没一会,就又仰起头询问:“那舅舅这次都会带谁呀?” 这话一出来,就连叶时安的目光也开始变得焦灼起来,满脸都是期待的看着淑宁长公主,就差说出来了。 “噗。” 淑宁长公主伸手,迅速在两人头上各拍了一下,随后笑着开口:“你们以为什么好事呢?南下路途遥远,一路上水土不服,我可舍不得我的孩子去。” 两人一听,瞬间有些急了。 叶蓁蓁抱住淑宁长公主的腰,开始撒泼:“不要不要,我也要和皇帝舅舅出去南巡,娘亲,你不能这样!” 叶时安也有样学样,他跟着抱住淑宁长公主的胳膊:“对呀对呀,蓁蓁说的都对,母亲你不能这样!” 淑宁长公主当然知道自己家孩子都是什么脾性,她不过就是开个玩笑罢了:“好啦,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你们皇帝舅舅可是指了名的要带着你们,还有时澜,时清,你们全都去。” 她这么一说,叶蓁蓁的小脸上才算是又重新阳光明媚了起来,她甜甜的笑着:“太好了太好了。” 几人走着走着,便散步到了叶府湖心亭旁的小花园里,而晚上时失踪的叶从兴和叶时清,竟然也在这里找到了。 叶蓁蓁起初是没看到他们的,还是叶时澜突然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唤回了她的注意力,叶蓁蓁才扭头看向了前方。 只见院子里,叶从兴和叶时清两人突然很很慌张的站在了一起,两个人的身上和脸上都沾了些泥巴,笑容尴尬的看向来人。 “哎呀夫人,你们怎么过来了?” 而这句话刚落,淑宁长公主牵着叶蓁蓁的手,也突然用了些力,她迅速拉着叶蓁蓁转身,随后有些欲盖弥彰的蹲下来,看着叶蓁蓁开口。 “蓁蓁,娘亲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没和你嘱咐,不然咱们先回去吧?” 叶蓁蓁的身体虽然是个小孩子,但她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明明所有人都有事瞒着她。 所以她先是装着听进去的样子,假装要和淑宁长公主走,然后下一瞬,迅速转身朝着两人的方向看去。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还是落了空。 这两个人就像是知道她会突然转身一样,竟是一步都没移开过,两个人横在一起充做人墙,把身后的东西藏的严严实实。 “切。”叶蓁蓁有些扫兴的撅嘴,这次是真的转身和淑宁长公主走了。 其实不用看也知道,能在院子里,又是挖泥巴,又是浇水的,除了种树种花还能是什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不让看就不看。” 不让看,大不了她晚上就过来把这花啊树啊的全拔了。 见她终于放弃,真的离开了这里,叶从兴和叶时清也如释重负的舒出了一口气,叶从兴蹲下身子,又用手拍了拍地上的土。 看着地上比叶蓁蓁也高不了多少的小树苗,他目光忽的柔和了不少,就像是在树身上看到了疼爱的女儿一般。 “父亲,其实何必瞒着蓁蓁,蓁蓁那么聪明,肯定已经猜到了,更何况,这琼树本就是送给她的,她早晚也会看到的。” 他的这些话,叶从兴又何尝不知道呢。 从南到北,这株琼花树,他想尽了办法才寻到,又费尽周折的带进盛京城中,让它能够在并非四季暖如春昼的北方存活。 如果tຊ大费周章,又是为了什么,为的也只不过是让叶蓁蓁在看到的时候,能够展露笑颜。 这扬州的琼花太娇弱,如果想要在盛京城中绽放,需要浇灌太多的心血,可即便如此,依然有人愿意去做,且做的甘之如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