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二少夫人一直向着二公子,跟您作对,留不得!” 成辛蓦地沉了脸,“滚出去!” “公子,我说错了?” 成辛抓起手边一个砚台砸过去,“滚!” 石六忙跳脚向后躲了一下,砚台“咣当”一声落在他脚边,他倒吸一口凉气,立刻道:“小的告退!”一溜烟跑出去。 午后,惠风和畅。 惟愿从小厨房走出来,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整齐地摆着两层杏仁糖酥,甜香四溢。 “夫人,东西都收拾好了,明日就可动身!”热粥从屋内探出个头,兴高采烈地道。 “好。” 惟愿端着糖酥,走进书房,只见成峪在泥人架子前走来走去,一脸愁容。她将糖酥放到书案上,走过去,问道:“在想什么?” 成峪的目光在架子上来回看,“我想把这些都带走,轻莫不让。” 惟愿看了下一面墙似的架子,道:“……都带走,是不行,马车也装不下。” “马车很大的,我看过了。” “我们两个,加上热粥、轻莫,再算上百忌,一共五个人,空间都给泥人,人坐哪里?”她道,“你选一个带走吧,路上磕磕碰碰的,带多了容易摔坏。” “就一个啊?” 成峪的目光在架子上来回扫视,犹疑不决。 “这么困难,要不我给你选?” “好,阿愿选。” 惟愿的手在小格前移动,停留,再移动,成峪的目光也跟着移动,停留。最终,惟愿快速拿起一个泥人,递到成峪眼前,“就它了。” “小狗!”成峪眸中绽放出笑意和光彩。 “看来你也很满意。”惟愿走到书案前坐下,“我问你,黄泥兔子和黄泥小狗,你更喜欢哪一个?” “都喜欢,只要是阿愿捏的,我都喜欢。” 答案算得上满分,惟愿却压了压眉,似是不太满意这个回答,继续问:“那如果黄泥兔子和黄泥小狗同时坠落,一左一右,你只能接住一个,你选择接哪个?” 成峪抿着唇不说话。 惟愿起身,缓步走到架子前,拿出黄泥兔子,另一只手从成峪手中拿过黄泥小狗,盯看着他道:“不如来试一试?” 成峪神色紧张地看着两个泥人,难得拒绝惟愿,“不行!” “为什么不行?” “就是不行!” 成峪的眸子滴入墨汁,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潭,要将人拖入其中。惟愿瞳孔轻颤,向泥架后退一步,两手一左一右举到半空,在成峪能伸手抓到的位置。 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挑衅的玩味,“我捏的泥人,还做不了主?”她两指轻轻捏着,泥人摇摇欲坠,似乎一阵风吹来,都能将泥人从她手中吹落。 成峪眼底的颜色愈发浓厚,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将人抵住,困在泥架之间,低头锁tຊ住她的眼睛,“你到底想让我选什么?选了你就高兴了?” 又来了。 陌生的,黑色的成峪。 “是啊,你选了我就高兴了!” 尾音刚落,惟愿双眸蓦地睁大,成峪的唇凶狠地堵住了她的,气息急促而浓烈地交缠,像突然翻起的巨浪,她手中的泥人被她无意识紧紧握住。 压着的薄唇很快离开,一丝怅然若失的感觉飞速划过,惟愿面容染上愠色:“你干什么!” “让你高兴!” “混蛋!”惟愿两手剧烈挣扎,“让开!” 手腕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成峪再次俯身压住她的唇,轻咬了下她的下唇离开,问道:“高兴了吗?” 惟愿大脑“轰”地炸开,炸成一片空白,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她两手将泥人捏得死紧,“放开,不然我现在就扔了手上这两个东西!” 难以想象,她竟然沦落到要靠手上这两个泥人来威胁他! 成峪目光在她晶莹的唇上流连片刻,松开攥着她的手腕。惟愿用刚刚解放的双手狠狠推了一下成峪,将人推开,气呼呼地走到书案前,端起那盘杏仁糖酥,大步流星、一步一个深坑地走开。 狗东西,不给你吃! 走出书房,热粥正好收完竹竿上晾晒的衣物,抱着竹篓笑容可掬地朝她走来。热粥见惟愿手上的糖酥一个不多不少,脸色阴沉,仿佛要下雨,她十分有眼力见的收了收笑容,问道:“公子不吃?” 热粥寻思,虽然是难吃了点,但也不至于一个都不吃啊! “是我不给他吃!”惟愿愤愤道。 “啊?吵架了?” 惟愿扫她一眼,将盘子塞给她,“百忌呢?” “神医在凉亭旁的大树下乘凉。” 惟愿抬脚就走,身后传来热粥的叫声:“夫人,这……糖酥怎么办?” “拿去喂狗!” 远远看见,百忌惬意地躺在葱郁的大树下,身下铺着外袍,二郎腿高高翘起,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 见他这么舒适悠闲,惟愿脸色更沉了。 茶茶在百忌身旁晃悠,“神医,您再帮我看看,我最近睡眠不太好,吃东西也没胃口,真不是得了什么病?” 百忌嘴里叼着根草,身下衣衫的袖子盖到眼睛上,“不用再看了,你的身体是整个秋凉院,啊不,整个成府里,最好的一个。” 第58章 启程 “神医,你有所不知,我母亲是得病去世的,肺病,我听说这病遗传,您要不再给我看看?” “行,你有肺病,是遗传来的,满意了吗?” “哎呦,神医,您别瞎说啊,我这小心脏承受不住……”茶茶一转头,看见走近的惟愿,立刻道,“二夫人!” “嗯,我有话单独跟他说,你去忙你的。” 茶茶没动,弱弱道:“小的也有话要跟您说……” “说。” “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我长这么大没出过远门,带我一个呗!” 惟愿本就恼火着,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当是去游山玩水呢,还带你一个,怎么不把秋凉院的人都带上!” “多我一个不多嘛,我保证不添乱,一路上安安静静的……” “那你去的意义是什么?” “呃……我也可以不安静……” “吵死了!” “您要怎样才肯带我?” “论关系,你不及热粥跟我亲近,论武功,你不及轻莫一个手指头,论医术,你更是一窍不通,你给我一个带你的理由!” 茶茶丧眉搭眼,气闷道:“不带就不带,讲话这么伤人……” 待茶茶离开,百忌掀开眼上的衣袖,“呼,世界清静了!” 说完,他注意到惟愿阴沉的面容,自省了下,自己也没干什么,思索片刻,恍然道:“你听我的建议,去惹怒成峪了?”他激动道,“怎么样怎么样,效果如何?” 惟愿在他身边席地坐下,“他生气时确实像变了一个人,但也仅限于此,没想起什么!” “不会吧,他做了什么?” 惟愿默了默,脸上飞过一片红晕,她伸出两只手,露出手腕上两圈红印,“喏,差点断了!” 百忌轻嘶了一下,低头琢磨了会儿,“你要不多试几次?刺激多了,或许能激活些什么?” “你还有人性吗?当我是小白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