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直都不错,父母都经商,从小养尊处优地长大,性格也更外放张扬。 他穿了身卡其色的休闲西装,长裤有意做成了亚麻材质,宽松的里衬拉扯出随意的褶皱,还挺有情调地别了只飞鸟形状的领针在衣领上。 细长的金色链条顺着尾羽连接另一侧,袖口是某种黑色的锆石,倒是不符他的身价。 江韵琳记得,这时候尚以衾还没有对着她表过白,所以相处还算融洽,没有上一世那么尴尬。 只不过这家店向来人迹鲜至,他这种向来在人群扎堆中拔尖的大少爷怎么会来这里? 申时墨看着她轻松下来的神色和舒缓的笑容,沉默着捏紧了拳头。 他的嘴唇上依然留存着鲜红的破口,血液顺着嘴唇的纹路流淌,像是增添了一层赤色的保护壳。 麻痒的刺痛像是搔动心头的羽毛,并不见得有多难以忍受,只是长久地蹭动他心口的软肉,令得掠食的欲望悄无声息生长了起来。 他戒备地看着尚以衾,望向已经靠近他攀谈的江韵琳时,目光柔软又悲伤。 像是不懂自己为什么被遗弃,流浪中的动物被抢走了最心爱的主人,只想把另一个人用利齿撕成碎片! 对,一定是因为尚以衾…… 他对江韵琳的态度一直很奇怪,有些举动称得上暧昧,不然为什么要在她生日的时候送蓝宝石的领针…… 想到那件贵重的礼物,申时墨像是猛然惊醒一般咬紧了牙。 如果他没有记错,那枚领针也是只飞鸟——凤尾绿咬鹃的形状。 与尚以衾如今戴上的那一枚何其相似,相似得仿佛天生就是一对。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对方总是在不经意间和他对视时,眯着一双黑眸打量他。 那是挑衅。 那是对他最珍贵的宝物的觊觎。 ……那么江韵琳也一定是因为被他迷惑,才会向他提出分手。 她那么爱他,全世界众所周知地爱他,怎么可能这样放弃—— 像尚以衾这样的富家少爷,总有层出不穷的诡计欺骗诱导,即使琳琳被骗了,也不会是她的错。 没错,江韵琳只是被骗了而已。 她对自己的爱,申时墨笃信不疑,再度抬起眼睛看向尚以衾时,瞳孔已经被浓重的黑色吞噬。 ——把他赶走,不能让他靠近江韵琳。 他这样想着,上前对着尚以衾重重出拳! “砰!” 第18章 两个男人突然大打出手,即使这里地处僻静,也发出了巨大的响动引来行人注目。 店员擦拭着瓷杯匆匆跑出来,一眼看到被撞翻了的小圆桌和扶着墙壁站立起来的尚以衾,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叫。 “老板!” 尚以衾用侧掌贴了贴被拳风擦过的脸颊,已经肿痛滚烫。 嘴角的皮肤被打出了破口,血迹模糊了唇线,他眯着眼睛打量眼前暴怒的男人,忽然扯出了一抹浅笑tຊ。 江韵琳还没有回过神,瞪大眼睛看着学长原本英俊的面容被破坏,却似乎增添了一点……凌厉的感觉。 她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两人。 尚以衾依然是往日慵懒随意的那副样子,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目光将申时墨从头到尾扫视,笑容里似乎带了些许微妙的嘲讽。 他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闲聊一般开口:“申会长,你这件外套我很喜欢,是Hermès今年春夏系列的?” “不过我记得,申会长是普通工人家庭吧,五万块的衣服要勤工俭学几个月呢……” “还是说其实只要让女朋友买就可以了?不愧是学神,轻而易举就能达到别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成就……” 话音未落,被握紧了的拳头再度挥下,指关节处还带着擦伤的痕迹。 申时墨这一次,是完全地被他激怒了。 他红着眼睛,脸色苍白得吓人,看起来像是真的能将尚以衾活活撕碎。 但刻意激怒他的那一人只是好以整暇地坐在原地,丝毫看不出狼狈来。 尚以衾一双长腿随意曲直,配合他一身随意闲适又价值不菲的装扮,看起来简直像是在拍摄杂志封面的现场。 他脸上挂着讥笑,六位数的咬鹃胸针被阳光照射得熠熠生辉,镶嵌的碎钻折射出了千百缕华丽的光线,看起来流光溢彩。 ……几乎要让申时墨怀疑,他已经预判到了自己会和江韵琳出现在这里,才戴着那枚领针出现。 他把怒气倾泻给拳脚,申时墨做了三年的学生会会长,向来处事冷静沉稳,这还是江韵琳第一次看他愤怒成这副模样。 情绪已经吞噬了他全部的理智。 但在拳头落下前,江韵琳皱着眉站在了尚以衾前面,淡漠地注视着他。 “申时墨,你在做什么?” 申时墨的目光瞬间软化,衬得眼睛湿漉漉的:“琳琳,你被他骗了,都是他我们才……” “学长说的,哪里有错?” 江韵琳漠然地看了一眼他滴血的拳头,像是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就像是……她完全不在意自己。 申时墨垂下了手,手指渐渐松开了。 也许是出于惊讶,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格外的低沉:“你在护着他吗,琳琳?” “你真的……” 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他不敢问出口,只是注视着地面,胸口闷堵,仿佛即将要窒息一般。 江韵琳却像是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一般,抬眼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回应。 “我不爱你了,申时墨。” “我们已经分手了,离我远一点,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尚以衾像是看戏一般,接过店员递来的冰杯敷着脸颊,紧跟着煽风点火。 “如果申会长再纠缠下去,我就要报警了哦!” “我这店装修可不便宜,光靠打工你赔不起的,不过我想申会长应该更不想被所有人看着被警察抓走吧。” 第19章 明目张胆的挑衅,反而让申时墨快速冷静了下来。 像是逃避似的,他不敢看向江韵琳,只是对着尚以衾漠然回应。 他脸上阵阵青白色交替,晦暗的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声音冷彻骨肉。 “你这种插足行为,不是更可耻吗?” 尚以衾嗤笑一声:“我可什么都没做,更何况,你们已经分手了吧?” “既然如此,我做什么都算不上插足。” 申时墨忍无可忍,再次冲了上去。 这一次尚以衾立刻选择了反击,他小时候被绑架过,因此专门训练了身体素质和战斗技巧。 很快,原本布置精美的咖啡屋已经被砸得看不出原样了。 申时墨失控地瞪着发红的双眼,无论是咯咯作响的牙关还是紧绷的手臂,都让他看起来更像野生兽类而非文明时代的人。 这让对面的年轻人忍不住发笑,扔一块垃圾一样把手里价值高昂到令人心惊的外套扔在地上。 申时墨瞬间拉开架势,咬着牙恐吓低吼。 他没有专门的搏斗经验,纯粹的物理攻击对上尚以衾这种从小开始学习战斗的怪物并不存在优势。 狭窄的战斗环境伸展不开手脚,在尚以衾攻击过来时,他反应极快地拎起桌腿抵挡。 阳光下琥珀色的眼睛晃动了一下原本叠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在动作间散乱,又很快放下这具对它来说负重恐怖的“武器”。 木板地面上“咔嗒”地响了一下,被卡了很久的指针再次转动起它的轮轴。 已经是下午三点。 申时墨的体术成绩远比不上他在书本上的成就,但对付尚以衾的话效果却没有那么差。 他伏下身体被另一边衣衫整洁的男人较劲似的抢攻,翻转着腰肢一脚踢开了压在他胳膊上的手臂。 尚以衾不知道从哪翻出来把袖珍的指虎,每一拳都精准地打在颈项、关节等部位,看得出尚家对继承人的基础教育还不错。 破口的地方没有那么快愈合,申时墨英俊的面孔苍白了不少,呼吸节奏完全被打乱。 反击能力过度消耗体力,看江韵琳着完全没有插手余地的战斗,只好跑过去叫上一边的店员报警。 他们这样的店铺之中多多少少会备点药,不需要她分心照拂。 几块碎木片切入地面迅速割断了阳光透过窗口的投影,好在那两人看起来都没有牵扯其他人的打算。 也许本来只是为了激怒申时墨,尚以衾却低估了人在愤怒之下的潜能,自己身下也挂了彩。 “你就只会在旁边放空吗?” 脸色不太好看的申时墨无心分神,把这个不弱的敌人按在地上差不多耗光了他的体力。 他轻薄的服装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