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则噩耗令严振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忍不住反驳:“不可能!” 警卫员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关父也愣在当场,脸色倏然惨白。 谁都清楚,遭遇山体滑坡九死一生,更何况过了这么久。 严振不相信,他不信张苇然会死。 怀着这份心情,他跟随着支援的军人来到了315路段。 此时,雨已经停了。 这段路面满是石块和泥石,却没有看到大巴车的影子。 严振一把拉过路过的救援人员,急切问道:“同志,那辆大巴有人生还吗?” 那人摇了摇,指向了一处:“那辆车被冲到了崖下,搜救难度太大了只能放弃。” 放弃? 严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厉声道:“怎么可以放弃呢?我的妻子还在车里。” 上扬的声调几乎要破掉。 这是严振第一次如此失态,在那人诧异的眼神中,他缓缓放开手,抹了一把脸:“抱歉,我情绪太激动了。” 那人摆了摆手:“没事。” 严振在其他人节哀的目光中,缓缓走到了崖边。 底下是一片绿林,四周都没有道路连通。 这里随时会再度塌方,强硬去搜救,最终的结果可能是尸体没找到又添上几具尸体。 严振知道这一点,却怎么都无法接受。6 一旦放弃搜救,张苇然就再也没了生的希望。 他不知道看了多久,看到眼睛渐渐发酸才闭上了眼。 这时,身后传来了关冠英的声音:“严振,你没事把?” 严振没有回头。 关冠英走到了他的身边,看了眼严振泛红的眼圈,轻声安慰:“这么高的崖,很难有存活的希望,这都是她的命,你不要太伤心了。” 许久没有回应,关冠英尴尬地息了声。 过了一会儿,救援人员开始清场:“这里随时可能再度塌方,所有人都快离开。” 带严振来的军人过来了:“傅同志,该走了。” 严振再度沉沉看了一眼崖底,才转身上了车。 关冠英也跟了上来,坐在了他的旁边。 车内的氛围很是压抑。 严振能感觉到关冠英一直在看他,好像有话说,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应付了。 过了很久很久。 车子驶进了机关大院。 严振一言不发地下了车,回到了冷清的家里。 视线一扫,他蓦然发现家里几乎没有张苇然生活的痕迹。 除了必须得生活用品,客厅没有摆放任何的照片。 严振推开张苇然的门,空荡荡的一张床一个柜子映入眼帘。 这一幕,令他双目刺痛起来。 这里像招待所一样,完全不像一个家。 他知道女人喜欢打扮,可他竟然连个梳妆台都没给张苇然准备。 严振站在那儿,后知后觉地呢喃着:“对不起……” 可这份歉意来的太迟了。 …… 一连三日,严振都请假了。 傅家人坐不住了,赶来了严振的家。 傅母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皱了皱眉。 傅爸着急了:“还敲啥门,你不是有钥匙吗?” 白了一眼,傅母拿起钥匙打开了房门,一进去就闻到了浓郁的酒味。 打开灯,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一地的酒瓶胡乱摆放着,而严振如同木桩一样坐在客厅一动不动,眉眼冷淡,不知在想什么。 这还是她有洁癖的儿子吗? 太不正常了…… 傅母走上前,生怕刺激到他,小心问道:“儿子,你没事把?” 严振没有回应。 傅母转头看向傅爸,眼神示意怎么办? 后者摇了摇头,冲着严振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儿子,当初人家嫁过来没有摆酒席,这去了总得给她办个白事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