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弱,要多补补身体。” 齐司礼盛出一碗汤,细心地挑出枸杞:“你喝汤怕烫,我先凉一凉。” 见齐司礼还记得自己的喜好,温时妤心中流过一股暖流:“阿煜,谢谢你。” 何汐的心声再次响起:“就算有了孩子,阿煜也不会把你放在我前面。” “只有得不到爱的女人,才会用孩子作为筹码。” “等你喝了我的汤,孩子肯定保不住。” 温时妤抬眸,对上何汐的视线。 带着笑意的眸子底下,分明是不屑。 齐司礼吹了吹汤,这才送到温时妤面前:“快喝吧。” 紧接着,何汐的心声再次响起。 “呵,就连戴的婚戒都是阿煜承诺过我的那款。” “温时妤,你真是个可怜虫。” 温时妤垂眸看向无名指的婚戒。 喉咙间仿佛卡着一万根针,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只能硬生生承受这般疼痛。 沉默片刻,温时妤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对不起,阿煜。” “我现在泛着恶心,什么都喝不下。” 沈母皱起眉,一把夺过碗,倒进保温盒:“辛辛苦苦给你煲汤,你还嫌这嫌那,不养好身体怎么给我们沈家生孩子?” “我看你就是被阿煜惯坏了,饿几天就没这么多事。” 温时妤紧紧攥着被子:“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齐司礼向温时妤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妈,你别生气了,阿汐身体弱也不是自己想的。” “等她有胃口的时候我再给她买就是了。” 齐司礼的话温柔却又坚定,像是一泓清泉,滋润了温时妤惴惴不安的心。 交往以来,齐司礼始终站在温时妤这一边。 哪怕齐司礼的父母反对这门婚事,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娶了她。 想到这,温时妤定了定心神。 她应该相信齐司礼,相信他们之间的爱情。 齐司礼送何汐和母亲离开,温时妤正想去做孕检,忽然发现齐司礼的腕表忘在了床头柜。 她匆匆去送手机,却在凝在了半路。 只见医院门口,何汐依偎在齐司礼怀中:“阿煜,我是为了你离婚的,你要负责。” 第四章 瞥见温时妤的刹那,何汐不动声色地退出怀抱。 “阿汐,你怎么来了?”齐司礼神色有些不自然,语气里糅杂了一丝责怪的意味。 温时妤垂眸遮住眼中的受伤:“你腕表忘带了。” 齐司礼接过腕表,温时妤却不肯松手。 她紧紧捏着表带:“我帮你戴上吧?” 齐司礼不自觉地看向何汐,见她面色如常,才把视线转向温时妤:“好。” 若不是刚刚齐司礼确实看了眼何汐,温时妤几乎要相信他眼眸中的温情。 金属腕表的冷意透过指尖,一路蔓延至心脏。 第二天,齐司礼陪着温时妤去做孕检。 医生指着屏幕:“宝宝发育得很健康,现在已经有心跳了。” 看着屏幕上模糊的轮廓,温时妤心头泛上一丝甜蜜的喜悦:“系统,我想看看现在齐司礼的好感。” 系统很快回复:【目前齐司礼对宿主的好感为70。】 还没来得及高兴,系统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何汐的好感为95。】 即便有了孩子,齐司礼对自己的好感也仅仅停留在70。 甚至比不上没怀孕的何汐。 温时妤掐着掌心,痛苦地闭上眼。 无数回忆争相涌进脑海。 拯救齐司礼的任务很困难。 一开始,不管温时妤做再多,齐司礼的黑化值始终降不下去,还会倒扣好感。 只因齐司礼一句“你这样无忧无虑的人,只会动动嘴皮子。” 温时妤便在雨夜站在齐司礼家门前,亲手扒开自己的伤疤:“何汐不要你,我的父母也不要我。” “我不是只会动嘴皮子,我理解你被抛弃的痛苦。” 自那之后,齐司礼才开始慢慢接受温时妤。 也是从那时起,温时妤落下了畏寒的病根。 交往这几年,齐司礼从未忘记过她怕冷,家里永远备着电热毯,热水袋,暖宝宝。 她真以为自己得到了齐司礼的爱。 到头来,只是黄粱一梦。 “阿汐,你的脸色很不好。”齐司礼额头贴上温时妤,担忧道:“是不是不舒服?” 温时妤回过神,这才松开手。 掌心的伤口已经溢血,滑过掌纹,砸落在地上。 齐司礼,为什么你的爱不能只给我一人? 温时妤心底泛着凉意,移开视线:“我没事。” 后来医生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回到沈家,齐司礼趴在温时妤的小腹上:“阿汐,我真的听到了宝宝的心跳。” “阿汐,你想要女孩还是男孩?” 还未答话,管家敲门进来:“先生,刚刚新来的佣人打扫房间,不小心砸碎了小姐房间里的相框。” 齐司礼的眉头瞬间拧起:“你怎么做事的?” 温时妤心中浮上一抹疑惑:“沈家只有你一个独生子,哪来的小姐?” 齐司礼解释:“小时候何汐常来我家过夜,家里就给她留了一间房。” 温时妤跟着齐司礼来到房间门口,仔细打量。 房间里家具齐全,还有一面照片墙,上面贴满了两人的照片。 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们是热恋期的情侣。 其中一张海边照上,何汐和齐司礼笑得尤为灿烂。 何汐身穿白色泳装,肩胛骨上的纹身和齐司礼胸口的纹身凑成一对。 第五章 温时妤只觉得眼前天昏地暗,阵阵发黑,几乎站不住。 佣人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夫人房间的相框打碎的,我……” 齐司礼不悦打断:“你说什么胡话,明天不用来了。” 他顺着温时妤的视线看去,声线有些不自然:“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怎么就是过去的事? 时至今日,那个纹身还留在齐司礼的胸口。 温时妤试图像平常一般压下胸口的苦涩,可怎么都做不到。 这时,何汐凑上前来:“宋姐姐,那时候年轻不懂事,还以为和阿煜谈恋爱就是一辈子。” “你要不喜欢,我明天就把纹身洗了,把东西搬出去。” 温时妤还什么都没说,何汐上来就把她架在了善妒小气的位置。 沈父重重咳嗽一声:“不行,洗纹身多痛啊,你哪里受得了。” 说到这,沈父话锋一转,意有所指:“要是真有人介意,只能说明她配不上我们沈家。” 何汐嘲讽的心声在温时妤耳边响起:“呵,我和阿煜从小青梅竹马,这个野女人还真以为和阿煜交往几年,就能抵得过我们十几年吗?” “只要稍微示弱,不仅是阿煜,连他的父母都会站在我这边。” 犹如一通冰水浇下,温时妤从头凉到了脚。 可她除了答应,别无他法。 “不用了,阿煜说的对,那都是过去的事。” 何汐垂着眉眼,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还是去把纹身洗了吧,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你们生嫌隙。” 沈父一拍桌子:“阿汐,你就是我的干女儿,我看谁敢为难你。”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刃,贯穿温时妤的心脏。 温时妤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更加苍白了。 何汐得意地瞥了眼温时妤,扬起嘴角:“干爸,你再这么偏心我,阿煜要生气了。” 齐司礼假意埋怨:“阿汐,爸偏心你也不是一两天了,我哪次生气了?” 阳光透着玻璃窗洒进来,落在说笑的三个人身上。 唯独把温时妤笼罩在阴影下。 温时妤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三人,胸口仿佛被重物压着,连呼吸都格外费力。 和齐司礼交往的这四年,温时妤费尽心思讨好他的父母。 沈父有高血压,温时妤几经辗转,才托人买到了副作用最小的降压药。 沈母喜欢端庄贤淑的儿媳,温时妤硬生生改变了自己的性格。 可直到现在,沈家还是没真正地接纳她。 何汐什么都不用做,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齐司礼父母的爱。 苦涩翻涌,温时妤用尽心神,才稳住声线:“阿煜,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家了。” 闻言,齐司礼立即收了笑容,赶到温时妤身边:“是不是太累了?我送你回去,你先靠着我。” 温时妤依偎进齐司礼的怀里,抬眸撞进了他满是担忧的眸子。 恍然间,温时妤胸口的巨石仿佛被挪开一角,得以喘口气。 何汐上前,亲昵地拍拍齐司礼的肩:“阿煜,今天晚上是我们家的家宴。” 齐司礼眸底闪过一瞬犹豫,很快决定:“抱歉,阿汐,我给你打个车。” “何家和沈家的家宴从来一起过的。” 若是以往,齐司礼绝不会再纠缠。 但这次,她想为自己,为肚子中的孩子争一争。 “阿煜,我嫁给你,也算是你的家人了,家宴我能参加吗?” 齐司礼表情为难。 何汐掩嘴笑道:“宋姐姐,对于沈何两家来说,你就是外人啊。” 第六章 空气静默了一瞬。 齐司礼紧了紧搂着温时妤的手,责备道:“何汐,这话太过分了。” “你对我怎么开玩笑都没关系,但不能对阿汐说这种话。” 听上去是在维护温时妤,可暗地里却又把她推开。 齐司礼和何汐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关系,那温时妤又算什么? 何汐歉意笑 |