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花了片刻,许枳意就翻出了和离书。
她拿着和离书走出来,看见盛暮之瘫倒在门口后,不禁眯起了眼睛。 他这又是在演哪一出? 不会是打算装病拖延和离日期吧? 走到他身前后,许枳意心中十分警觉,语气里带着怀疑。 “身体不舒服?” 这句话并不是关心,而是质疑。 盛暮之自然能分辨出来。 他摇了摇头,撑着门站起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没事,走吧。” 看见他推开了门,许枳意这才慢慢放下戒备,跟了上去。 回家族祠堂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许枳意不停看着时辰,为了赶时间,一下马车甚至主动拉起他的手,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盛暮之记得成婚那天,大概是怕他反悔,她那天也是这么急不可耐。 那时他的心情算不上好,但在看见她着急的样子后,他忍不住笑出声,对成婚的恐惧也减轻了几分。 谁能想到三年后,他们再次踏入这个地方,会是为了和离呢? 看着四周成群结队准备和离的夫妻,他突然觉得和离好像也算不得什么。 既然许枳意说他们的婚姻是错误的,那就结束吧。 只有让错误在这里停止,他才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不会为了姻缘束缚住她的自由,离了,那他就换一种身份回到她身边。 这一次,轮到他从零开始向她证明他的心意。 虽然不知道她会不会像他那样,给他一次机会,但盛暮之心中不再迷茫。 他愿意用七年乃至余生去追逐她。 不为其他,只为他成婚时许下的诺言。 他认定要和她携手一生,就绝不悔改。 办好所有后,许枳意走出家族祠堂,如释重负,再看盛暮之都觉得顺眼了几分。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语气轻快极了。 “好了,谢谢你这几年的关照,咱们两清了,拜拜!” 说完,她提步就要走,却被他扣住了手腕。 “谁说两清了?” 许枳意看了看手里的和离书,又看了看他的脸色,对他此刻底气十足的神情深表怀疑。 “家族祠堂都判定我们和离了,这还没有两清?” “是,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但我们曾经是朋友的关系并不会改变。” “那我就要提醒你,我们的关系算不上亲密,也没有什么值得深交下去的感情。” 盛暮之并没有否认这一点。 “不错,我那时候对你确实不热络,谁让你总是缠着我不放呢?给我做衣裳,刻玉佩,那些都是你偷偷放进我马车的,是么?” 许枳意还是第一次听他主动说她心仪他的那些旧事,还是在和离后这么尴尬的节点上,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提这茬有意思吗?” “是没什么意思,那我们说点最近的事吧。” 最近的事?什么事? 许枳意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正想问个明白,盛暮之淡然地开口。 “你不是说等和离后,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我想和你聊什么你都奉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