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管家的差别相待,宋子清当即愣了一下,愤而回身,质问道:“你这是何意?”
管家丝毫不怵,只是微微拱手,淡笑道:“少爷,这都是夫人的吩咐,还望您别往心里去。” 说罢,他又躬身朝沈念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前往内院。 宋子清脸色微变,却没有掉头离去,而是阴沉着脸,走到沈念秋跟前,搀扶着她的手臂,冷声道:“沈……念秋她身体有恙,而她的贴身丫鬟今日没有随同而来,我扶着她前去内院,可行?” “自然可以。”管家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势。 宋子清冷哼一声,一脸嫌恶地抓着沈念秋的手臂,往内院前去。 沈念秋感受着他宽大有力的手掌,只觉有些吃痛,但她心里倒有些愉悦,毕竟三年来,这是宋子清头一次这般“亲昵”。 随后在管家的引领下,二人来到宋夫人的房门前。 “禀告夫人,少夫人和少爷已在门前恭候。” 话音刚落,门内便传来一道伴随着咳嗽的苍老嗓音:“让念秋进来,至于那浑小子,就让他在外候着。” “子清,你切莫往心里去,夫人她肯定是有什么苦衷。” 沈念秋明显感觉到宋子清搀扶着她手臂的手在隐隐颤动,她想要去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却被宋子清一把推开。 她一阵沉默,只能凭借着自己的记忆,独自进入夫人的房间。 为了不让夫人发现她的眼疾,她故作镇定,借着房间内的檀香锁定到夫人的床铺,数步前行。 在此之前,她便让小青打听过夫人如今的房间布局,因此从进门到里间,她都表现得尤为从容。 “夫人,念秋来给您请安了,还给您带来了最喜爱的桂花糕。”她莞尔道。 然而屋内没有任何回应,过了片刻,才幽幽传来宋夫人的一阵叹息。 “念秋,你这又是何苦呢?” 察觉到声源来自自己的身侧,沈念秋心头一凛,便知自己的那些小把戏已经被夫人识破。 “你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沈念秋自知瞒不过去,却还是故作轻松地应道:“没什么大恙,只是旧疾复发,过几日便好了。” “旧疾?就是你当初为了救老身落下的吗?” 宋夫人脸上的皱纹微微一颤,眼中尽显异色,似惋惜,似无奈,又似愠怒。 “你既有眼疾,那孽子就让你独自一人前来?” “夫人,您请息怒,子清他这一路上都在搀扶着我,若不是您的吩咐,他……” 沈念秋还想为他解释,但被宋夫人喝止。 “不必再帮他说话!这三年来,你对那孽子的好,老身都看在眼里,是那孽子配不上你!你什么都不用管,这件事,老身为你做主!” 宋夫人故意提高了嗓音,为的就是让屋外的宋子清听见。 “子清他待我可极好,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沈念秋再想解释,却又一次被宋夫人打断。 “你个孽子若是听见,就赶紧进来!” 宋子清闻声,一进门便跪伏在地,神态举止都恭敬无比。 对待他娘,他一向如此。 “娘,若是孩儿有罪,还请您责罚。您身体有恙,切莫气坏了身子。” 宋夫人不为所动,脸上的愠色丝毫不减,语气也加重了几分。 “你若有这份孝心,就自个离开宋家吧!你若不肯,我便让念秋立一纸休书,将你逐出宋家。从此之后,老身就当没有你这个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